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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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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玉雙一點頭,雙臂雙振,一番急攻中連打帶打的,又將十名漢子逼傷墜馬! 略一喘氣的空隙,驀地一把刀劈空而落,刀猛,刀身上的黑鷹更猛。 鐘玉雙一咬牙,左手思劍迎上,右手情劍一挑,刹時和那單于北楚雙雙掛了彩。 單于北楚受創一退,鐘玉雙卻已忍痛招呼紅豆一聲,雙雙上馬狂奔。 單于北楚怎能叫兩個女人如此來去自如,口裡一大喝,當先不顧身上傷勢追隨而去。 鐘玉雙和紅豆狂奔了約莫一個時辰,方自找到一處小綠洲。 兩人一躍,便自對池水大口喝了起來! 這一路,紅豆早已思量打算過,並非不想對鐘玉雙下手,只是眼前這女人卻是十分警戒,氣流中稍一有不安定,全身早已作好出手的前奏,紅豆無處可下手! 紅豆一歎,轉頭問鐘玉雙道:「姐姐的傷……」 「無妨!」鐘玉雙一笑,道:「那匪頭比我重。」 鐘玉雙一頓又道:「妹妹可知他們是些什麼人?」 「知道!」紅豆道:「達延可汗的南護王,就是才那位和姐姐交手的頭子。」 鐘玉雙眉一挑道:「叫什麼名字?」 「黑鷹!」紅豆輕脆道:「黑鷹騎團的老大——單于北楚。」 鐘玉雙點了點頭,倚樹幹歇息著。 忽然,又自懷中取出兩個木雕的人像來。 正是冷楓木,原先半尺長的劍身已經不在,顯然是叫冷明慧截了去醫治俞傲了! 紅豆鬥見人像,一是鐘玉雙,另一竟是蘇小魂,一顆芳心竟然不由自由的跳動了一下,口裡,輕聲「啊!」了出來。 鐘玉雙抬眉道:「妹妹有何不妥嗎?」 「沒……沒有……」紅豆掩飾的指著木像道:「這……這個雕的好像是姐姐。」 鐘玉雙一笑,道:「是!」 紅豆心裡不知怎的一緊,指指另一個木像道:「這是?」 鐘玉雙神情溫柔道:「這是一個男人,叫做蘇小魂。」 「蘇小魂?」紅豆偏頭道:「是不是中原的蘇大俠?」 鐘玉雙淡淡一笑,道:「大俠稱不上,只不過是顧全仁義的男人而已。」 多像的口氣,紅豆心裡又是一緊,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道:「可不可以借我瞧瞧?」 鐘玉雙輕輕搖頭,把人像揣入懷裡,忽然道:「妹妹可知蘇小魂最喜歡那一句話?」 「不知道,請姐姐告之。」 「心不死於情結,煩惱自由生!」 「心不死於情結,煩惱自由生?」 「是!」 紅豆沉默了半晌,突然抬頭道:「姐姐還有話要告訴我嗎?」 「有!」 「請說!」 「你是不是和蘇小魂交過手?」 單于北楚一路狂奔。 後面,只剩下八名可戰的弟兄跟隨。 今晚真夠倒楣的,怎料到那個女人這麼難纏,現在,非得連本帶利的要回來不可! 單于北楚沒料到的是,還有更倒楣的事,那就這鐘玉雙的劍勁竟然這麼利。 這番狂奔下來,單于北楚突然覺得一股血氣直沖腦門,一聲大叫:「好劍法——」竟自摔落馬下而亡。 單于北楚身後八名漢子大驚,紛紛下馬查視單于北楚的傷勢,卻見的是單于北楚雙目猛睜,似乎對鐘玉雙最後那一劍的禮贊。 一名漢子道:「老大死了,我……我們快回去稟告第五先生……」眾人方自點頭要抬單于北楚的體上馬背,忽的冷冷一聲傳來:「不必了。」 眾漢子冷哼注視。 只見黑暗中有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和一名執紅鞘刀的年輕人走近。 原先說話的漢子怒聲道:「閣下此言是什麼意思?」 那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走近邊道:「不必的意思是,你們也將變成死人。」 那漢子大喝,已然出刀,打算叫這說大話的傢伙永遠閉上嘴。 他心裡想的是,難道今晚真會到倒楣到老家? 他想的並沒錯! 要命血刀,血刀要命! 血刀淩空舞斬,暫態黑鷹騎團的最後八名漢子俱已倒地黃沙月色之下。 血刀的主人一拭刀身于沙中,取出,反入鞘,猶如家常便飯。 血刀,當然是在譚要命手上。 那麼,中年文士不是冷慧還有誰? 「你怎麼知道?」問話的是紅豆,聲已冷且肅! 「而且,你還敗了!」回答的是鐘玉雙。 「為什麼?」 「因為我見過太多次了,蘇小魂常常打敗一個女人的時候,不只是敗了她的武功……」而且,鐘玉雙的意思是,連那女人矜恃的心都給擊破。 鐘玉雙解釋道:「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其貌不揚,卻特別有女人緣……」紅豆不服氣:「你怎麼知道蘇小魂一定會贏我?」 「他是不是有握你的手?」 「是!」 「我是不是也握過你的手?」 「不錯!在沙丘出手前你是握過我的手。」 「所以我就知道了。」 「握手就能知?」 「是,而且我還知道蘇小魂也知道的事。」 「什麼事?」紅豆緊張道:「你們從握手中還知道什麼?」 「人的手上是不是有五指頭?」 「當然!」 「是不是只有四個空隙?」 「不錯,那又怎樣?」 「沒怎樣,以三天極門的武學,最多可以打出八顆細小的石子,不過……」紅豆真的緊張了:「不過什麼?」 鐘玉雙一笑,道:「不過我想你打的可能就如其名——紅豆,你的兵器是不是相思豆?」 「是。」紅豆歎氣道:「還有嗎?」 「有!」鐘玉雙淡笑道:「我們都知道你現在的成就已經可以打出七顆。」 紅豆真的無話可說,只能歎氣。 良久,紅豆抬頭苦笑道:「還有沒有什麼可以教我的?」 「有!有兩件!」 「那兩件?」 「以你我的距離竟然能在黑夜中看出木像是我,最少你的內力不差,絕不是如你說的粗通拳腳。」 紅豆只覺肚子一陣酸,歎道:「還有呢?」 「還有,當你看見蘇小魂木像的時候……」鐘玉雙道:「我可以感覺到氣流中有一陣輕微的波動!」 紅豆突然道:「我現在終於明白蘇小魂為什麼一開始就懷疑我。」 「呃?」 「因為那盆水。」紅豆歎道:「我端水進入他和六臂法王房間的時候,竟然穩的連一點漣漪也沒有,到現在我才明白蘇小魂那時候就看出來了。」 鐘玉雙點頭笑道:「很好,你有進步了。」 紅豆站了起來,道:「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有!」 「是什麼?」 「心不死于情結,」鐘玉雙歎道:「煩惱自由生。」 紅豆沒有出手,她往真雷爾哈順城狂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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