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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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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一片漠地連天起,好一幕望眼蒼涼! 較以往不同的,便是集結盤紮的軍營羅列,自有一股肅殺之氣。 這千千百百陣營分成左右中三部。而當中最大最豪華的一座軍營,便是當今察哈爾部盟部主哈都量所在地了。 哈都量帳蓬內的豪華佈置,猶較外觀再加上幾分。 別看那極上品由西域以西的國慶中送來的長毛地毯,就是裡頭的一桌一椅,據說是來自一條名稱萊茵河畔一座人道黑森林的巨木所鑄。 哈都量咳嗽著,由胸口鬱悶上來,揮了揮手。 當下,便有侍衛急急傳令出去:「請國師為部主療病!」 哈都量覺得有些身不由已了,他感受到生命正逐漸由體內消失。 他是個戰士,很不甘心躺在病床上度過餘生。 是的,戰士該是騁馳於戰場,流血於戰場、死亡於戰場。戰士的歸宿應該是冷冰冰的刀鋒劃破出一腔的熱血。 可是,現在他只能像個無用的老頭子躺在這張用雲絲棉花配以西域波斯長毛打成的床毯上等死。 陰人麟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越來越恐懼向對這個膚色泛著金彩的人。 但是,他卻得靠著他的一雙手來治命! 陰人麟淡笑中伸出了雙手,只見一道金彩光輝由他指尖透往哈都量的身上。 不過是片刻光景,哈都量據烈的咳嗽平緩了下來。約莫前後一盞茶時間,哈都量竟是沉靜的睡著。 陰人麟滿意的收回了手。 清音神功加上化龍大法的魔力,已然可以維持一個人的清醒,卻又會照他的話去做。 他冷笑,知道床上這個老夫子很想下令逐殺於己,但是他做不到。 因為,他陰人麟只不過告訴這個哈都量一切聽自己的話,哈都量便不會稍有異心。 這個很玄嗎?陰人麟覺得很好笑。 這是武學一種境界的問題罷了!他臉上有著一種奇異的滿足,因為他創出了一種前無古人的功夫! 陰人麟起身,簡單的交待:「部主小睡片刻後自會醒來,不要打擾他……」 沒有人敢反對陰人麟的話。 因為,反對的人全然在那天晚上就消失了。 一帳裡的人對陰人麟絕對沒有好感,總覺得是和一條蝮蛇相處於一室,恨不得打死他。 但是,他們深深恐懼著,就如同恐懼著修羅閻王。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眼前這人在中原武林中,便是人人聞之變色的修羅大帝! 陰人麟望著一個個一張張緊繃著的臉,冷冷笑裡走了出去。 一出帳門,他使看見了石老道。 陰人麟輕皺了一下眉頭,沉聲道:「跟我來……」石老道應了一聲,無聲的隨著陰人麟後頭進入一座相當豪華的帳蓬去。 就他們離開時,蘇佛兒和穆拔勒由暗處閃身出來,又迅速的進入哈都量的帳房內。 一帳裡的人鬥見及穆拔勒俱驚喜要叫著。穆拔勒急以手勢阻止,並朝向蘇佛兒道:「父王就在那兒——」 蘇佛兒迅速移身到了哈都量面前,細看了看,又伸手一指,但見一光華閃動裡,天蠶絲已自落搭于哈都量的手腕上。 蘇佛兒閉目無言中感受這位關係千千萬萬生靈的老人心脈,半響之後皺眉噓出一口氣。 「怎樣?父王的身體……」 對於穆拔勒的訊問,蘇佛兒輕歎道:「這個……我並沒有十分的把握——」 「那……怎麼是好?」穆拔勒緊張的心都提了起來。 「義兄別急——」蘇佛兒安慰道:「七彩聖果的藥力不但可以保住部主的生命,而且稍為恢復神智,得以不受陰人麟的控制!」 穆拔勒聞言大喜:「那豈不是行了?」 「不——」蘇佛兒搖頭道:「這回陰人麟是將清音神功和化龍大法結合成另一種武學造詣,無法真正解開的……」他一歎,又道:「不過小弟倒可以用大悲心法護住部主心脈,將那蠱毒壓制著……」穆拔勒激動的握住蘇佛兒的手道:「兄弟——一切看你的了……」陰人麟的臉色很沉、很難看。 因為石老道竟然想騙他說出天鬥之星的藏處。 石老道的理由是:「門主身處軍營,只怕難以隨時照顧及天鬥之星不為他人所知……」 這下之意,便是交由他石老道帶著。 果然,石道人又道:「所以,屬下想將它攜回小五臺山裡好生收藏著……」 陰人麟整個臉色沉了下來,冷哼道:「今夜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樁事?」 石老道沉住氣,淡淡道:「數日前我們在梁洛莊的分舵不知叫何人給挑了。而且陳達行和林萍兒俱已死於非命——屬下是怕……」 「你怕穆拔勒查出了真相?」 「屬下是有這層顧慮!」 陰人麟冷冷看著石老道,忽的一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頃刻臉上出現了怒容:「說!蘇佛兒人在那裡?」 石老道嚇的魂飛魄散,半天說不出話來。 陰人麟似乎明白了一切,怒喝:「該死!」手上氣機一透,那石老道連叫也來不及一聲便自是七孔噴血而倒! 陰人麟大步的邁向哈都量的帳蓬,他心中冷笑不已! 就算蘇佛兒以大悲心法也解不了哈都量身上的蠱毒。只要哈都量心神在自己控制中,他們只有自尋死路。 然而,就越接近哈都量的帳蓬,他心中隱隱裡卻有著一絲不祥的預感。 這股由心中升上來的感覺,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就是這一生中第一次有著恐懼的感覺怎麼可能?天下絕對沒有人可以解掉那蠱毒的。他已經到了哈都量主帥帳前三丈處,卻見帳幕一掀,哈都量在穆拔勒的扶持下走了出來。 哈都量的臉色很紅潤、很健康,完全恢復了正常人的光澤。不,不止於此,他更恢復了一名戰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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