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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有關米尊和獨孤斬夢的談話——」李五指臉色一肅,道:「由他們所交談來看,米尊和獨孤世家合作過許多事——」

  米小七點頭道:「不錯!昔日我被米尊所囚之時,獨孤斬夢曾出面要求他放了我……」

  米小七一頓,又道:「甚至,米老太爺之死和少林寺八羅漢之傷都有可能是他們聯手幹下的……」

  李五指聞言,臉色一變:「有這種事?」

  米小七點點頭,又問:「還有呢?」

  李五指皺眉道:「另外一件事,就是米尊向獨孤斬夢要一個叫米風的人……」

  「義父?」米小七一驚,道:「他怎麼說?」

  李五指看了米小七一眼,回道:「他說不能強得只能智取。屬下,只聽到『三日之後……』四個字——」

  「三日之後?」米小七心中念頭一轉,已然明白。

  看來,獨孤斬夢是要利用三日之後獨孤飛月和義父一戰之後,想法子將米風教給米尊的了。米小七冷冷的笑了。

  「悉殿都」。我佛觀音解鼻嗅諸香,開五輪指相。

  「漫哆羅」。我佛觀音解舌嗜於味,兜羅綿手相。

  「跋陀耶」。我佛觀音手捧香缽,解貪受諸觸相。

  「娑婆訶」。我佛觀音手執長幡,解分別諸法相。

  蘇佛而緩緩將大悲咒心法中最後四式以意禦絲。只見,那又天蠶布抽出的天蠶絲在他面前奔放著。

  恍恍然,已似昔年的蘇小魂重生。

  只見,蠶絲化為五峰如掌散播往五個方向;一瞬間,五峰何一直豎於鼻標之前,再一轉腕,那天蠶絲已盤回在手掌之上,有若一輪朝陽掌於手間。

  最後一式,只見那天蠶絲化成一柱往落頂於天地之間,便此簡單一絲一線,全然無相無阻,已是天下不可破的招法!

  虔誠之中,天蠶絲緩緩滑入了蘇佛兒的袖內。

  他按住心頭的狂喜大悅,轉身,而向著是他親愛的妻子。

  她微微的笑了,笑的非常非常的安慰,也非常非常的美。

  蘇佛兒走了過來,緊緊握住單文雪的手,忍不住心中的激動道:「你……看見了……」

  「是——我看見了——」單文雪溫柔的回答:「我很清楚的看見,你能將大悲心法的真義精髓轉換在天蠶絲上。」

  蘇佛兒欣慰一歎,半晌才笑道:「現在我才明白了一件事。以後,我學了父親的一些皮毛便以為足以闖蕩江湖了。如今領會了大悲心法,才知道差我爹是如許的遠……」

  單文雪一笑道:「天下何事不是如此?更何況公公是百年來一代大俠,我想………」

  蘇佛兒注視著她,問道:「你想什麼?」

  雪眼眸中透著一份尊敬,緩緩道:「公公可能早就領悟了大悲心法至上的意境……」

  蘇佛兒點點頭,贊同道:「的確——我父親在我小時候已然可以將天蠶絲隨意於掌中變化成各種歌台舞榭,飛禽走獸。想來,他老人家早便堪破了這一層達于無心無相的境界了——」

  單文雪一笑,道:「果真虎住無犬子?」

  這話可提醒了蘇佛兒,拍拍單文雪的肚子,笑道:「你最近練功小心一點,可是有了兩個多月……」

  班文雪嬌嗔一笑,道:「我知道,師父也真有先見之明,在秘笈中有一門內功心法是用了胎教……」

  蘇佛兒失笑道:「這還了得。以後這小子豈不是要青出於藍?人還沒出世就練功了?」

  他說著,兩人互視哈哈大笑,一股甜蜜蜜溫馨之感油然而升。蘇佛兒動情的握住單文雪的手道:「雪兒——你當真是蘇佛兒一生的幸運……」

  單文雪臉上洋溢著欣喜,嬌羞別過臉道:「但願能常相左右於君側……」

  蘇佛兒手上更緊,誠心道:「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百千世世,必是如此——」

  單文雪心中一陣激情,嚶的紅著眼投入蘇佛兒懷中只是不抬頭。蘇佛兒輕扶了數回,見嬌妻含羞無限,不由得開懷笑道:「已是老夫老妻了,還這般帶羞?」

  這話,更令得單文雪跳腳,益發不敢抬起臻首。

  兩人如此足足站立良久,那蘇佛兒才忽的一歎無言。單文雪訝異抬頭,問道:「君何歎?」

  蘇佛兒微微一笑,道:「我想著,小西天師兄的百衲衣並非是叫河水之力沖走的。……」

  因為,衣服並未破裂而分。單文雪點頭道:「那麼,是他故意脫下來隨波而至?」

  「不錯——」蘇佛兒仰首一歎,道:「小西天師兄大約是想,若是我倆葬生於黃河,便以此衣陪葬。若有幸得生,便是給了,了卻我一樁心願——」

  單文雪深情的望著郎君,輕輕道:「或許,有那麼一日我們可以出去——」

  蘇佛兒一笑,摟住她道:「這河道我試了,那是絕不可能人力可以出的去的——」他朗聲一笑,接道:「一切且看天命,若真叫我們終老於斯,又有何不好?」

  單文雪凝眸望著、望著,忍不住淚水由她嬌豔絕倫的面頰滑落。

  「我想到師父墳前恭拜——」單文雪虔誠道:「我感謝他老人家和命運所安排的一切——」

  蘇佛兒摸撫著屋央大柱,只見有幾道傷痕正是兩個月前他在惱怒中所留。

  他一笑,笑中有著百感,喃喃道:「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他執住愛妻的手,微笑道:「是——,我們三個都該在他老……大師墳前拜謝——」

  顯然,「老人家」改口為「大師」是怕地下有知在跳腳了。

  單文雪倒是一愕,道:「三人?」旋即,她隨蘇佛兒目光看向自己肚間,登時嬌羞紅了臉,明白了過來。

  當下,她便任由郎君牽著柔荑,施然跨步往門外而去。是一心的溫柔和喜悅!

  一切的陰霾總會過去,是的,只要堅持,陽光總會出現的。

  怪大師的墳碑,靜靜的豎在前五代祖之側。

  他們這一門,是以直證無心無相,正所謂「佛佛授手,祖祖相傳」大似禪宗證道。是而,並沒有門稱。

  蘇佛兒和單文雪相扶相攜到了怪大師六代祖碑前,兩人緩緩跪了下來。

  蘇佛兒朗聲道:「六代祖——,佛兒來拜望你了——」

  說完,當下便伏伏拜了三拜。

  單文雪亦啟唇道:「師父——,徒兒心存萬嶽難言的感激,特別向您叩謝——」她說著,便是誠心誠意的拜著。身旁,蘇佛兒又膜拜道:「六代祖——,你一生狂羈不受世俗之務,佛兒最感激您正經一回叫佛兒娶雪兒為妻。再有恩,乃是佛兒不負六代祖所望,在大悲心法上有了小乘成就——六代祖,佛兒在此叩頭,是赤誠膽的了——」

  再是,連連九叩大敬禮,而後立起。

  單文雪亦恭敬誠心道:「師父——,徒兒感激無限您的恩重,而今唯能以告慰于您老人家的,便是徒兒肚裡骨肉。徒兒憶起師父您曾有言,但願這山谷內充滿了笑鬧之聲。而今有幸得子,並且蒙丈夫寵愛日深一日;徒兒特地來告謝您老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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