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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管大事一笑,道:「黑麻婆子,依你這身黑麻布衣神功,竟然也會遭人刺傷?」

  黑麻布衣神功?米小七心中一懍,這是一門較金鐘罩更深的功夫。傳說,昔年太史子瑜也曾習有這門功夫,而且藉以名動天下。

  可不是,太史子瑜的蟬翼刀和黑麻布衣神功相配,只怕天下無可纓其鋒。

  因為,布衣神功可以檔得住任何人的一擊!而任何人接無法檔得住蟬翼刀的一擊!

  黑麻婆子耳聽管大事這般說,眼裡不禁流露出一絲恐懼來:「如果你遇上了他,你也會明白那是多可怕!」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林必信喘氣道:「出手的人是誰——-?」

  黑麻婆子苦笑了一聲,搖搖頭。

  「我不知道-——」黑麻婆子歎氣道:「我所能看到的,是他右手有兩道十字痕的劍疤!」

  這個回答,令米小七心裡大震,不由得脫口道:「放血奔魔-——」

  管大事雙眼一亮,盯向米小七沉聲道:「小女娃子,那是什麼意思?」

  米小七回盯了管大事一眼,淡然道:「沒什麼?」

  「哈——-,」管大事大笑,旋即冷聲道:「小女娃子,別以為我姓管的不明白。放血奔騰是孤獨世家的一種儀式。自古以來,孤獨世家中第一精英入江湖執行必殺任務時,在他們手掌背便會烙上這種記號!」

  米小七哼一聲,沒有答話。

  管大事繼道:「當然,這是他們的儀式,有是一種心法。借由破碎掌背的經脈卻又重新調裡出一種和人類一般觀念相反的劍術來——」

  黑麻婆子歎道:「老身至今才明白,原來是這麼回事。」

  布衣神功其堅可以擋刀劍。

  那是指一般內功心法行使的刀劍!

  林必信沉吟道:「管先生——-,你對那位孤獨世家的人還瞭解多少?」

  管大事可覺得自己已逐漸被重視了,不由得輕咳一聲,道:「據我所知,有兩點!第一,他們每一代出來的劍客,總是叫同一個名字——獨孤斬夢!」

  獨孤斬夢?好悲涼的名字,卻又悲涼的令人心悸。

  「至於另外一個目的-——」管大事冷笑的看了米小七一眼:「就是娶米字世家的傳人為妻!」

  「娶米字世家的傳人為妻?」林必信皺眉道:「如果米字世家出來的傳人是男的呢?」

  管大事笑道:「他們就終身不娶!」

  黑麻婆子歎道:「好怪的家規!」一頓,她續道:「如果,米字世家的傳人會有了心上人或者不嫁給他咧?」

  管大事沉沉一笑,道:「結果很簡單。殺掉她的心上人,如果不嫁,也殺!」

  好毒的規矩!

  米小七臉色一寒,咬牙道:「你還知道什麼?」

  管大事大笑,聲如洪鐘般的道:「我還知道米字世家三大原則中的一條-——」

  米小七雙目一睜,道:「什麼原則?」

  管大事冷然一笑,道:「如果你不想嫁給獨孤斬夢,那麼,殺掉他!」

  這是什麼規矩,這又是什麼原則?

  黑麻婆子歎道:「真個是奇對怪,大出一般人之外。」

  管大事哼哼一聲,朝米小七道:「你大概就是那位米字世家的傳人,米小七?」

  管大事話聲剛出,林必信已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到了米小七面前,顫聲道:「你就是米字世家的傳人?求求你,解掉我身上這種烏拉屎的芒毒九天煞!」

  一輛馬車急速賓士在洛陽的官道上。

  洛陽,自古以來便是名都大邑!

  既是大邑,必有酒樓相輝映。而洛陽之大酒樓排名第一的,又非醉仙樓莫屬。

  醉仙樓有名,不僅僅是他裡面的姑娘,也不僅僅是它擁有雲海各酒。最重要的,是它的主人。

  醉仙樓的主人是天下誰都知道的萬老夫子。

  雖然,萬老夫子和蘇小魂一干人遠赴塵外;但是,他的傳人萬二爺在江湖上的名氣絕對也不小。

  這輛馬車顯然是有點與眾不同的。它可以直接的進入醉仙樓後院別門,而且,直直進到一座倉房裡面。

  門關了,沒有人知道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有人暗中在觀察。只見一柱香之後門角打開,那輛馬車又火速的奔了出來。

  馬車奔出了醉仙樓,奔出了洛陽城外。

  城外,早有一個人在路旁看著。

  他不是看馬車奔往何處,而是看馬車輪子壓過的車軌。他冷笑一聲,這車軌顯然比例剛深了一些。

  這個意思很簡單,表示馬車上的東西多了。

  會是什麼?

  他冷冷一笑,不可能是貨品,因為已醉仙樓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如此躲躲藏藏。唯一可能的,是人!

  他很愉快的笑了。這回進入江湖,他當然有許多的目的;第一件事,便是找蘇佛兒!

  他想看看,五十年來最負盛名蘇小魂的後人是什麼樣子!

  他當然也想和他一香君子之爭!

  玉青不出,誰與爭鋒?

  元玉青!

  馬車進入一片樹林之後,立刻放馬前奔。

  車子,則在刹那解成了六塊,各自往一個方向飛去。

  每一個方向有一塊碎木,每一塊碎木上各有一個人。

  夜,依舊寧靜,彷如什麼事都沒發生。

  元玉青卻不是這麼想。

  他百分之一百確信蘇佛兒一定在車上,只是,六個方向裡他只能跟下其中一個。

  而六個方向的機會都是一樣的。

  所以,對這種事是用不著花腦力去想。元玉青淡然一笑,月光投射在他那俊美英發的臉龐上,別是有一番英雄氣勢。

  他走向馬車最後停頓的地方,低身下去注視地面上的變化。

  既然是六個人齊齊施展破車的內力,那麼,每個人的心法不同,他們在地面上造成的壓力自然也不同。

  元玉青笑了起來,他已經決定追蹤下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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