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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我識破了他們的計謀,明知上當的事,我柳殘雪萬萬不會幹的。」

  李木劍冷冷地道:「你卻沒有說明?」

  「死掉一些強硬的對手,我為什麼要干預?豈不對我們很有利?」

  李木劍再一次感覺到了柳殘雪的陰險,實在比那些自認為狡猾的老手要更加狡猾。

  李木劍的出現,已使柳殘雪失去了殺掉這些人的信心,信心既失,立生退意。

  但是,李木劍已察知了他的心意,不過,李木劍並沒有要去阻止的意思。

  因為,已有人阻止了。

  李木劍看到了三個人,三個銀衣人已悄然無聲地站在柳殘雪八人的後面。

  當柳殘雪回過身之後,他愣住了,銀衣人,怎麼又出現了三個銀衣人?

  並且,其中一名銀衣人與他先前的裝束一樣,戴著銀色的面具,只露出兩隻精光四射的眼睛。

  柳殘雪不動了,前後都已被堵住,想跑,已不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了。

  李木劍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站在那兒,靜等事情的變化。

  胡玉橫也沒有動,他現在對要殺的目標已不明確了,必須等弄明白之後才能動手。

  這是胡玉橫行事的準則。

  柳殘雪盯著戴銀面個的人說道:「你又是誰?」

  戴銀面具的人冷笑道:「好一出真假唐僧的戲,難道你認不出真唐僧?」

  「金劍銀衣?」

  戴銀面具的人緩緩地拔出鞘中之劍,頓時金光四射,他說道:「貨真價實的金劍銀衣。」

  江湖上最神秘的金劍銀衣終於出現了。

  柳殘雪冷聲道:「你是想為自己澄清事實?」

  「對!」

  「這已用不著了,現在武林局勢大變,以後將是正面的交戰,我已承認是假的,你已不必要澄清了。」

  金劍銀衣冷笑道:「但我有必要殺你。」

  柳殘雪立感不妙,一個李木劍已很難對付,再加上一個莫測高深的金劍銀衣,勝算幾乎已等於零。

  勝既不能,那只有逃。

  逃雖然沒有面子,但卻可以保命,英雄只會戰亡,當梟雄就不同了,他們一向以性命為重。

  柳殘雪正是一個梟雄。

  不過,逃也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柳殘雪腦中飛快地轉著。

  柳殘雪想逃,也許別人想不到,但李木劍卻絕對不會想不到,正與柳殘雪也會想到,李木劍定會想到他要逃一樣。

  柳殘雪突然喝道:「上!」

  他自己第一個就向李木劍劈出一刀,刀勢之急,有如流星急逝,一閃而到。

  突襲的一刀,並不能傷到李木劍,李木劍早有準備,身形微側,堪堪避過這一刀。

  木劍急出,絕不比柳殘雪的刀慢。

  這時,柳殘雪帶來的七個假冒銀衣人的英雄盟的高手,已分成兩批分撲前後的敵人。

  三人迎著金劍銀衣三人,四人接應柳殘雪對付李木劍、胡玉橫及雄風堂的三人。

  正好,一名英雄盟的人舉劍攻向李木劍身邊的胡玉橫。

  胡玉橫,一劍八式,已罩向那人,他心中的恨、氣都化在了這一劍八式之上。

  那人立即大驚失色,眼中已全是絕望之色,他絕不可能閃過這致命的一劍。

  李木劍的木劍直刺柳殘雪。

  柳殘雪卻置之不理,突然伸出手一把帶過那已絕望的屬下,避過了胡玉橫的淩厲一擊。

  柳殘雪是那種捨身忘死的人嗎?

  不是!絕對不是!

  他並不是要救那名屬下而把他帶過來,他只不過是帶過那名屬下,去迎向李木劍急射而至的木劍。

  這樣,不但可以救了自己一命,並且,還可以暫時牽制李木劍短短的一刻。

  有這短暫的一刻,他將有足夠的時間逃走。

  木劍,已沒入了那名屬下的體內。柳殘雪的身形已經躍起,躍過李木劍,薄刀在空中劃起一溜銀白的刀光。

  頓時,出手阻擋的雄風堂二位刑堂主,全身的白衣已被鮮血染得通紅。

  柳殘雪的身形已沒入黑暗之中。

  李木劍卻在這時,從那名銀衣人的體內抽出木劍。

  慘叫聲連起,撲向李木劍這邊的另四個銀衣人已身首異處,胡玉橫的劍仍在狂舞。

  他需要發洩,多少日子的積蓄,引發了人類原始的殘忍,他又看到了另三個假銀衣人。

  金劍銀衣與兩名屬下,對付英雄盟的三個人並不吃力,要殺他們絕不會超過十招。

  但金劍銀衣並不想殺他們,他暗示兩屬下要生擒對手,不要傷其性命。

  英雄盟的三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殺他們也許容易,但要生擒活捉也得費些手腳。

  三個英雄盟的人似乎也看出了對手的意思,所以,對於致命之招,並不閃避封架。

  這一著倒十分有效,並且,趁機反擊,盡是不要命的打法,一時倒也支撐得住。

  這樣一來,金劍銀衣這一方三人則也不易得手。

  三個英雄盟的人也真是狡猾之徒,知道這樣下去的結果是精力耗盡被擒。

  所以,他們一邊抵抗,一邊尋找著逃跑的機會。

  接連的慘叫已使三人的逃跑念頭更加迫切了,他們不願被擒,卻更不願被殺。

  但是,他們根本沒有逃走的希望了。

  胡玉橫兩眼射著仇恨之火,一步一步地向三人走去,握劍的手背上血管幾乎要爆裂了。三個英雄盟的人,不顧性命地猛攻出一劍之後,身形突然躍起,向後急退。

  三人在急退的中途,突然發現不大對勁。

  因為,左右兩邊的人竟看到自己無頭的身子向後退去,確切地說是向後摔去。

  頭呢?

  他們剛自問,卻永遠也不能再回答了,他們的頭還留在原來起步的位置上。

  中間的那一人看到同伴的兩顆人頭之後,頓時臉色大變,但更讓他變色的是自己的胸口已伸出了一柄劍的劍尖。

  他的臉色再也變不回來了,因為,在他試圖變臉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已連動一下臉皮的力氣也沒有了。

  劍尖消失,人跟著倒了下去。

  胡玉橫臉上終於有了一些寬慰之色,不論怎麼樣,他今天一下殺了六個銀衣人。

  對於夢溪山莊及自己失蹤的父親,總算盡了一點職責,多日的忍耐,總算有了點回報。

  胡玉樓雙眼之中的仇恨之火慢慢地斂去,不過,他的劍並沒收起,臉上仍帶有戒備之色。

  胡玉橫戒備地盯著三個真正的銀衣人,反正了對這些穿銀衣的傢伙都懷著同樣的戒心。

  雄風快刀鄭乾坤在替兩位刑堂主察看傷勢,柳殘雪那一刀傷得的確不輕。

  兩位刑堂堂主若不及時醫治,兩條膀子肯定是廢了,鄭乾坤在替二人上藥。

  二位刑堂堂主到現在仍心有餘悸,柳殘雪刀起時,他們根本無法招架,因為,他們根本沒能看清柳殘雪那一刀是怎樣劈出的,要不是柳殘雪急於逃走,那可就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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