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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許亞非道:「此毒厲害無比,人聞到的是香味,但是在轉眼工夫就能把人化成一堆骨頭。」

  皇甫無畏聞言,渾身冒出了一陣冷汗,暗想道:「好險呀!如果他們不救我,那麼我就要葬送在這裡。」

  許亞非又道:「只因我師父看你是一個正派人,所以才把你救活的。」

  皇甫無畏連忙說道:「多謝『化毒老人』前輩和許大俠,在下終身難忘。」

  許亞非道:「皇甫少俠,你不用客氣,也許這一切都是老天爺早就安排好的。」來,笑著說道:「皇甫少俠,為師要我送你出這『碧雲穀』。」

  皇甫無畏聞言,感激地拱拳說道:「多謝!不必遠送。」說罷,他就要大步奔去。

  許亞非聽了皇甫無畏的話,哈哈一笑,道:「皇甫少俠,且慢!恐怕要想離開這峽谷,並非易事。」

  皇甫無畏聽罷,一怔止住腳步,不解地問道:「難道這『碧雲穀』還有什麼奇門陣法不成?」

  許亞非點了點頭道:「對!要想進得這『碧雲穀』,必須通過此陣而入才行?」

  說罷,他伸手指向前方。

  皇甫無畏順著許亞非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見,前面山石林立,蒼松鬱鬱,像是天然生成,又像人為佈設,霧氣騰騰。

  皇甫無畏凝神注視著前方一片灰濛濛的奇陣,雙眉緊鎖。

  在一旁的許亞非見罷,笑著說道:「皇甫少俠,你可曾看出什麼門道?」

  皇甫無畏聞言,指著那一片怪石說道:「我對這奇門陣法是一竊不通呀!」

  許亞非道:「此奇陣,當今江湖上也沒有幾個人能識得出來,更談不上破陣了。」

  皇甫無畏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進來的,連忙抱拳道:「請你指點。」

  許亞非道:「師父命我專程送你是有原因的,你應該懂吧我們邊走邊說吧!」

  皇甫無畏聞言,激動地轉過身,對著那小木屋深深地一拜,說道:「多謝前輩。」

  在一旁的許亞非也被皇甫無畏的這番動作所感動,道:「我師父沒有白救你。」

  兩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來到那奇陣前。

  許亞非一指眼前一片灰濛濛的峽谷,道:「你看,那穀底兩側的峭壁如刀削一般,仰首不見峰頂,不要說功力絕頂之人也望而生畏,就邊飛禽走獸也遠遠避開。」

  皇甫無畏見此情景,心中微微地吃了一驚。

  許亞非又道:「你跟著我的步子進陣看看。」

  皇甫無畏雙目打量著這峽谷兩旁的石壁,其寬約數十丈。是天然生成的陡壁。

  再看堅硬的石頭上光滑明亮,寸草不生,白雲環繞,高不見頂,皇甫無畏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許亞非在前面帶路,嘴裡講著向前七步,然後向左挪步橫約五步,再向前跨三步……

  跟在後面的皇甫無畏按照許亞非的口訣,一點也不敢大意地走著,兩人一前一後,到了陣中停了下來。

  皇甫無畏身居陣中,感到猶如睡在無邊的怪石林中,陣陣透骨侵脈的寒氣,使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只見,那一座猙獰古怪的岩石,奇形怪狀,星羅拱布點綴在蒼松之間,石岩大小不等,但都是高達數丈,那蒼松古樹粗如懷抱,枝葉茂盛,嚴嚴實實地鋪天蓋地。陣內光線暗暗,煙霧迷漫。

  皇甫無畏面對那灰暗中的嵯峨怪石,感覺像無數個猙獰魔鬼,他怔住了,不覺回頭望去。

  只見後面一片灰濛濛,什麼也看不見,驚恐得使皇甫無畏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許亞非道:「此陣非等閒江湖之人見到的陣勢,不得其口訣,撞人陣內,只有死路一條。」

  皇甫無畏深信不疑地點了點頭,道:「許大俠,這個陣叫什麼名字呀?」

  許亞非道:「這陣名叫『天剛罡鬥陣』。」

  皇甫無畏聞言,用心記下剛才進陣的方法,道:「這陣是誰佈設的?」

  許亞非道:「這個陣從佈設至今已有兩百年了,是我祖師爺佈設的。」

  「哦!」皇甫無畏驚訝地道:「難道就沒有江湖人前來破這個陣嗎?」

  許亞非道:「有,曾經來過好些人破這個陣,但是都在這裡送了性命。」

  皇甫無畏道:「難怪谷口立著一個木牌。」

  許亞非道:「這個陣也是『碧雲穀』的門戶,這裡的安全都是靠它。」

  皇甫無畏點了點頭。

  許亞非指著一尊尊長形巨石,對皇甫無畏講解其辨別之法,續之他又指著那些一棵棵古松栽植方位。

  排列走向,及地面看來染亂無章地碎石均都按著那奇雷鳴只好在後面苦苦地追著。

  此時,「飛龍鏢局」內躺滿了鏢手們的屍體。鮮血染紅了那片土地。

  院子中,正對立著兩方人馬。

  一方是「逍遙幫」的四位高人。

  另一方是趙飛龍,「黑衣狂人」,展華,「枯木道長」,「掌下留情」等人。

  「逍遙幫」幫主面蒙黑布,指著趙飛龍道:「趙飛龍,我看你今天往哪裡跑?」

  趙飛龍道:「你也太殘忍了,我趙某人今天與你們拼個你死我亡,同歸於盡。」

  「逍遙幫」幫主冷冷地道:「趙飛龍,你有多高的武功我最清楚,你還是自盡吧!」

  趙飛龍道:「做夢!」

  「逍遙幫」幫主道:「趙飛龍,你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我要殺盡你們。」

  皇甫無畏笑了一笑,沒有說話。

  兩人繼續向陣外走去。

  許亞非仍然在前面走,皇甫無畏跟在後面,只見許亞非每經一個要處,都仔細地指點講解。

  皇甫無畏邊走邊默默的記下了許亞非的話。

  一盞熱茶的光景,兩人已走出陣外。

  頓時,陣外忽然明亮,一輪殘月高掛在天空,路旁的花草在夜風中輕快地點著頭。

  許亞非止住腳步,道:「皇甫少俠,你要記住這陣的口訣,我就不送了。」

  皇甫無畏點了點頭道:「記住了,多謝許大俠的這番深情厚意,在下終身難忘。」

  許亞非道:「皇甫少俠,你就不用客氣了,那麼你一定要再來。」

  皇甫無畏換拳說道:「許大俠,我如果有機會,那麼一定會再來打擾的。」

  許亞非雙眼望著西北方那遙遠的天際,深情地道:「皇甫少俠,祝你一路順風。」

  皇甫無畏抱拳說道:「多謝。」

  許亞非沒有再回答皇甫無畏的話。返身消失在那一片灰暗色的奇陣中。

  皇甫無畏見許亞非回去了,摸了摸懷中的藥瓶,飛身而起,向遠處馳去。

  此時,在飛奔的皇甫無畏的內心萬分焦急,他知道現在已經快要是三更天了。

  猛然,從遠處飛掠而來一個人影。

  那道人影也看見皇甫無畏,口中發出叫聲道:「前面的人是不是皇甫少俠?」

  皇甫無畏心中一驚,暗想道:「這個人是誰?他為什麼要來找我?真奇怪!」

  那道人影轉眼間就來到皇甫無畏的面前。

  皇甫無畏驚叫道:「雷兄。」

  原來那道人影是雷鳴。

  雷鳴道:「皇甫少俠,我終於找到你了。」

  皇甫無畏道:「雷兄,你是從哪裡來的?」

  雷鳴道:「洛陽!」

  皇甫無畏道:「有什麼事嗎?」

  雷鳴道:「出了大事啦!」

  皇甫無畏道:「什麼大事?」

  雷鳴道:「『逍遙幫』在二更天就到『飛龍鏢局』了,我們一點準備都沒有。」

  皇甫無畏大吃一驚,道:「現在形勢如何?」

  雷鳴道:「就因為現在形勢嚴重,所以『黑衣狂人』才叫我到這裡來找你。」

  皇甫無畏道:「『逍遙幫』來了幾位高手?」

  雷鳴道:「四個。」

  皇甫無畏道:「哪四個?」

  雷鳴道:「『四海狂生』、『血海瘋魔』、『百毒魔君』和『逍遙幫』幫主。」

  皇甫無畏道:「我們這邊來了幾位高手?」

  雷鳴道:「『枯木道長』、『追魂劍』、『掌下留情』這三位高人。」

  皇甫無畏道:「有沒有打起來?」

  雷鳴道:「已經打起來了。」

  皇甫無畏道:「雙方打得如何?」

  雷鳴道:「我們這邊的『鬼手』朱雲,『追魂劍』兩人已死在『血海狂生』的手上。」

  皇甫無畏一聽朱雲死了,不禁流下了兩行熱淚,氣憤地道:「我要把『四海狂生』剁成肉醬。」

  雷鳴道:「這次『逍遙幫』請的三個魔頭太厲害,我們傷得很嚴重。」

  皇甫無畏道:「『黑衣狂人』前輩呢?」

  雷鳴道:「他也受傷了。」

  皇甫無畏一聽,心中知道事情相當的嚴重,他連忙說道:「我們趕快回洛陽!」

  雷鳴點了點頭。

  皇甫無畏飛身而起,施展出「隨風飄絮」絕世輕功,身形化成一道閃電,向遠處掠去。

  雷鳴了連忙施展出輕功,隨後追去。

  但是,皇甫無畏的身形太快,一轉眼的工夫,他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血海瘋魔」道:「『枯木老道』,如果誰輸了,那麼誰就馬上自決。」

  「枯木道人」道:「施主,那我們再比試一番。」

  這兩個人就用自己的生命作賭注,真是一場殘酷的搏門。

  「血海瘋魔」微微運了一下氣,身形向前一躍,雙掌挾著風聲,向「枯木道人」擊來。

  「枯木道人」皺了一下眉頭,也運足全身功力,雙掌帶著風聲,迎了上去。

  只聽,「啪!」的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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