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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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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得收勢聚神注視易達,道:「有什麼吩咐請說!」 易達探手入懷取出一張通用的銀票,遞給他道:「兄弟,你的被纏被劫,若轉回家中取銀兩,來往太費時,我這裡有二百兩銀票,你先拿去作運櫃之用吧。」 患有得瞪著大眼注視易達有頃,右手伸出來,戰抖了一下,又垂了下去,道:「兄弟,你的慷慨相助,對我來說的確是太需要了,只是我們天南地北的,素無一面之緣,怎好接受兄弟的大力相助呢?」 易達一手抓住他的右手,將銀票塞在他的掌心上,道:「兄弟,人生在世貴在互助,我有餘力助你一臂,將來我或許經過貴地遇難,前去求你相濟,也不一定。收下吧。你若不願接受我的相助,就算我先情給你使用,等你完成了孝道,經濟方便就還我,若是運櫃耗費太大,一時籌措困難,也不必把這區區的事,放在心裡。」 患有得感激流下熱淚,道:「兄弟,我若真推辭,就顯得虛偽了。請兄弟賜告我貴居尊姓大名吧。」 易達道:「家住衡山易家堡,我叫易達。」 患有得點頭道:「就此告辭,來日方長後會有期。」說著,拱手一揖,旋身縱起,疾馳而去。 驀地一一 客棧後面傳來一聲湊厲的驚叫,易達趕忙循聲飛馳過會察看。 但見史雅宜將沾了血的匕首,在受戳的死人身上揩擦,問道:「雅宜,你殺的是什麼人?」 史雅宜道:「今夜來偷襲我們的是混合派的殲滅組你知道殲滅的意思嗎?」 易達道:「趕盡殺絕,雞犬不留。」 史雅宜道:「他們的組長綽號狠心狗肺名叫有種,是駱明遠的徒弟,武功得自駱明遠的真傳,很難對付,裡面的情形怎麼樣了?」 易達道:「幸好來了外援,將他們的首惡頭顱一劍揮了去,不然,我們今夜沒有一個活著離開客棧。」 史雅宜道:「也不見得我們就會全軍覆滅,我握有信符,到了緊要關頭,我會取出信符要狼心狗肺把你們活捉,然後再想法子救人。」 易達道:「你悄悄離開我們,就是安排退路?」 史雅宜道:「我深知道狼心狗肺心狠手辣,一定有嚴密的佈置,找悄悄出來,是誘殺他佈置在週邊的暗卡。」 她一邊說一邊走,一面指給易達看。 易達見她誘殺五個守暗卡的賊人,眉頭一皺,問道:「雅宜,你握有駱明遠的信符,沒有向我說過呀?」 史雅宜道:「那天在絕谷穀獅壇壇主不是在一個死人身上搜了狠久嗎?他要找的是信符。我早一步在死者身上無意取到手了。」 忽聽得一陣「得!得!」的緊急馬蹄聲,由旁而近,易達道:「我們迎上去看看,來了什麼人?」 但見一匹棗黃色的駿馬,突然僕伏地上,口吐白沫,再也爬不起來。 馬背上馱負二人,其中一人好像受傷,另一人見馬僕地,立即將夥伴抱起,問道:「娟妹,你的傷勢好一點嗎?」 他的夥伴答道:「我相信師父給我的傷藥是管用的,性命一定能保住。痊癒急切之間是不可能的。」 微頓又問道:「華哥,我們到了衡陽沒有?」 「衡陽是到了,但不知道我義姐義兄位在那一間客棧?我們在這裡休息片刻,再負你去棧他們。」 易達聽他們對話,知道是胡少華,趕忙出聲招呼,道:「是三弟少華嗎?二哥和雅宜正在這裡搜尋敵蹤。」說著,飛奔過去。 胡少華聽得叫聲,趕忙挺身站起,叫道:「二哥,我表妹受了重傷!」 史雅宜道:「這裡風緊緊露重,我來負她回容棧。」 胡少華一看坐騎力盡而亡,嘆息一聲,道:「它對主人盡了忠心,馱我們逃出毒手,卻力竭而死,我實在不忍心離開它。二哥,怎麼辦?」 易邊道:「將它拖到路邊草叢中,明日給店小二幾兩銀子,教他們好好的埋了就是。」 胡少華問道:「賊人跟蹤你們來到客棧?」 易達道:「今夜駱明遠派遣來襲擊我們的,都是頂尖的高手,幸好令叔引來一位老大姐,她仗神劍的威力,一劍削去賊首的頭,才解了我們的圍。」 胡少華道:「吉人自有天相。我和表妹在廖田碰上了強敵,我們力戰一個多時辰。表妹被一個掌力雄渾的賊人震成內傷。」 易達問道:「三弟,你剛剛勞過大手術,就能和強敵作長時間的決鬥嗎?」 胡少華道:「蘇神醫贈送我十顆神丹,每日服一粒,服後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以前我習的反應掌,無法得心應手,有時使威力很大,有時卻無法威力。自從服過神醫的神丹後,威力大增,碰了高手也不至於被逼的使不出來。」 易達道:「服下神丹後,要多練習,使藥力灌注到全身,藥效才能完全發揮。」 胡少華道:「神醫也是對我這麼說。」 返回客棧,已經清理乾淨,只留下破窗殘圃的痕跡,客棧老闆氣得大罵! 史雅宜返去後,告訴老闆來襲的賊首已經當場死亡,幾個感網之魚,不足輕重。老闆聽了才怒氣漸平息。 他們原先的計畫去湖北武當山的行程,是取道湖南湘潭到甯鄉益陽漢壽石門到湘北魚洋關。 但因郭索娟有傷在身,只好改變行程,先搭木排到岳陽,起岸到華容,過湖北省首經當陽,也是到武當山的捷徑。 易達向待放南京的木排商量,木排客不但未拒絕,反而特別的歡迎他們,臨時在木排上搭蓋了三間木屋,一間作飯廳,男女宿舍各一間。每日三餐供應都很豐盛,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整只的雞,任由你吃。 老叫化和窮書生整天泡在酒罐裡,醉了就睡,睡醒又喝。 易達和胡少華是生長在江南水鄉所在,他們卻藉這幾會習練功夫,湖水從衡陽順江而下,水勢逐漸擴大,過了洞庭湖到緘陵礦與長江匯合,水勢更大。 一天傍晚,木排到了岳陽,補充排上的食物休息一天,準備繼續下放。 岳陽地當洞庭湖八長江之口,南紹三湘,北控荊溪,為全省水道之咽喉。 易達道:「杜甫大詩人游岳陽樓時,年老又病。靠著樓視窗遠望,眼淚和鼻涕一齊流下來。但願我們在此不要流血吧。」 史雅宜問道:「你怎麼知道杜甫在岳陽樓的困境呢?」 易達道:「我念他登岳陽樓的五言律詩給你聽,你就知道了。」 接著念道:「昔聞洞庭水,今上岳陽樓。吳楚東南聽,乾坤日夜浮。親朋無一字,老病有孤舟,戒馬關山北,憑軒涕泗流。」 史雅宜道:「我每每憶起為報父仇所受的委屈,就痛流涕,現在聽了你所念的詩文,那麼一位令人敬佩的大詩人,仍然有悲慘淒畔的時候。我一個沒沒無名的少女,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易達見木排停妥,立即高聲叫道:「岳陽樓的風景,名聞遐邇。若是路經此地不去觀光,便是終身的遺憾,想去的跟我走。」 年輕人個個好動,除了老叫化、窮書生、老大姐已經游過岳陽樓沒有去,其餘的人都跟隨易達向岳陽走去。 岳陽樓前面臨街,後面對寬闊的長江,赫赫名聞遠近,建築業不雄偉壯觀。倚窗眺望,寬闊長江對岸是君山,盡在眼前,真是令人心曠神怡。 史雅宜登上岳陽樓,就瞧出在樓上賣茶的一夥人,完全是混合派的人喬裝的,悄悄對易達,道:「賊人早在這裡等候我們了,我們走吧,別打壞這萬人景仰的勝景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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