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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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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繼典道:「麥少俠說即將與那位勝姑娘成親,故欲鑄造一隻小小武林金獅送給勝姑娘?」 麥飛龍搖頭道:「不,實不相瞞,小可和那位勝姑娘並非崆峒門下!」 房繼典面色一變道:「啊,你們不是崆峒門下,那麼你們是誰?」 麥飛龍道:「小可是終南門下,叫麥飛龍而非麥一龍,那位勝姑娘則是美人幫的姑娘,敞派與美人幫在本屆武林競技大會共同贏得了武林金獅,後來發現武林金獅系贗品,幾經追查,始知該贗品乃出自今尊之手-。」 房繼典愈聽愈驚,插口道:「那只武林金獅是崆峒派托家父鑄造的啊!」 麥飛龍點頭道:「不錯,崆峒派自稱真武林金獅被竊,故要求今尊鑄造一隻假武林金獅以為代替,我們為了要查明真相,因此冒充崆峒門下求請令尊再鑄一隻。」 房繼典驚詫不置,道:「原來如此,你們懷疑崆峒派侵吞了真武林金獅?」 麥飛龍:「是的,我們還懷疑令尊當初鑄造那只假武林金獅時,是看著真的武林金獅仿造而成的,所以我們要令尊另鑄一隻小的,然後暗中派人監視令尊的行動,沒想到令等突然中風死了,所以我們又有些懷疑……」 房繼典吃驚道:「又懷疑什麼?」 麥飛龍道:「懷疑令尊之死,是被人殺害的,而非中風而死。」 房繼典睜大眼睛道:「麥少俠的意思是,崆峒派殺害家父湮滅人證?麥飛龍點頭道:」 對了。 房繼典連連搖頭道:「不!不!沒有這種事,家父的遺體並無任何傷痕,而且在下曾請一位大夫察看過,他說家父是中風死的。 麥飛龍微微一笑道:「少東非武林中人,故作如是想,其實武林人物殺人不一定要用刀劍,一個指頭便能制人死命! 房繼典驚疑道:「哦?麥飛龍道:」譬如有一種功夫叫點穴,可以用手指頭點死人。 房繼典臉上滿布驚疑之色,似乎不敢置信。 花鳳含笑接口道:「少東願否把今尊之死弄個明白?房繼典驚愕道:」怎麼弄明白?「花鳳道:「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由少東把當初令尊鑄造假武林金獅的經過告訴我們,另一種是開棺驗屍,令尊雖已逝世多日,但我們仍能看出他是中風或被人點穴而死的。 房繼典皺了皺眉,沉吟道:「關於家父崆峒派鑄造武林金獅之事,在下可說全無瞭解……」 花風道:「你沒看見?房繼典道:」正是,那個假武林金獅,家父不是在捨下鑄造的。 老實說,在麥少俠和勝姑娘未來之前,在下根本不知何謂武林金獅,直到麥少俠和勝姑娘走了後,在下才聽家父約略說了一些。 花鳳道:「令尊怎麼說?」 房繼典道:「家父說他們崆峒派把一隻武林金獅丟、為了要保住他們的聲譽,司空掌門人懇求家父鑄造一隻假的。家父與司空掌門人乃是多年好友,自不便拒絕,於是同他離開家門,當時家父偽稱要去各地玩玩,在下也不疑有他,那一去過了三四個月才回來,回來之後,家父也始終未提起他替崆峒鑄造了一隻武林金獅之事,故在下一直被蒙在鼓裡。」 麥飛龍問道:「後來令尊說給少東聽時,有沒有說他最在何處鑄造那只假武林金獅的?」 房繼典道:「沒有,在下也未追問,因為在下不知武林金獅有這麼重要。」 花鳳道:「令尊有沒有說他是怎樣鑄成那只假武林金獅的?」 房繼典搖頭道:「也沒有。」 花鳳道:「據說令尊以前會見過真武林金獅。依少東之見,令尊能憑記憶而鑄出一隻幾可亂真的武林金獅麼?」 房繼典點頭道:「家父確有這種本事,不論任何奇形古怪的金器,只要被他看上一眼,他便能夠照樣鑄出,這就是他被人尊稱為天下第一金匠的原因。」 花風沉吟有頃,凝眸一笑道:「少東說的,都是實情麼?」 房繼典點點頭道:「是的。」 花鳳道:「那麼,若要明自真相,只有開棺驗屍一途了!」 房繼典搖頭道:「不!」 花鳳道:「為什麼?」 房繼典堅決道「人已入棺,如今再來開棺驗屍等於是一種冒讀死者安寧的行為,此事萬萬不可!」 花鳳道:「錯了,少東若不弄個明白,萬一令尊確是被人所殺,豈不使令尊死不瞑目?」 房繼典面露為難之色道:「數日前,有一位自稱是終南派掌門人的老者到此,他也對家父之死表示懷疑,慫恿在下開棺讓他察看,在下亦末答應,因為在下總覺人已死了…」 麥飛龍打岔道:「少東說的那位老者即是小可的師父,他已離開長安了麼?」 房繼典道:「不知道,在下不知他是麥少俠的師父,未曾好好招待,十分抱歉。」 麥飛龍道:「不妨。其實依小可之見,開棺驗屍是應該的,你是令尊的兒子,總不願讓他死得不明不白吧?」 房繼典道:「問題在於在了覺得家父之死並無一點可疑之處一」 花鳳截口道:「令尊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動工鑄造小小武林金獅時突告中風暴毖,這難道不是可疑之處麼?」 房繼典道:「但那天早上我們發現家父死于床上時,房門是由裡面閂著的,這證明沒有人曾進人家父房中。」 花鳳聞言一怔道:「哦,那你們是怎麼進去的?」 房繼典道:「我們拆是下了一扉紙窗。越富進人的。」 花鳳道:「那扉紙育也是由面閂著的?」 房繼典點點頭道:「正是。」 花風看看麥飛龍,她的信心動搖了。 麥飛龍問道:「那扉紙窗還在不在?」 房繼典道:「在,我們又把它安上去了。」 麥飛龍道:「可否讓我們到令尊房中去看一看?」 房繼典起身道:「可以,二位情隨我來。」 他領道麥花二人走人後宅院,來到一間書軒前,說道:「這就是家父的房間,他每晚人睡之前,總喜歡看一段文章,故自家母逝世後,便搬人這間書軒來住……」 一面說,一面推門而人。 這間書軒頗為寬敞,窗明几淨,一塵不染,兩邊壁櫥上放滿厚厚的線裝書籍,另一邊擺設一床,對面是一扉紙窗,窗紙已破了幾塊…… 麥飛龍一人房中,便直趨紙窗下仔細察看,但看不出一些端倪來,乃轉去察看床榻,問道:「少東發現令尊死亡時,令尊是怎麼躺著的?」 房繼典道:「是仰臥著的,雙目暴瞪,左手向床後平伸。」 麥飛龍照他形容的上床躺下,問道:「是這樣的麼?」 房繼典點頭道:「是的。」 麥飛龍道:「令尊一向習慣仰臥而睡?」 房繼典道:「不一定,有時仰臥,有時側臥。」 麥飛龍道:「少東第一眼看見時,有沒有發現床上有其他異常之處?」 房繼典道:「麥少使指的是什麼?」 麥飛龍道:「譬如有無掙扎的情形?或撿到令尊所沒有的東西?」 房繼典道:「掙扎的情形倒是沒有,不過後來我們把家父遺體移到往上時,發現床上有這麼一樣東西……」 他走到桌前,由硯臺上拿起一顆龍眼大小的東西,遞給麥飛龍道:「就是這東西,好像是鐵打的珠子。」 麥飛龍接過一看,登時色變道:「嘿,這是鐵蓮子呀」 房繼典情然道:「做什麼用的?」 麥飛龍道:「是武林人使用的一種暗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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