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秦紅 > 金鎖劫 | 上頁 下頁 |
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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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飛龍開口道:「是的,名譽助人,名譽也能害人,但管見以為,要維護名譽,只能用正當的手段。」 司空瑜點點道:「麥世兄年紀雖輕,卻懂得許多道理,倒今老夫汗顏了。」 麥飛龍恭聲道:「晚輩直言無忌,尚望掌門人原諒。 前空喻道:「在說出真相上前,老夫有個要求,希望二位為敝派保留面子,不要張揚出去。」 麥飛龍點頭道:「掌門人請放心,晚輩保證守口如瓶便是。」 司空瑜轉望勝雪紅道:「勝姑娘呢?」 勝雪紅淺淺一笑道:「我們女人常被男人罵為長舌婦,好在我還是個姑娘,不是婦人。」 司空瑜苦笑了一下,道:「這件事著傳揚到江湖上去,敞派的聲譽將一落千丈,永遠抬不起頭來,所以老夫才對二位提出這個要求。」 凝容慨歎一聲,又道:「敝派創派至今,也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雖然比不上少林武當二派,但這些年來由誕連獲兩屆武林金獅,卻也甚受武林同道的崇仰,想不到如今竟發生了這種事情……」 麥飛龍道:「發生了甚麼事?」 司空瑜道:「麥世兄猜的不錯,那只武林金獅是在敞派手裡被人竊去的! 麥飛龍道:「是何時被竊的?」 司空渝道:「是三月前的一天夜裡,方才老夫已說過,敝派確是把武林金獅供奉放祖師爺的殿堂中,日夜均派有兩個門下輪流看守,白天看守每一個半時辰一換,夜間看守每看一個時辰一換,那天夜裡,當兩個接班的門下去到殿堂時,發現原在看守殿堂的兩個門下倒在地上,而供奉在殿堂內的武林金獅已不翼而飛! 勝雪紅問道:「貴派那兩位門下被殺了?」 「司空瑜搖搖頭道:」沒有,他們只被人使用鐵蓮子打昏穴,老夫把他們救醒後,他們竟還不知發生了甚麼事情! 勝雪紅道:「這是說:」他們是在毫無所寬的情況下被人發出鐵蓮子打中昏穴的?「司空瑜道:「正是。 勝雪紅道:「殿堂內有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司空瑜道:「沒有,事後老夫搜遍了整座山峰,連一個足印也沒有發現。」 勝雪紅道:「這麼說來,竊去武林金獅之人,是個武林高手了?」 司空瑜道:「是的。」 麥飛龍道:「那兩顆鐵蓮子呢?」 第十九章 雙管齊下 司空瑜起身走到書案前,打開放在案上的一隻木盒,由裡面取出兩顆鐵蓮子,遞給他道:「就是這兩顆。」 麥飛龍接過鐵蓮子,遞一顆給勝雪紅著,然後仔細觀察著手上的——顆,看不出什麼名堂,不禁皺眉道。「這是很平常的鐵蓮子,沒有什麼特徽……」 司空瑜道:「是的。」 勝雪紅道:「武林中,使用鐵蓮子作為暗器的人不少,但高手卻不多吧?」 司空瑜道:「老夫只知道兩位是陝西洛陽縣東五十裡外的觀音寺主持『鐵蓮神尼』另一位是住在子午嶺的』囫圇?吞書生求榮」 勝雪紅把鐵蓮子交給麥飛龍問道:「掌門人發現金獅被竊之後,可曾採取什麼行動?」 司空瑜道:「老夫當晚即派出全派門下四出追查,但毫無所獲」 勝雪紅道:「鐵建神尼和圇囫吞書生那邊呢?」 司空渝一指師弟擎天一糾葛錦鴻道:「老夫曾派葛師弟和另一位師弟前往觀音寺和子午嶺明察暗訪,結果也沒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勝雪紅道:「這樣看來,武林金獅是石沉大海無跡可尋了?」 司空瑜歎道:「是的!」 麥飛龍道:「掌門人認為竊走金獅之人,其用意何在?」 司空瑜冷笑道:「其用意顯然是要打擊敝派的聲譽,使敞派陷於絕境!」 麥飛龍道:「若是如此,那人必與貴派有仇,掌門人認為誰最可疑?」 司空瑜面有為難之色,撚須沉吟道:「這個問題,老夫實在不敢回答,對敞派敵視的武林高手雖有一兩個,但在未獲確證之前,老夫豈可隨便說出,落得一個誣陷之罪名?」 麥飛龍道:「事關整個武林的尊嚴,掌門人最好說出來,好讓晚輩等著手偵查。」 司空瑜沉思有頃,點點頭道:「也罷,但麥世兄在偵查時,一切勿說是老夫說的才好。」 麥飛龍點頭道:「這個當然。」 司空瑜道:「對敝派仇視的人有兩個,一個是華山派掌門人連天壁,一個山西女判官楊纖雲。」 麥飛龍問道:「他們因何仇視貴派?」 司空偷道:「連掌門人對老夫不滿,是因第七屆武林競技大會上敝派門下傷了他的門下之故,那次競技大會,他的一個叫倪雨生的門下參加兵器對搏,連勝了四場,頗有希望進入前三名,但逢到敞派的顧江南時,被顧江南一劍砍斷左足,連掌門人認為敞派門下出手太狠,因此就懷恨在心,這些年來,一直不與老夫說話。」 麥飛龍道:「競技大會規定死傷不得追究記仇,連掌門人何不明事理至此?」 司空瑜苦笑道:「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老飛龍道:「山西女判官楊纖雲與貴派又有何仇?」 司空瑜道:「老夫門下有個叫韋雁秋的,是第八屆競技大會暗器一項的金碗得主,他和楊纖雲的一個女徒蝴蝶蘭結識,兩人情投意合,難捨難分,老夫便找人去向楊纖雲說媒,但她一口拒絕,說已作主將蝴蝶蘭許配給當地一位鏢師的兒子,老夫問過蝴蝶蘭,她說確有其事,但她不喜歡那鏢師的兒子,回去求楊纖雲允許與那鏢師的兒子解除婚約,楊纖雲不答應,還把她關禁起來,她一時想不開,懸樑自盡,幸好老夫門下韋雁秋及時趕到,將她救活,益將她帶回山來,老夫覺得楊纖雲大不通情達理,就慫恿他們私奔,這事惹怒了楊纖雲,曾率領她的門下前來敝派興師問罪,雙方一言不合動起了手,結果她敗退下山,從此便與敞派勢成水火。」 勝雪紅道:「楊纖雲那老太婆也太專橫了,為甚麼一定要蝴蝶蘭嫁給那鏢師的兒子?」 司空瑜道:「老天事後曾作調查,始知那位縹師是她的外甥,一向很巴結她,深得她的歡心,但他的兒子是個不長進的東西,吃喝嫖賭樣樣都來。 楊纖雲竟然要強迫自己的徒兒嫁給那樣一個登徒子,實在有辱她『女判官』的名譽。 「勝雪紅道:「這樣看來,華山派的連掌門人和女判官楊纖雲都確有可疑了,掌門人可曾派人去偵查過?」 司空瑜搖頭道:「沒有,老夫怕把事情鬧大,落人口實。」 勝雪紅道:「還有一事要請教掌門人,那只假的武林金獅,掌門人是托誰鑄成的?」 司空瑜道:「長安城中有一位老金匠,姓房名德聲,他也是冶金鑄器的名匠,老夫是商請他鑄成的。」 麥飛龍把兩顆鐵蓮子中的一顆遞還給他,說道:「這兩顆鐵蓮子,容晚輩帶走一顆如對?」 司空瑜伸手模過,答道:「好的,麥世兄若查出竊獅之人,盼請履知老夫一聲,武林金獅是敞派失去時,很並望能由敞派親自追回來。」 麥飛龍道:「情況許可的話,晚輩一定派人前來通知掌門人。」 說到此,站起抱拳道:「告辭了。」 下了崆峒山,二人在暮色蒼茫中行了一程,看見路旁有間涼亭,便下馬進人亭中歇腳。 勝雪紅舉手掠揀散亂的秀髮,含笑道:「你對司空瑜的解說滿意麼?」 麥飛龍道:「可以相信,只有一點使我感到不解。」 勝雪紅問道:「那一點?」 麥飛龍道:「為了向競技大會交代,他找人另鑄了一隻武林金獅,這實在不是聰明之策,須知紙包不住火,竊獅者的目的既在打擊他們崆峒派,當獲知他們另鑄一隻金獅代替真獅時,必會揭發他們這個秘密,所以我覺得司空瑜在找人鑄造金獅時應考慮到這一點才是。」 勝雪紅道:「不錯,任何人都會考慮到這一點,所以他說的一切,不一定真實!」 麥飛龍道:「不過,也不能單憑這一點而推翻他的陳述。」 勝雪紅降了一聲,道:「我也有一點不解之處!」 麥飛龍「哦」了一聲,注目望著她,等她說下去。 勝雪紅接道:「我感到不解的是,武林金獅既已失去,長安城中那位老金匠怎能鑄出那樣幾可亂真的金獅吧?」 麥飛龍心頭一動道:「不錯,你既想到這一點,方才為何不當面問他?」 勝雪紅微微一笑道:「咱們去問老金匠房德聲,豈不比問他更能得到實情?」 麥飛龍深寬有理,不由連連點頭,笑道:「你很聰明,在下自愧不如!」 勝雪紅笑道:「過獎了。」 麥飛龍收斂笑容,皺眉沉思道:「如說房德聲是根據司空瑜的口述形容而鑄出假武林金獅,你認為可不可能鑄得那樣逼真?」 勝雪紅道:「除非房德聲會見過那望武林金獅,否則絕不可能。」 麥飛龍道:「房德聲以前會見過那只真武林金獅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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