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秦紅 > 福將大刺激 | 上頁 下頁
四一


  吾肥似已等不及,不住地催道:「快拆開來看看。」

  洗飛忽然愁眉苦臉道:「哎呀!私拆別人信件是犯法的呀,我可不想坐大牢。」

  吾肥不屑地道:「嗨,小飛,你就別假正經了,這兒又沒有外人,有什麼關係?」

  蕭不灑也道:「是啊,小飛,我想這信總不至於是一封情書吧。再說,事情關係到我爹的死因,我們也顧不了許多了。」

  洗飛笑道:「那好吧,其實我只不過和你閃開個玩笑罷了,我心裡其實比誰都想看呢,哈哈……」

  吾肥氣道:「好哇,你個臭小飛,盡放臭屁,弄得我們怕犯私拆信件的法,顧慮重重,手足無措的。」

  洗飛取笑道:「誰讓你是雙呆頭鵝。」

  「那麼,這位朋友,我等這就多有得罪了。」蕭不灑一邊看地上的死屍說,一邊已將那封信拆了開來。

  三小舉目望去,只見信上寫道:「飛天堡上官堡主:傳聞貴堡在江南武林中與南宮世家合稱為『江南雙俠』,素有『飛天南宮各一邊』的說法,本宮心中可是仰慕得緊,有意請貴堡加入我派,以圖武林大業。不知上百堡主可有此意?

  接到此信後本宮給上官堡主三天時間考慮,三日後自會有本宮中人登門請教。望堡主三思而後行!」

  看完此信,蕭不灑的兩道劍眉,頓時擰成了一個結,緩緩道:「怎麼又是拉幫結派的?」

  洗飛想了想,也道:「操他奶奶的,蕭不灑,我總覺得老爺上次就是這麼給害死的,這魔樂宮肯定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對!」吾肥趕緊附和道:「我覺得這魔樂宮盡吃大戶,定是在搞什麼陰謀。」

  蕭不灑點了點頭,道:「嗯,小飛、小肥你們說得對,眼下咱們只要抓住這條線索,定會將我爹的死因查個水落石出。」

  洗飛自通道:「有咱們『死神三客』,在,定叫什麼『魔樂宮』死定定、死翹翹、死光光!」

  吾肥開心地笑道:「那是自然,咱們明裡跟『魔樂宮』攪渾水,暗裡追查老爺的死因,這就叫做『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讓他們來個賠了夫人又折兵,偷雞不成蝕把米,哈哈……」

  洗飛道:「哇,呆頭鵝,看不出來你肚子裡不是有點貨的嘛。」

  吾肥道:「那是當然羅!鵝肚子裡要是沒有貨,那不成了餐桌上的『鹽水鵝』了。」

  「哈哈……」

  「哈哈……」

  一句話逗得蕭不灑和洗飛笑彎了腰。

  吾肥一本正經道:「好了別笑了,你們快說說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蕭不灑想了想,道:「咱們馬上去那什麼飛天堡,三日後『魔樂宮』的人不是還要去嗎?咱們給他來個『守株待兔』。」

  吾肥問道:「好是好,可是飛天堡在那兒呢?」

  洗飛笑道:「呆頭鵝,看來你這次真在了『鹽水鵝』。難道你不知道『鼻子底下就是路』嗎?」

  「對!事不宜心,咱們馬上行動!」

  次日,蕭不灑三人一路打聽,好在當地人聽到「飛天堡」就猶如金陵人聽到「夫子廟」一樣,沒一個不知道的,所以沒費多大功夫,三人就找到了「飛天堡」。

  「哇塞!好大的氣派。」

  來到「飛天堡」前,三小這才發現此堡確是氣勢不凡。

  只見「飛天堡」的大門高有四丈,一色的水磨磚牆,圍出去足有百丈的範圍,大門牆上「飛天堡」三大鬥大的金字在陽光上閃閃發亮。

  磚牆前有一道兩丈來寬的護城河,門前設有一座吊橋。

  再見城牆上數十面「天」字旗迎風招展,城牆上來來去去有許多武士護守巡邏。

  就連金陵首戶的蕭不灑見了此等氣派,也看傻了眼,洗飛和吾肥就更不用說了,就好似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瞧得直咂嘴。

  吾肥有點怕怕道:「哇,蕭不灑,這『飛天堡』可不是說進去就可以進去的,這等模樣怪嚇人的,我看咱們還是算了吧。」

  蕭不灑拍著胸脯道:「小肥,怕什麼,本人自有妙計,你只管放心好了。」

  洗飛忙問道:「蕭不灑,你有什麼妙計啊?」

  蕭不灑想了想道:「我準備來個『冒充大刺激』,小肥、小飛你們只要不拆我的台就行了。」

  三小正商量著,忽地城牆上一個聲音喝道:「喂,小孩,站在那兒嘀咕什麼,快到一邊玩去!」

  三小抬頭一看,見說話的是個一臉橫肉虯髯滿面的中年大漢,一身武師打扮,一雙豹子眼正惡狠狠的盯著三人。

  蕭不灑忙開口喊道:「這位大叔,我是上官堡主的親戚,特來拜訪堡主,還望你趕緊放下吊橋,放我們進去。」

  大漢不通道:「親戚?我怎麼沒見過你啊?」

  蕭不灑道:「噢,我是上官堡主的遠房親戚,說出來你也不清楚。」

  大漢道:「說,我算術最好,什麼不清不楚的帳我都能算清。」

  「親戚帳不是數目字,加減乘除不管用的。」

  「也不難。」大漢道:「你說,說慢些。我一邊聽,一邊就能把親戚帳算出來。」

  「好,你聽好。」蕭不灑道:「我是堡主媽媽的妹妹丈夫的弟弟的兒子的兒子。」

  大漢道:「你是堡主的遠房外甥,對不對!」

  「對對!反正我媽叫我喊堡主一聲『舅舅』就行了。」

  幾句話一談,大漢面部表情頓時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忙放緩了口氣問道:「那站在你旁邊的兩位小朋友是誰呢?」

  蕭不灑裝出有點不耐煩的答道:「他們是我的書童。」

  「好好,小朋友你稍等一下,我這就給你開門。」那漢子說完,趕緊吩咐人放吊橋開門去了。

  洗飛在一旁不解地輕問道:「喂,蕭不灑,你答他-嗦什麼,告訴他我們有事要找上官堡主不就得了。」

  蕭不灑道:「小飛,咱們暫時還不能暴身份,如果咱們將那封信交給堡主,堡主萬一答應加入那什麼『魔樂宮』,那對咱們豈不是大大的不妙嗎?」

  「嗯,有道理,有道理。」

  就在兩人低語之間,城門已被打開,吊橋已經放下,剛才城牆上的那名大漢早已迎了出來。

  「三位小朋友,請進!請進!」那漢子邊說邊恭敬地給三小引著路。

  這下蕭不灑可神氣了,只見他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帶著洗飛、吾肥兩人昂頭挺胸地邁進了「飛天堡」,那情景就好似一個將軍在檢閱他的部隊一樣,當然只是小人得志罷了。

  三人進了城門,這才發現堡內另有一番天地。

  只見這「飛天堡」內水榭樓閣,花樹夾道,小橋流水,舟舫競渡,真是別有洞天,好似一座大花園,又像是東方威尼斯。三人看得又是驚訝又是羡慕。

  蕭不灑扭頭對那漢子問道:「噢,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那漢子忙上前答道:「小人名叫柳上惠,嘿嘿!蒙上官老爺抬舉,讓小的在這兒當了個不大不小的總管。」

  洗飛在一旁不冷不熱地說道:「喲!老柳,混得還可以嘛!」

  剛才這柳上惠氣勢洶洶,那付盛氣淩人的樣子,他可還記著呢。

  柳上惠一聽,心中有點不對勁,忖道:「你一個小小的書僮,當著你家主子的面,說話也太隨便了。」

  隨著說話的,還有一位吾肥,只聽他酸溜溜地道:「老柳,你小子色膽不小呀!」

  柳上惠道:「此話怎講?」

  「柳下惠坐懷不亂,你老柳叫上惠,可就不如下惠兄了!」

  小飛見吾肥逮到機會便大作文章,遂等吾肥話音一落,忙插花道:「老柳,你這個大總管雖不如柳下惠,但總該有幾個姘頭、老相好吧?」

  柳上惠聽了之後,簡直要氣炸了肺,但當著蕭不灑的面又不好發作,只得避而不答,恨恨地瞪了洗飛、吾肥二人一眼。

  蕭不灑生怕洗飛、吾肥話說多了,漏了嘴,便道:「老柳,你別聽他倆打屁了,快領我們去見堡主吧。」

  柳上惠忙點頭哈腰,連聲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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