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秦紅 > 福將大刺激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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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拼活拼,洗飛總算在太陽升到正頂頭之時趕到了紫金山上怪老頭的住處一室三廳的茅草棚。 「我回來了!」丟下兩麻袋的石頭,洗飛沖到屋裡喊了一聲,就倒地不起了。 此時,即便有什麼更出色的「春色大刺激」,他也動都不想動了。 怪老頭和明遠、吾肥兩小正賭得開心,直喊「過癮」,因為連他自己也記不清又吃了多少癟拾了。 聽到洗飛的喊聲,老頭從屋裡拿起骰子就奔了出來,埋怨地道:「小飛,你死到那裡去了?怎麼現在才來?」 「笑話,笑話,不是你老人家罰我小人家下山買酒肉去的嗎?」 「怎麼?有這麼回事?」 「你老人家的記性太差了。」 「好好好,跑腿有功,快來陪我老人家賭一場,放鬆放鬆。」 洗飛氣若遊絲地道:「老人家,恐怕現在我小人家不能奉陪了。」 老頭的臉掛了下來,問道:「為何?」 洗飛解釋道:「現在我渾身的骨頭就和散了一樣,沒有一個地方不是疼的。」 老頭不曉得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搖頭道:「買趟東西有什麼累?你別唬我了。」 「我小人家是挑兩擔石頭下山買酒食怎麼會累?」 「啊!你這小個呆瓜,發什麼神經?挑兩擔石頭子什麼?」 「不是你老人家罰我的嗎?」 「哎呀,這是我老人家的不對了,對不起,謝謝你,沒關係,玩上兩把骰子就會好了的。」 「算了,我不想玩,你饒了我吧!」 「那怎麼行?不是說好你們每天陪我老人家賭上一場的嗎?你想賴皮?」 老頭一臉猴急樣,好似犯了鴉片癮一樣。 洗飛搖了搖頭,此刻他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這樣吧,如果你實在不行,那我就幫幫你。」 說完,老頭已不管洗飛願不願間,一屁股坐在洗飛的身旁,將骰子放在他的手心裡。 「呶,你先做莊。」 老頭說完,抓起洗飛兩胳膊猛烈地搖晃起來,把個洗飛疼得呲牙咧嘴,大叫「救命」! 老頭可不管,他只關心骰子。 搖晃了七八下,老頭大叫一聲:「一二三四五六七,你媽屁股擦油漆!放!」 洗飛感覺到手上有一股暗勁傳來,禁不住手一松,骰子正好落在老頭手上的小碗裡。 四顆骰子跌跌爬地停下來,拼拼湊湊,當然天好是一付可憐的癟拾。 老頭笑叫道:「哈哈,莊家,我老人家吃定你了,你知不知道你擲出了什麼數啊!」 洗飛可是連眼皮都不想抬一下,因為和老頭賭骰子,自己擲癟拾早已成了慣例,更何況這次完全是在被動的情況下? 洗飛懶洋洋地道:「老人家,我認輸了,你就發發慈悲別再和我賭了,反正一杆子到底我都是癟拾,有什麼意思呢?」 老頭不以為然地說道:「怎麼沒意思?你個小把戲懂個屁,你擲癟拾說明我老人家運氣好,運氣好不賭下去不是和財神爺過不去嗎?來,咱們今天不賭他個八八六十四回誓不甘休。」 老頭最喜歡八這個數字,因為「八」的讀音似「發」,用他的話講「要想發,不離八」。 等他這六十四回賭完,洗飛已被這「專吃癟拾」的老賭鬼像操縱傀儡似地,折騰得半死不活了。 過足了賭癮,已是未末時分,老頭這才想起肚皮是空的。 「好了,今天的賭會就到此為止吧,明天繼續,現在該輪到咱侍候『肚老爺』了。」 老頭說完,招呼著明遠和吾肥將洗飛扶進了小草屋。 擺好酒菜,老頭已獨自坐在桌前自酌自飲起來。 三人照例各自拿了一個碗,跑到廚房,心想,今天又是頓口水加藥飯了。 掀起鍋蓋一看,三人一下子就愣了。 鐵鍋裡竟空空如也,一粒米飯都沒有。 「皮球」忍不住大叫起來:「老伯!你今天想讓我們的肚子唱『空城計』嗎?」 老頭沒好氣地道:「喊什麼?攪了我老人家的酒興,真的討厭!」 明遠不解地問道:「老伯,鍋裡怎麼沒有飯?」 老頭一指杲上任有,說道:「廢話!桌上有酒有肉,誰讓你們去盛飯了?」 「什麼?」 三小子幾乎同時叫起來。 他們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感冒」了,你看我,我看你,一臉不相信的模樣。 「老……老人家,你……你沒搞……搞錯吧!這酒肉難道我小人家也可以吃嗎?」 洗飛語無倫次起來,他今天給老頭整了一次,「老人家」、「小人家」的說慣了,連喊了三個月的「老伯」也丟掉了,此刻他忘記了疲勞,一雙小綠豆眼似乎又重新發起光來。 「吧嗒」小肥則早已已淌下了一大攤口涎了。 「怎麼?不相信我老人家是不是?不過你們今天要沒有胃口就算了。」 老頭說完,撕下一雙雞大腿,放進嘴裡大嚼起來。 三人一看,都強忍不住肚裡千萬條饒蟲的「勾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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