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秦紅 > 福將大刺激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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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笨?我怎麼笨了?」 「你看,你還不相信,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擒賊先擒王』?」 「當然知道,這和殺雞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要知道你今天把雞殺了,那死老頭明天照樣可以買一雙公雞來,這樣你即使殺了也不過等於沒殺。」 洗飛點了點頭,說道:「嗯!有點道理,那依肥弟之見該怎樣來個『擒賊先擒王』呢?」 「這個嘛,就要從長計議了。」吾肥得意得又是搖「胖頭」,又是晃「胖腦」,一付自我陶醉樣。 洗飛罵道:「哼!瞧你那付德性,真是『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了』。」 吾肥叫道:「怎麼啦,你還不服氣?告訴你,去把公雞的雞巴割掉它就不叫了,這樣叫『閹雞』,就和太監一樣,你懂嗎?」 洗飛一陣歡呼,猛拍吾肥肩膊道:「妙妙,太妙了!」 蕭明遠發火了,駢指點向二人的額頭,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天天在一起好像不吵架就會全身發癢是不是?告訴我,你們是來學武的還是來吵架的?」 洗飛、吾肥二人搔搔頭,期期艾艾的說道:「當然是來學武的,不過……可是……」 明遠氣道:「沒有什麼不過可是,既然是來學武的,就趕緊爬上山去!」說完,逕自杠座袋向山上爬去。 兩人舌頭一伸,再也不敢吭聲了,低著頭「嘿喲嘿喲」向山上爬去。 明遠一向很少對兩人發火,這一發火,他倆心裡還是有點怕怕的。 其實明遠今天發火也有他的理由,因為隨那怪老頭上山三個月了,老頭除了讓他們三人每天早晨聞雞起「床」背上一隻裝滿石塊的大麻袋,從山下一直爬上山頂爬四個來回,再就是每天陪老頭賭上一場讓他開開心外,其他有關武功的事老頭雙字未提,甚至怪老頭的「姓名」到現在也沒搞清楚哩! 三個以前那吃過這樣的苦,一天下來就累得腰酸背痛,還得強打著精神陪老頭賭上一場,當然贏的機會整個等於零。 光苦一點還好說,賭輸了也無非是少年人的好勝心受到一點打擊。最難以忍受的是「吃」,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三小一日三餐的苦處就更不用提了。 從上山的第一天起,那怪老頭就逼著三人吃他親自配製的「藥飯」,自己卻整天大魚大肉地吃。可以說,三人自從上了山,每頓飯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場考驗,餐餐都是皺著眉頭,看著老頭碗裡的魚肉,伴著自己的口水,吃下屬于自己的那一份藥飯。 何謂「藥飯」?也虧老頭能想得出來,他不知從那兒摘來許多三人聽也沒聽說的藥材,將它們磨成粉,然後拌在米飯裡煮熟,也不管口味如何,規定三人每頓必須各吃一大碗。 要知道這一碗飯可是集天下之怪味,什麼酸、甜、苦、澀、臭、鹹……反正什麼味都有,吃得三人是頭發昏,眼發花,整天臉色鐵青,響屁直放。 可怪就怪在三人吃了三個月的藥飯,除了瞌睡連天外,不僅沒感到體重下降,相反卻覺得力氣更加充沛,眼睛也越來越明亮了。雖然難吃,好在三人經過三個月也習慣了。 其實,他們那裡知道,怪老頭為了能夠「名師出高徒」,以後不被江湖上的人恥笑,所以煞費心機地給他們編排了一整套的訓練計畫。 單說這藥飯,這可不是普通的東西,可以說簡直是奇珍異寶的大雜燴。 老頭在藥飯裡彙集了千年烏頭人三、百棵雪山的白靈芝、長白紅鹿茸、青海萬年蓮藕、龜、濃度是百萬分之一百的砒霜、苗疆火蓮青鶴頂紅、龍涎凰乳、虎骨共十五味藥材,其中任何一種都是天下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甚至不惜喋血江湖相得到的公認至寶。 當然,三個小傢伙此時不知道,他們的血肉之軀已漸漸洗髓伐毛脫胎換骨,以後學習武功,可上事半功倍之效,可見怪老頭的處心積慮,用心良苦了。 ※※※※※ 日上三竿,三人已完成了今天四次「負重爬山」的任務,正氣喘吁吁背著各自的麻袋往山下走。 洗飛邊走邊發牢騷道:「明遠哥,我們天天這樣累得要死不活的,什麼也沒學到,到那天才能出頭天啊?」其實,要不是為了明遠,洗飛早就回家去了,他可忘不了他的「春色大刺激」。 明遠抬起頭望著遠方,迷茫的說道:「小飛,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啊!」 離家三個月,三人都有點想家。 正走到半山腰處,三人突然覺得跟前有條灰影一閃,等反應過來,眼前已多了一人。 三人定眼一看,正是那逼他們吃藥飯,給他們下任務天天像瘋子一樣杠著一麻袋石頭山上山下跑的怪老頭。 三小頓感奇怪,因為每天的這個時候,老頭應該在床上打呼嚕才對,可今天老頭怎麼起得這麼早? 洗飛忍不住想討個嘴便宜,調侃地道:「老伯,你今天怎麼這麼勤快啊?」 「哈哈……小飛,因為今天有人想偷懶,所以我老人家才必須勤快一點啊。」 怪老頭說完,身形一閃,已將洗飛肩上的麻袋輕輕提了下來。 明遠與吾肥心中納悶,開口問道:「老伯,你要幹什麼?」 老頭也不答話,只是笑眯眯地看著洗飛。 洗飛頓時尷尬無比,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一臉的苦相,那情形好像恨不得馬上有個地洞讓他鑽一樣。 原來,洗飛今天為了偷懶,上山之前趁明遠和吾肥不注意時,已偷偷將自己的麻袋裡的石頭卸去了一半,另外拾了許多的枯樹葉放了進去,決心來個「監芋充數」。 那知聰明反被聰明誤,所以洗飛被他當場「人賊俱獲」,給逮著了。 老頭從麻袋裡拿出幾片樹葉,很「慈祥」地對洗飛說道:「小飛,你再怎麼飛也飛不出我老人家的手掌心,知道嗎?」 洗飛不住的點頭,身體也幾乎來了個九十度的鞠躬,道:「是,是,你老人家是佛法無邊的如來佛,我小人家不是孫猴子,只是個孫猴子的徒弟。我知道錯了。」 老頭怪捷無比地給了他一個響頭,笑駡道:「好你人頭,你是孫悟空的徒弟,豈又是罵我老人家是個孫猴子,小子,是誰借給你的膽子,敢跟我玩起機來了!」 吾肥總算有了揚眉吐氣的時候,不住的奚落洗飛,道:「唉呀!乖乖隆的咚,我說洗飛啊洗飛,你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有此『絕招』,怎麼也不跟弟兄們通個消息啊?」 看著洗飛那樣,明遠氣得也不知該說什麼? 過了半晌,明遠才替小飛求情,道:「老伯,這次小飛確實是做錯了,不過請你老人家念他年幼無知,又是初犯,就暫且饒他這一次,我想他以後不敢了。」 洗飛苦著臉地哀求道:「是啊,老伯,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小飛,別盡拍怪屁,也別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要知道,我老人家可不會心軟。」老頭堅持地說道:「來,明遠、小肥,把你們背上的麻袋一起給他,讓他嗜嗜什麼叫『得不償失』的滋味!」 老頭說完,就伸手拎起明遠和吾肥的麻袋,然後順手又找了根本棍,把它插在麻袋頭上,一頭一個往洗飛肩上一放,說道:「小飛你給我聽好了,現在你挑上這兩雙麻袋,給我下山到鎮上去打一大壺酒,要狀元紅,再買上五斤麻辣牛肉,兩雙燒鵝,兩雙板鴨,十條豬尾巴,一個熟豬頭,最遲午時要回到山下的小屋,你聽懂了嗎?」 洗飛無力的點了點頭,心中連連叫「苦」,一股腦兒將老頭的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 畢竟是老頭說了算,罵歸罵,他也只得硬著頭皮接過老頭給他打酒買肉的銀子,杠上兩麻袋的石頭,一步一步地下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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