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秦紅 > 不祥刀 | 上頁 下頁 |
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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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二登上車座,馳車前進,轉眼駛至廟門口,只見先前坐在廟內的蓑衣鬼農南宮林和鐵鈀公婆業已不見,心知好戲即將上演,當下撩開逢布讓惡訟師謝興浪下車,笑道:「您老請看,是不是那五位爺?」 惡訟師謝興浪早已看見廟內的奪命五煞,他笑嘻嘻的抱著木盒跳下車,說道:「你把車子開遠一點,我們要商量一下,如不用你的車子,立刻付你銀子!」 曹二應聲上車,把馬車開到附近去了。 惡訟師謝興浪於是舉步入廟,向廟內的奪命五煞招呼道:「五位來了多久了?」 奪命五煞一排立在神案前,金煞蘇超抱拳道:「昨晚才到,謝老得手了麼?」 惡訟師謝興浪托高手中的木盒笑道:「司馬玉峰的頭顱就在這裡面!」 金煞蘇超面色微白,強笑道:「謝老是怎麼得手的?」 惡訟師謝興浪把木盒放上神案,長「籲」一聲道:「一切俱在算中,順利極了!」 金煞蘇超眨眨眨眼道:「有無其他人看見?」 惡訟師謝興浪笑道:「有的,說來你們不會相信,金傘仙子桑雲瑛竟是離魂宮的人物,這司馬少年還是死在她手中的呢!」 金煞蘇超驚訝道:「司馬玉峰怎會死在金傘仙子桑雲瑛之手?」 惡訟師謝興浪搖搖頭道:「這事老朽也弄不清楚,好像鬼母娘娘對司馬玉峰沒有胃口,因此賜給金傘仙子受用,老朽入宮向鬼母娘娘說明來意並出示百顆真珠後,鬼母娘娘立刻派人去召喚金傘仙子,囑她即時殺死司馬玉峰把他的頭帶來,那金傘仙子敢情正在興奮頭上,說什麼也不肯立刻殺死他,鬼母娘娘只得允許她延至入夜時動手,後來老朽去取時,她已經『大功告成』啦!」 金煞蘇超打開木盒看了看,又把它蓋好,苦笑道:「後來她們都死在謝老的炸藥之下了?」 惡訟師謝興浪點頭乾笑道:「不錯,那些淫婦淫婆經常引誘美少年入宮采補,老朽此番算是為江湖除一大害!」 金煞蘇超道:「謝老運氣好,這功勞都是您的了!」 惡訟師謝興浪撚須笑道:「蘇大俠說那裡話,最近金鐘銅鑼和蓑衣鬼農似已對我們六人起生了懷疑,此番雖然僥倖得手,能否安全將人頭送到華陰,還要仰賴五位的大力幫忙哩!」 金煞蘇超搖頭道:「我們兄弟已無力幫謝老的忙了!」 惡訟師謝興浪面色一變道:「蘇大俠這話怎麼講?」 金煞蘇超輕歎一聲道:「我們兄弟最初並不知道司馬玉峰就是『監園人司馬宏』的兒子,所以才會見財起意,答應與謝老共同謀害司馬玉峰,如今我們已知真相,保管謝老已經得手,但我們兄弟已決定退出,那百顆珍珠我們不想要了!」 惡訟師謝興浪睜目驚聲道:「是誰告訴蘇大俠,司馬玉峰即是『監園人司馬宏』的兒子?」 金煞蘇超塔然道:「家母!」 惡訟師謝興浪大驚道:「蘇大俠是否也把老朽供出來了?」 金煞蘇超歉笑道:「謝老應知家母的脾氣,我們若不招實說出,一旦被家母查出來,她老人家會把我們兄弟活活打死!」 惡訟師謝興浪臉色花白駭然道:「令堂眼下人在何處?」 金煞蘇超舉手一指門後道:「家母人在此地!」 惡訟師謝興浪大吃一驚,也顧不得神案上的木盒,縱身便向廟外電射而去。 適時,廟門人影一閃,鐵鈀公婆蘇嬌已然由門後轉出,手中鐵鈀橫裡掃出,冷叱道:「回去!」 雙方相距不及五尺,惡訟師謝興浪一眼瞥見時,已無法收住身勢,百忙中雙掌疾揚,反向鐵鈀柄身拍出! 「叭!」的一聲,惡訟師謝興浪雙掌拍中鐵鈀,但卻抵擋不住鐵鈀公婆的雄渾真力,一個身子應聲離地飛起,腦袋撞上神案上宿河神的神龕,然後人和神龕一齊跌落地上,鮮血由他頭髮裡流出來了! 鐵鈀公婆滿臉罩著嚴霜,嘿嘿冷笑道:「謝興浪,你聽著,今天要取你性命的不是老身,你只要乖乖回答老身幾句話,老身絕不為難你!」 惡訟師謝興浪聞言大喜,抬起滿是鮮血的臉孔道:「蘇老前輩言出如山,老朽信得過!」 鐵鈀公婆咧嘴「桀桀」怪笑道:「那就老老實實回答,老身這五個兒子是怎麼參加謀害司馬玉峰的?」 惡訟師謝興浪慢慢站起,答道:「是老朽雇請他們的,言明殺死司馬玉峰後,以百顆珍珠為酬。」 鐵鈀公婆點頭一嗯,又問道:「你在雇請他們五兄弟謀害司馬玉峰時,有沒有說明司馬玉峰是『監園人司馬宏』的兒子?」 惡訟師謝興浪搖頭道:「沒有,老朽若明說出來,相信令郎不敢接受。」 鐵鈀公婆透了一口氣,轉對左邊那扇廟門笑道:「南宮林你聽到了沒有?我兒他們根本不知司馬玉峰即是司馬宏之子,這叫做不知者不罪,哈哈,哈哈哈……」 這一次,惡訟師謝興浪真個是心膽皆裂,但他剛想撲出逃命之際,蓑衣鬼農南宮林已由後門走出,巍然擋在廟門口上! 惡訟師謝興浪面如土色,雙目瞪得幾欲滾出,由於驚恐過度,渾身竟然索索發抖起來。 蓑衣鬼農南宮林雙手抓著腰帶,寒臉目注謝興浪陰陰笑道:「別怕,老夫暫時不殺你,你還有使詭計逃脫的機會!」 惡訟師謝興浪想都不敢妄想,忽然雙膝一屈,撲地跪下,納頭顫聲道:「南宮前輩便能給老朽一個全屍,老朽就感激不盡了!」 蓑衣農鬼南宮林冷笑道:「可以,但看你如何回答老夫的話!」 惡訟師謝興浪叩首似的連連點頭道:「老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麼,木盒中那顆人頭,當真是老夫徒弟司馬玉峰的?」 「是的,令徒死于金傘仙子桑雲瑛之手。」 「出價買人頭的是誰?」 「不是老朽,老朽亦只是奉命行事。」 「誰是主使人?」 「北天霸主羅谷!」 「哼,北天霸主羅谷住在華陰麼?」 「是的,自從龍華園遷去太華山,他就潛去華陰隱居下來。」 「目的何在?」 「他在覷視龍華園!」 「這和殺死老夫徒弟有何關係?」 「當年夜襲『居之安』的人正是他,因此他要斬草除根。」 「他當年又為何要襲擊居之安?」 「他想奪取監園入司馬宏的過關刀!」 「他得手了沒有?」 「沒有,據說那一夜毫無所獲。」 「然則監園人司馬宏和他的四位護法那裡去了?」 「聽說他們全都身負重傷,可能是突圍後傷重死了。」 「你幾時被羅穀收買的?」 「老朽是被迫歸順他,並非被他收買。」 「何謂被迫歸順?」 「羅穀霸佔老朽全部財產,言明受他指使三年方肯歸還。」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老朽得一品武士後的事。」 「你為何不把這事告訴龍華園主?」 「告訴他後,老朽的全部財產豈非全完?」 「哼,你把那幾個臭錢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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