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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藏皮鞋俏下女報仇 吃急酒如夫人鬥氣(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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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林巨章說話時,聽得腳步聲響,即折身進去了。王甫察不知來的是誰,恐怕他們說話不便,正想起身進裡面回避,來人已推門進來。王甫察一看,才大吃一驚,來的不是別人,就是拿男子當玩物的胡蘊玉女士。即連忙起身打招呼。胡女士一眼見王甫察也在這裡,登時嚇得退了一步,臉色都變了。忙斂了斂神,複走向前與張修齡行禮,回頭問王甫察道:「你是何時到這裡來的,怎沒聽人說過?」 王甫察笑道:「我昨日才來的。你到這裡很久了嗎?」 胡女士點點頭,即向張修齡道:「巨翁既在家裡,怎的不見出來?」 張修齡道:「他今天身子不快,還睡著沒有起來。先生若有事就請對兄弟說了,巨翁起來的時候,代先生轉達,也是一樣。」 胡女士笑道:「沒旁的事。請先生替我對他說聲,我前日和他說的事,他原說昨日送來的,怎的還不送來?我就在二三日內要回東京去了,請他今晚或明日,無論如何得送到我那裡去,我靠著他的使用。」 張修齡點頭道:「先生放心,代先生達到就是了。」 胡女士謝了聲,問王甫察住在哪裡。王甫察道:「我暫住在這裡。」 胡女士道:「你此刻有事沒有?若沒事就同我到外面去逛逛。」 王甫察喜道:「很好。」 胡女士起身,辭了張修齡,同王甫察出來。走到門口,複叮嚀張修齡一會,才與張修齡握手而別。王甫察道:「你打算到哪裡去逛?」 胡女士看了看手上的表道:「差不多十二點鐘了,我們且到四海樓去吃點料理再說。」 王甫察道:「我們坐人力車去罷!」 胡女士本來最愛坐人力車的,在東京的時候,時常坐著人力車到人家去,教人家開車錢。和她來往的人都知道她有這種毛病,雖不願意,卻是都有說不出的苦。 閒話少說。當下王甫察叫了兩乘人力車,飛奔到四海樓。 王甫察開發了車錢,一同上樓。見那間日本式的房子空著,便卸了木屐進去。胡女士也將皮靴脫在外面,跨進房。王甫察即向她努嘴,教她把門關好。胡女士真個推關門,與王甫察行那極親密的西洋禮。過了一會,忽聽得外面有人敲門,嚇得二人一齊連忙鬆手,整理衣服。王甫察問道:「誰呀?」 問兩句,不見人答應。王甫察推開門看,只見一個下女一手托著茶盤,一手握著菜單、鉛筆,站在門口出神。王甫察讓她進房,仍舊將門關上。下女見房中的蒲團都兩個一疊的並排擺著,胡女士頭上的花撂在一邊,頭髮都松松的亂了,獨自站在房角上,在那裡理鬢,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顏色不定,西洋式的裙子,也揉得皺作一團。不覺心中也突突的跳,臉上如火一般的熱。 將茶盤、菜單放在桌上,低著頭用眼睛偷看王甫察。王甫察看這下女,年紀約十八九歲,容貌雖不甚美,皮膚卻是很嫩,一雙眼睛更含著十分蕩意,一看很能動人。便喊胡女士看,並做手勢想引誘她。胡女士正被這下女嚇得沒有遂意,見王甫察要引誘她,心中甚喜,好借此出出氣。便點頭走近王甫察身邊,挨身坐下,用粉臉靠在王甫察肩上,教王甫察拿功能表看著同點菜。王甫察伸腳挨著下女的大腿,左手執著菜單,右手只在胡女士臉上撫摩,兩人都裝出十分淫態。下女的腿靠著王甫察的腳,覺得一股熱氣,直沖得渾身無力,芳心搖搖把持不定,不住的用腿往王甫察腳上擦,口中有聲沒氣的說道:「先生快些點菜,時候不早了。」 胡女士悄悄的向王甫察耳邊笑道:「是時候了。」 王甫察搖搖頭,將腳伸進了些,用腳尖去探下女的巢穴。下女連忙用手緊緊的將腳握住,往桌子底下一推,拔地立起身來,推開門往外就跑。二人都吃了一嚇。 胡女士埋怨著王甫察道:「教你動手,你不動手,直弄得她忍耐不住賭氣跑了,看你有什麼意思!」 王甫察搖搖頭笑道:「不行的,你莫把日本女人看得太容易了。有第三個人在旁邊看著,她也肯嗎?就是最下賤的淫賣婦,在清天白日之下,她也還有許多做作。若是當著人幹,除非是和她常做一塊兒賣的,然而也要是下賤極了的才行。她當下女的,自然有下女的身分,非淫賣婦可比。有我兩人的活春意給她看了,使她心裡難過一陣可以。想當著你和她實行,是萬萬做不到的。她若一嚷起來,外面吃酒的人聽了,才真是笑話呢。」 胡女士道:「我不信她日本女人有這般貞節!剛才你沒見她那種抓搔不著的樣子,莫說是當著我一個女人,我想既那麼樣動了心,只怕就在大庭廣眾之中,也有些按捺不住。」 王甫察抱過她的臉來親著笑道:「然則你若遇了這種時候,是一定不跑的了。」 胡女士在王甫察臉上咬了一口道:「誰敢當著我是這麼無禮!點菜罷,吃了好出去玩。」 王甫察鬆手將胡女士放了,拿起鉛筆來,問胡女士吃什麼?胡女士笑道:「你這東西真該死!連我歡喜吃的菜都忘記了。」 王甫察偏著頭想了一會,笑道:「呵,想出兩樣來了。生炒鮮貝、白鴿松,是你最歡喜吃的了。你還吃什麼不吃?」 胡女士道:「夠了。看你想吃什麼,你自己去點。」 王甫察提起鉛筆一陣寫了,拍手叫下女。拍了一會,不見人來。起身走到門口拍了幾下,才有個中國的堂倌走了來。王甫察將菜單給了他,回身關門問胡女士道:「我還沒問你,怎的在甲子館住得好好的,忽然一聲不做的就搬走了,也不給我個信兒?」 胡女士笑道:「再不要說起我那回搬家的事!上了人家一個很大的當,還不能和人說。罷了,你也不必問,我也懶得說。總而言之算我瞎了眼認錯了人,有些兒對你不住就是了。」 王甫察尋思道:「你這樣說,我真不明白了。何妨對我說說,到底算怎麼回事?」 胡女士搖頭不做聲。王甫察只管追問,胡女士急道:「你定要問了做什麼?想我說給你聽是不行的,你有本領打聽著了,你去打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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