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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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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恨教主就找錯了目標。」 「找錯了目標?你……」 「本姑娘並非宮主親生。」 虎妞大驚失色的道:「你是誰?」 明媚道:「只是宮主的一名養女而已。」 「真正的少宮主呢?」 「真正的少宮主叫明珠,出生不久便被她父親白衣秀土泰偷偷抱走了。」 「抱往何處?」 「沒人知曉。」 「林坤泰又在那裡?」 「也杳無音訊。」 「明媚,你說的可是實話?」 「句句實言,且有脈絡可尋。」 「什麼脈絡?」 「本姑娘的貌相,與宮主無半點相似之處。」 小流浪驚呼道:「這話不假,是不一樣,反倒是初入日月宮時便有一種感覺,發現虎妞的相貌跟宮主十分相似。」 此話一出,阿恨、明媚俱覺心頭一震,亦皆心有同感。 莫非虎妞就是明珠? 明月宮主是她娘。 白衣秀士是她爹。 回想一下明月宮主見她時的親切態度,益增幾分可信性。 虎妞自己卻不以為然:「小流浪,你少信口開河,我是虎妞,是虎口餘生之人,四川西充的鳳凰山,距徐州雲龍山十萬八千里,跟明宮主、林坤泰壓根兒扯不上半點關係。」 這種關係是不能隨便亂扯,只好擱到一邊去,阿恨道:「就算你不是日月宮的正牌少宮主,養女也是女兒,當不成大老婆,做小老婆也好。」 明媚玉面一寒,報以一聲冷笑道:「你好貪心啊!」 小流浪接口道:「男人嘛,多多益善!」 恨天生道:「何況,小王發現明英老宮主好像很想促成我倆的婚事。」 明媚微微一歎,戚然道:「這倒是句實話,老宮主確有此意,但在她老人家的心目中絕非為了男婚女嫁,亦無半點感情的成分在內。」 虎妞道:「那老太婆的如意算盤是……」 明媚少宮主堅定有力的道:「為了增強日月宮的實力,壯大日月宮的聲威,好與他人一爭長短,救亡圖存,當年家母未嫁賀通天,改嫁林坤泰,就是因為白衣秀土的手下有一批弟兄,被老奶奶看上了,硬是將女兒的愛情給犧牲了。」 小流浪道:「老太婆未免太冷酷無情了。」 虎妞感慨萬千的道:「也太勢利眼了。」 阿恨道:「毫無疑問,老太婆如今又看中了小王的這一身本事,以及七殺教的這一股力量?」 少宮主明媚道:「老宮主的確是這樣想。」 「難道就不該為女兒孫女的幸福著想?」 「其實老奶奶也是迫于無奈,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冷酷、勢利、無情,也有理由?」 「阿恨,你弄清楚了她的身份,就不會責怪她老人家了。」 「她是誰?皇親?國戚?太后?還是公主?」 「你說對於,老奶奶正是福王由崧之妹,大明朝的最後一位公主朱明英。」 乖乖,真的是一位公主,阿恨、虎妞、小流浪齊都一怔,面有訝色,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朱明媚接著又道:「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領清兵入關,趕走李自成,攻陷京都,連年征戰下來,占我土地,殺我同胞,福王、魯王等俱已相繼棄世,如今朱明一脈就剩下老公主一個人了。」 微微一頓,繼又說道:「驅逐韃靼,匡我大明,老公主責無旁貸,念茲在心,無時或忘,為了邦國,她老人家也實在顧不得兒女私情了。」 直聽得阿恨、虎妞、小流浪如醉如癡,情緒也跟著波濤洶湧,起伏不已。 阿恨道:「哦!原來如此,日月宮果然有驚人的內幕秘事。」 虎妞道:「日月者,明也,只怪咱們太粗心大意,不曾想到這一層。」 小流浪道:「這一來可不得了,水漲船高,不論是娶了朱明珠,還是朱明媚,阿恨搖身一變就是駙馬爺,將來生個兒子說不定還可以當皇帝。」 聲音愈來愈大,一副得意忘形,與有榮焉的樣子。 朱明媚忙道:「哎呀,小流浪,你別嚷嚷,此乃機密大事,若非家母明月公主叫我見機行事,本公主斗膽也不敢隨便亂說,務請守口如瓶,勿對外人言講,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阿恨道:「老婆,這件事老煙槍知不知道?」 朱明媚嗔怒道:「阿恨,本姑娘現在是公主的身份,你怎麼還在叫我老婆?」 恨天生理直氣壯的道:「管你是公主還是少宮主,也不管是正牌還是副牌,小王已經看上你了,你就是我老婆。」 這小子的臉皮比城牆還厚,朱明媚實在拿他沒辦法,只好任由他叫,道:「賀大俠對此始終一無所知。」 「白衣秀士林坤泰呢?」 「一清二楚。」 小流浪吼道:「奶奶的,這個老混蛋一定是昏頭啦,放著現成的駙馬爺不幹,幹嘛做逃夫?」 朱明媚探首窗外,外面月明如洗,寂靜無人,道:「三位有所不知,姓林的實際上是清廷的第一把高手,具有國師身份的長白人魔郝立德的得意門生,入贅日月宮,志在臥底,根本居心不良。」 虎妞道:「後來是如何發現的?」 朱明媚道:「林坤泰率眾突施奇襲,欲將日月宮的人殺光殺絕,經過一夜苦戰,本宮卒告反敗為勝,但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一座別宮全毀,小公主明珠亦被他乘亂偷偷抱走,至今生死下落不明。」 言罷發出一聲長歎,不勝唏噓之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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