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歐陽雲飛 > 小流浪 | 上頁 下頁 |
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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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恨急得七竅生煙,道:「真是急死人,這樣吧,趕快派兩個人去弄吃的喝的,另外再想辦法弄點能夠濕濕嘴唇的東西也好。」 酒仙、丐王去弄吃食之物,偷張、賭李、宋玉兒一時之間地想不出什麼東西可以濕濕嘴唇。 小流浪好聰明,道:「笨啊,你們不會用口水弄濕一塊布,再用另一塊布包住,綁在石頭上丟下來。 妙,真妙,只有小流浪這種妙人,才能想出這種妙招來,宋玉兒遑多想,掏出手帕,撕下一塊,含在口中。 待完全濕透後,再撕下一塊來包住,綁在小石頭上,投入間隙中。 孔道坡度不小,尚稱平滑,骨碌碌的很快便滾下來。 阿恨的位置在最前面,近水樓臺先得月,打開小包,取出濕帕,含在口中,立有一股蒼芳涼濕之氣沁入腑肺,頓覺精神為之一振,脫口喊道:「哇噻!好香好爽啊!」 第二塊濕帕也滾下來了,依次是虎妞的,還輪不到小流浪,急得他咋呼道:「玉兒,你的動作快一點好不好,再得不到滋潤,我小流浪就要幹死了。」 玉兒吐了一塊手帕,舔一舔嘴唇道:「小流浪,真對不起啦,人家的口水已經用完,手帕都是幹的,你就改用偷張、賭李他們的吧!」 小妞的香涎與老頭的唾液,自然不能同日而語,但事實如此,小流浪也無可奈何,為了活命,只好勉為其難的拾起第三塊濕布,塞在口裡,吐字不清的道:「衰!衰!真他媽的衰到姥姥家去了。」 阿恨迫:「你們從外面挖,我們在裡面鑿,要快,如果恨教主的判斷不錯,那老混蛋很快就會有反應。」 宋玉兒與偷張、賭李頷首應是,立即付諸行動,有的用劍,有的用刀,猛挖猛掘。 裡迎外合,自然進度加快,尤其酒仙、丐王返轉,倒下去大量的食物、飲水,也帶回了不少開山的工具後,進展更是快得驚人,一個時辰不到,便將洞挖通,阿恨、虎妞、小流浪一躍而出。 阿。恨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道:「哇!空氣好新鮮!」 小流浪舒展一下筋骨道:「生命好可貴!」 儘管形容枯槁,十分狼狽,神情卻頗振奮,被囚三日,大有恍如隔世之感。 飽餐一頓,行功調息片刻,再稍事整理儀容後,往日的雄姿已恢復十之八九。 阿恨望著宋玉兒,道:「玉兒,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宋玉兒道:「小妹伶仃孤苦,孑然一身,葬完母后,無處可去,於是立即趕回來報到,正巧在半路上遇見了四怪他們,於是……」 小流浪打斷她的話,道:「玉兒,告訴你一件事,阿恨找到老婆了。」 宋玉兒楞了一下,道:「怎麼!小王爺要跟虎姐姐結婚了?」 小流浪捉狹的笑笑,道:「嘿!他們兩個的事不新鮮,我說的是另外一個主兒。」 「哪一位。」 「日月宮的少宮主。」 「哦!」 「你可知日月宮的少宮主是誰?」 「誰?」 「就是那個豔冠群芳,傾國傾城的賽西施。」 宋玉兒瞧瞧虎妞,望望阿恨,笑盈盈的道:「左擁右抱,豔福非淺,恭喜小王爺啦!」 小流浪口沒遮攔的道:「哇呀呀!雙雌爭霸,已是戰雲密佈,將來變成三國演義可就頭大了。」 宋玉兒鄭重其事的道:「小流浪哥說笑了,玉兒自知命薄,不敢作非分之想,此番東來是歸隊也是辭行。」 女人比較心胸狹窄,尤其是男女間事更是容不下半粒砂子,虎妞一聞此言,懸在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無限關切的道:「你要到哪兒去?」 宋玉兒道:「小妹的功夫太差,打算去拜師學藝,而且已經有人願收我為徒。」 阿恨道:「是那一位前輩高人?」 玉兒道:「佛門神尼淨因師太。」 虎妞道:「我想起來了,老煙槍曾經說過,這位淨因師太的內外功夫俱極了得,是佛門中不可多得的一位頂尖高手。」 小流浪的想法很特別:「可別真的削髮為尼,尼姑的生活是很寂寞的。」 恨天生道:「現在也不宜離開,這裡的事千頭萬緒,正感人手不足,想幹掉這個冒牌的假唐誠,還必須費一番手腳。」 宋玉兒與中州四怪聞言一怔,齊聲愕然道:「神指唐誠是個冒牌貨?這是怎麼回事?」 阿恨以最快的速度,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個大概,最後道:「當務之急是先找到真唐誠,救他出來,然後再作計較。」 即說即做,立又揚聲道:「喂,前輩,現在方便說話嗎?」。 過了一會兒,唐誠方始說道:「可以了,狗賊已經離開,你的聲音好大,是不是……」 阿恨截口道:「是的,我們自由了,已脫困而出。」 虎妞道:「現在就來救你,請先準備一下。」 小流浪道:「請繼續說話,或者弄點聲音出來,以便尋找。」 唐誠沒再說話,以一串很有節奏的,叮叮噹當的鐵鍊聲取代。 這樣更清晰,更易尋找,很快便發覺鐵鍊聲來自不遠處的一道絕壁。 絕壁高約七八丈,下臨深谷,上面就是唐家堡,在中間的部位有一鐵柵窗戶,聲音就是從這裡傳出。 這是從眾人立身之處的突岩計算,若是探首下望,則深不見底,實乃絕險之地。 阿恨運足了一口氣,道:「前輩,阿恨來了!」 氣提丹田,雙臂一抖,「一鶴沖天」式,直飛上天。 小流浪正準備要說:「好棒啊!」恨天生探手一抓,以三寸之差未能抓住鐵柵,功虧一簣,已勢盡墜落,像極了斷了線的風箏。 虎妞花容大變,驚呼道:「我的媽呀!」 宋玉兒更是嚇得雙手掩面,不敢正視。 幸好阿恨修為有素,臨危不懼,一式「乳燕投林」,穩住墜勢,神鳥大雁般飄落突岩之上。 小流浪道:「我看不如從正面殺進去,強行營救,這樣太危險,一不小心摔下去,准會摔成肉泥血漿,會哭死好幾個癡情女子的。」 宋玉兒望了他一眼,欲語還休。 虎妞啐道:「不開口沒人把你當啞巴!」 阿恨吹噓道:「笑話,這麼一點點困難就退縮,還稱什麼英雄,充什麼好漢,如何來闖江湖,打天下?」 再度彈身而起,曼妙無匹,奇巧無比的輕而易舉探手抓住了鐵柵窗。 也是一間洞穴的囚房,條件比阿恨受困之處稍好,有床,床上還鋪著厚厚的草。 有門,鐵柵門,上了一把大鐵鎖。 如果不是事先已有所瞭解,恨天生一定會認為,這個唐誠就是那個冒牌貨。 真的,除了稍嫌憔悴一些外,簡直一模一樣,惟妙惟肖,任誰也難辨真假。 老夫腳上鎖著一條鐵鍊,長可丈二,正凝目注視著窗口,恨天生一現身,便親切的說:「你就是阿恨啊!好俊的小子。」 阿恨道:「前輩的相貌跟那個老混蛋一般無二,不明內情的人確實難以分辨。」 唐誠黯然神傷的道:「所以他順利的騙過了我的兒子,以及其他的人。」 阿恨道:「記得前輩曾說過,再怎麼逼真,也騙不了老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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