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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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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掌中雷下樓後,恨天生指一下房門,立又說道:「姓馬的真的在裡面?」 虎妞笑了,笑得好得意,眉飛色舞的道:「屁,賽西施的房裡,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是我臨時起意,想起了這個好主意,故意吊他的胃口。」 小流浪道:「贊!吊足了他的胃口,姓雷的就跑不了啦!」 恨天生道:「同時也在風雨雷電四個色鬼之間埋下一顆定時炸彈。」 風塵俠客馬驥並未如他們預期的那樣,出現在翠華樓。 今日沒有,明日不見,在往後的日子裡,也一直沒見到他的一影半蹤。 倒是二當家及時雨盧安,三當家掌中雷雷吼,與四當家閃電手齊飛,已拜倒在賽西施的石榴裙下,成為翠樓的常客。 天天來報到。 天天來捧場。 日日來進貢。 日日來請安。 對賽西施的癡迷,在她獨特的媚功下與日俱增,幾乎已經達到廢寢忘食,如醉如瘋,一日不見就度日如年的程度。 由於恨天生的巧安排,到現在為止,他們三個雖然尚未在翠華樓狹路相逢,公然反目,但在阿恨、虎妞、小流浪、宋玉兒、賽西施有計劃的煽風點火下,彼此爭奪與敵視的種子早已在他們心底深處滋長、茁壯。 每一個人都卯足了勁,運用所有的力量,使出渾身解數,希望勝過對方,捷足先登,把賽西施抱上床。 抱上床,是男人對女人的終極目的。 他們已經不止一次,向賽西施提出這個要求。 賽西施在阿恨的授意下,沒有斷然拒絕,亦未肯定答應,故意跟他們打太極拳。 因為,主目標風塵俠客馬驥尚未上鉤。 事情透著古怪,阿恨、虎妞、小流浪四出打聽,始終查不出馬掌門究竟身在何處,一位響叮哨的知名人物,竟如石沉大海,音訊全無。 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卻來了。 是黑肚腸身邊的護法滾地狼。 深更半夜的時候才來,還帶著幾分酒意,敲開了翠華樓的,門,厲色喝問起身開門的阿恨、小流浪:「輪到你爸沒有?」 阿恨故意跟他裝糊塗:「什麼輪到你沒有?」 滾地狼粗聲大氣的道:「與賽西施談情說愛。」 小流浪道:「你登記了嗎?」 滾地狼怒衝衝的道:「八百年前就已經簽了名。」 阿恨冷聲道:「叫舍名字?」 「滾地狼。」 「可曾收到通知?」 「沒有。」 「沒有就是還輪不到你,登記的人數實在太多太多啦!」 「到底何年何月才能輪到你爸?」 小流浪嘻皮笑臉的道:「還早,快則三年,慢則五載,回去討一個老婆,當兒子生下來的時候,大概就差不多了。」 滾地狼聞言大怒,張口就罵:「小免崽子,滾一邊涼快去,你爸今夜就要人,等不了那麼久!」 出其不意,猝然雙掌齊出,冷不防之下,將阿恨、小流浪推出門外去,兀自彈身上樓。 —推之力,猛銳難當,二人沖出去數丈之遙才穩住馬步。 「媽的,斃了他!」 「送他回姥姥家!」 「叫他做斷頭人!」 「叫他做滾地鬼!」 二人殺機大發,轉身回撲,勢若奔雷般奔上了樓。 然而,就這麼一瞬之隔,居然把滾地狼給追丟了。 阿恨通!通!通!的敲著虎妞的門,道:「快起來,快起來!」 虎妞啟門而出,睡眼惺忪的道:「三更半夜的,吵什麼嘛!」 恨天生道:「是否有人闖進你房裡來?」 虎妞打了一個哈欠,道:「沒有呀!」 同一時間,小流浪把宋玉兒也叫起來了,問相同的問題,宋玉兒搖著頭兒表示一無所見。 阿恨慌張的說:「慘啦!一定是潛入賽西施房裡去丁。」 小流浪打了一個冷顫,道:「萬一霸王強上弓,雨打牡丹花,咱們就損失慘重,美人計非砸不可。」 心急腳快,疾向賽西施的屋裡沖,不料,房門緊閉,不得其門而入,撞得他暈頭轉向,搖搖欲墜。 阿恨叩門道:「賽西施,你好嗎?」 虎妞接著說:「你沒事吧?」 片刻之後,賽西施的聲音方始含混不清,好似夢囈似的道:「誰呀,人家睡得正香正甜,別吵嘛!」 宋玉兒重複追問道:「你好嗎?沒事吧?」 賽西施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袍,半露著酥胸,打開半扇門,哈欠連連的道:「我很好,沒事呀!」 小流浪道:「可有人跑到你房裡來亂搞?」 賽西施道:「不可能吧,房門還鎖得好好的。」 阿恨不放心,親自進去仔細查一遍,屋內陳設依舊,原封未動,只有床上的被褥稍嫌零亂一些,並無滾地狼的人影兒。 事情透著邪門,大家皆相顧愕然,小流浪道:「奶奶的,難不成他會上了天?入了地?」 宋玉兒忽道:「我想起來了,睡夢之中好像聽到有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 虎妞道:「在哪裡?」 宋玉兒指著她自己臥房一側,甬道盡頭,一扇開著的窗戶道:「就是這下面!」 下麵有人。 是滾地狼。 趴在地上,已氣絕身亡。 不可能是滾地狼自己跳樓自殺,這是大家一致的看法。 但見七孔滾血,卻找不出任何明顯的致命傷痕來。 兇手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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