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歐陽雲飛 > 小流浪 | 上頁 下頁 |
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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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眉目傳語,心意立通,行動一致,吼聲如雷,從三個不同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上去。 這事來得太突然,賀通天猝不及防,差點吃悶虧,急忙單腳一縱,上了門樓,喳呼道:「你們真的要造反了?」 恨天生第一個咬著尾巴追上去,劈面攻了兩掌,道:「不是造反,是想出穀,打垮你老煙槍,咱們就可以逍遙自在了。」 賀通天道:「那就一個一個的來。」 虎妞接踵而上,連發三指,道:「以三對一,機會更大。」 冷面魔君臉一沉,道:「不要臉,投機取巧!」 小流浪更狠更毒,從老頭身後猛攻一拳,道:「告訴你長點見識,這叫做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好厲害的老煙槍,儘管以一對三,又是殘廢之身,依然進退有序,攻守有方,就在門樓之上,跟他自己調教出來的徒弟,大動起干戈來。 冷面魔君賀通天的確名不虛傳,不愧為當今武林的一個鬼才,一顆慧星,三小聯手合擊,大戰三百合,居然未傷及他一根毫髮。 當然,阿恨、虎妞、小流浪-鬥志如虹,也不曾吃半點虧,是一個不勝不敗的膠著局面。 只見賀通天陡地掄起了旱煙袋,劃下一個圓弧,勁風過處,無堅不摧,三小睹狀大駭,抽身退下門樓去。 老煙槍好不得意,爽朗的聲音道:「哼!胎毛未退,乳臭未乾的娃兒,章異想天開的欲跟我老人家一爭短長……」 一語未畢,異事陡生,警覺身後有異,返身擊碎了一片瓦,瞪著小流浪怒吼道:「好卑鄙的渾小子,膽敢偷襲暗算。」 小流浪一面繼續拆房子,擲瓦片,一面冷言冷語的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滾!」 賀通天煙袋一揮,掃落了一排瓦,搗毀了幾根椽,嚇得小流浪又縮到下麵去。 可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擊退一個小流浪,又上來一個虎妞,同樣放棄近搏,改采遠攻,拿瓦片當暗器,一片一片的飛擲而出,饒他老煙槍神通廣大,亦難免手忙腳亂,顧此失彼。 更糟的是,三人早已有密議,採取聯合行動,虎妞、小流浪只是虛張聲勢,是助攻,主攻是阿恨,在下麵,猛聽嘩啦啦!的一聲響,雙手破屋而出,抱住了賀通天的獨腳。 老煙槍大吃一驚,道:「奶奶的,還有埋伏。」 恨天生冒出來半個頭,道:「兵不厭詐,是你教的!」 「打!」 「拉!」 師傅喊打,徒弟喊拉,旱煙袋招出一半,阿恨的頭兒已經縮到屋面下面去,順勢也將賀通天的獨腿拉下去一大截,一屁股坐在了一根橫樑上。 「打落水狗!」 「擒落湯雞!」 吼聲中,虎妞、小流浪早已一躍而出。 虎妞捉住了老煙槍的獨臂,道:「老頭,答不答,應我們出穀去?」 小流浪擰住了他的一隻耳朵,道:「不答應就撕下你的豬耳來!」 恨天生的話更狠更毒:「或者送他上西天,咱們自立門戶。」 火車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賀通天的確有一套,乍然發出一聲長嘯,一般至大至剛的內力應聲而發,震飛三人,箭也似的射出去。 三小不甘煮熟的鴨子飛上天,緊隨在後,銜尾疾追;甫腳落實地,方待展開第二回合的龍爭虎鬥,老煙槍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側耳頃聽半晌後,沉聲說道:「又有人犯禁闖穀,一共四個人,且非泛泛之輩。」 恨天生錯愕一下,道:「你怎麼曉得是四個人?」 賀通天道:「步履雜遝,袂聲四布,自然不難分辨。」 虎妞道:「又怎會知曉來人非泛泛之輩?」 老煙槍有板有眼的道:「舉步輕盈,自非等閒人物。」 小流浪將耳朵貼在地面上,聽了一會兒,愣頭愣腦的道:「我怎麼連狗屁也聽不見?」 冷面魔君冷笑道:「傻小子,你要是聽得見,就不會被貶為奴才了。」 小流浪不服氣,問恨天生:「阿恨,你聽見了嗎?」 恨天生道:「一點點。」 小流浪又問虎妞:「你呢?」 虎妞笑說:「半點點。」 小流浪傷心欲絕的道:「這樣說來,數我最差勁,是二流貨色?」 虎妞道:「本來就是嘛,你總算有自知之明。」 對來犯之人,老煙槍絲毫也沒敢掉以輕心,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武林王府,將他視為愧寶的七殺刀取了出來,交給恨天生。 朴拙淡雅,古色古香,單看刀鞘就曉得是把好刀。 護手上還鑲有鑽石,光亮奪目,更使其身價非凡,彌足珍貴。 恨天生精神振奮,熱血沸騰,這還是他第一次親手握住七殺刀,心緒悸動而又激昂。 幾次三番,想拔刀而出,一睹神刀丰采。 但是,他沒有拔! 因為,七殺刀由於殺人太多,業已通靈,甚至有鬼魂附身,「神刀出鞘,無血不歸」,七殺刀只要出刀鞘,必須要殺人,起碼要見血,不然就無法還入鞘中。 冷面魔君賀通天一本正經的道:「去,把這四個傢伙料理掉,處理的好,本王就答應你們出穀去。」 恨天生大喜過望的道:「真的?」 老煙槍面不改色的道:「本王絕無虛語。」 虎妞道:「可不許騙人,騙人不得好死。」 小流浪接口道:「死後做鬼,也會上刀山,下油鍋!」 恨天生手一招,道:「走,咱們打架去!」 當即神采飛揚,精神抖擻的如飛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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