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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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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瑤卿雖早已一再耳聞南宮逸奇武學功力兩皆高絕蓋世,但,那畢竟只是耳聞,适才之前,固然也曾目睹南宮逸奇一指破去施漢元那譽稱獨步武林的「摧心掌」力,使施漢元再也無力逞強逞兇;可是,那也只不過是一指,並不足以代表南宮逸奇的一身所學功力,究竟高絕到如何程度?因此,烈火姥姥話時一落,何瑤卿心念不由立即一動,問道:「姥姥此話之意何指?」 烈火姥姥道:「姑娘如果准許老身放肆,老身想試試他的身手!」何瑤卿臉色故意一沉,道:「我不准許!」烈火姥姥道:「姑娘不准許,我才不敢放肆,不過……」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老身可要把話說在前頭,錯開今夜日後老身仍要找機會試試的!」南宮逸奇倏然輕聲一笑,道:「何姑娘,姥姥既然這麼說,你該准其所請了。」 「可是……」何瑤卿眉頭微皺了皺,道:「南宮大俠,你不會見怪麼?」 南宮逸奇微笑地道:「那怎麼會,何況姥姥此舉,對我可說完全是一種好意與考驗呢!」何瑤卿眨動著眼睛道:「你這話可是由衷之言?」 南宮逸奇神色一正,道:「何姑娘,我生平不善虛偽!」何瑤卿默然沉思了刹那,點頭轉對烈火姥姥說道:「姥姥,我准許你向南中大俠領教幾招絕學,但是只能點到為止!」烈火姥姥身軀一躬,道:「老身遵命。」 話落,邁步走近南宮逸奇對面七尺之處,說道:「庭內地方不夠寬沿海,難以全力施展手腳,到院子裡去,如何?」 南宮逸奇微一搖頭道:「不用了,就在這庭內也是一樣,地方夠寬夠大了。」 烈火姥姥道:「如此,南宮大俠請賜招!」南宮逸奇淡然微笑地道:「姥姥不用客氣了,印證所學功力,只不過三招兩式之間的事,還是姥姥先進招賜教好了。」 這話,聽來似乎並沒有什麼,而且還合情合理,可是,仔細一回味,便會覺出有點不對勁了。話意非常明顯,烈火姥姥根本不在他南宮逸奇的眼下,又換句話說,也就是不是他手下三兩招之敵!烈火姥姥一時雖然並沒有體味出南宮逸奇的這種話意,但是,她卻雙目微睜地凝視著南宮逸奇,道:「南宮大俠認為三兩招之間便能分出高下麼?」 南宮逸奇點頭道:「是的,我想應該足夠了。」 烈火姥姥道:「如果不夠呢?」 南宮逸奇搖頭道:「絕不會不夠。」 烈火姥姥道:「老身說是如果萬一。」 南宮逸奇道:「我說絕不會不夠,也就絕沒有『如果萬一』之說!」烈火姥姥突然嘿嘿一笑,道:「這麼說,你是自信在三兩招之內必勝過老身了!」南宮逸奇雙目地一凝,反問道:「姥姥自認比那『雙煞、三仙、四君』如何?」 烈火姥姥略一沉思道:「伯仲之間。」 南宮逸奇淡然微笑了笑,道:「如此,我就實告姥姥好了,雖是『四君』聯手,我若盡展所,全力出手,最多亦不過是十招之事!」 烈火姥姥聽得心神不禁猛然一震,旋忽心念一勸,問道:「你知道『四君』的所學擅長麼?」 南宮逸奇點頭道:「若是不知,我豈敢隨便說這等狂言大話。」 烈火姥姥道:「如此,你也知道他們的出身師承了?」 南宮逸奇含笑說道:「不但是『四君』,即連『雙煞、三仙』和何莊主的師承,所學武功專和,我基本十分清楚,並且……」 南宮逸奇「並且」兩字出口之後,倏然覺得以下的知不是保留不說的好,遂即語聲一頓,住口不言。烈火姥姥卻注目接口問道:「並且怎樣?怎不說?」南宮逸奇淡然搖了搖頭,話題一轉,道:「姥姥不必多問了,請出手賜招吧!」烈火姥姥生性雖然火燥,但是,這時火氣已經漸消,冷靜了下來,因此,南宮逸奇語聲一落,她並未立即出招動手,反而眼珠一轉,道:「老身請問南宮大俠的師承,能踢告麼?」 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姥姥原諒,家師歸隱佛門已經百年以上。」 烈火姥姥雙目倏然一睜,道:「令師現仍健在?」 南宮逸奇點頭道:「他老人家學究天人,功參造化已倏練成全剛不壞之身。」 烈火姥姥心念忽地一動,目閃異埰地問道:「令師可就是北天山『天佛崖』的那位老菩薩?」 南宮逸奇星目凝注地道:「姥姥也知道『天佛崖』?」 烈火姥姥神色突然一肅,點頭道:「六十年前,先父采藥北天山中,一時大意引起山崩,幾乎喪命,幸得老菩薩相救才得生還。」 南宮逸奇輕聲一「哦」,道:「令尊的號諱是?……」 烈火姥姥道:「先父名彭允中,外號江湖人稱『奪命郎中』。」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不知公子乃是老菩薩的傳人,适才無禮放肆之處,尚祈公子原諒!」說罷,神色恭敬的躬身一福。 南宮逸奇欠身還記地說道:「不敢當,姥姥請匆如此多禮。」 烈火姥姥倏然轉向何瑤卿說道:「姑娘,我們有救了!」何瑤卿神情愕然一怔,道:「什麼有救了?」 烈火姥姥輕咳了一聲,道:「姑娘,關於莊主,姑娘難道不覺得不驛麼?」 何瑤卿臉色突然一寒,叱說道:「姥姥,這話是你可以說得的麼,不管他老人家對與不對,總是一莊之主,你的主人,我的父親,你怎可評麻他老人家的不對!」 這話不錯,是理。論身份,「逍遙處士」的何尚武是莊主,烈火姥姥,乃是逍遙莊的一名屬下,古語有雲:「子女不言父母之過,臣僅不談君主之非」。屬下豈可評論主人的不對!烈火姥姥連忙解釋地道:「姑娘,你誤會了,老身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何瑤卿臉色稍霽地道:「那麼姥姥說的是什麼意思?」 烈火姥姥默然沉思了刹那,倏然問道:「姑娘難道一點也不覺得,莊主和以前有些不同與怪異麼?」 何瑤卿神情微微一怔,道:「有些什麼怪異不同?」 烈火姥姥道:「性情、談吐似乎都有點不大對,好像換了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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