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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〇


  南宮逸奇道:「俗語有雲『酒入愁腸愁更愁』,在氣悶煩惱的時候最好別喝酒。」

  黑衣少年淡在一笑道:「但是俗語也有『一醉解千愁』,之說,多喝點酒,飄飄若仙,那氣悶煩惱自可一筆勾銷!」南宮逸奇笑笑道:「閣下所言雖也是理,但是,那不是解氣消煩之道,『一醉解千愁』只是一種逃避現實,暫時的消愁之法,過了今晚,明朝酒醒時……」

  黑衣少年接口笑道:「多謝閣下指教,不過,今晚是今晚,明朝是明朝……」

  倏地抬手端起面前的酒杯,朝南南宮逸奇一舉,道:「為表謝意,我敬閣下一杯。」

  話落,回杯就唇一飲而幹。南宮逸奇沒有說話,含笑地接受了黑衣少年的敬酒,也幹了一杯。放下酒杯,黑衣少年目光倏然一凝,間道:「閣下不是本地人氏吧?」

  南宮逸奇點頭道:「在下來自南方。」

  黑衣少年星目一眨,道:「討教貴教大名?」

  南宮逸奇道:「姓齊,『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齊,單名一個『精神奕奕』的奕字。」

  黑衣少年道:「小弟姓任,名叫可玉。」

  語聲一頓又起,接著問道:「齊兄前來關外是?……」

  南宮逸奇道:「做生意。」

  任可玉道:「齊兄做的是什麼生意?」

  南宮逸奇道:「藥材皮貨。」

  任可玉道:「齊兄常來關外麼?」

  南宮逸奇搖頭道:「不,這是頭一回。」

  任可玉道:「齊兄在關外有熟人沒有?」

  「沒有。」

  南宮逸奇道:「頭一回到關外,怎會有朋友熟人。」

  任可玉星目一眨,道:「齊見可願結交小弟這個朋友?」

  南宮逸奇點頭道:「承蒙任兄看得起,在下高興還來不及呢,焉有不願之理。」

  任可王哈哈一笑道:「如此,小弟再敬齊兄一杯,也為我們的友情訂交。」

  說著伸手拿起酒壺替南宮逸奇斟滿了一杯,也了滿了一杯,放下酒壺,朝南宮逸奇舉了舉酒杯,就唇幹了一杯。到底是生長在關外的人,真豪爽。南宮逸奇含笑地說了聲「謝謝」,也手舉杯一飲而幹。任可玉接著又道:「齊兄,小弟對於藥材皮貨一類雖然並不內行,但是,這涼州城內規模最大的藥材、皮貨鋪,小弟倒很熟識有點交情,隨便今晚明朝,小弟可替齊兄介紹,相信他們對齊兄會很客氣的。」

  南宮逸奇點頭道:「謝謝任兄,」語鋒一頓即起,道:「在下有句話想請教,不知當是不當?」任可玉笑說道:「齊兄太客氣了,有話只管問就是,何言語教,又何不當之有」南宮逸奇笑了笑,問道:「任兄心中有何悶煩惱?可否見告。」

  任可玉搖頭輕歎了口氣,道:「算了,事情提起來煩人,由它去吧。」

  南宮逸奇星目眨動地道:「任兄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不便說麼?」

  任可玉道:「那倒不是,而是告訴齊兄也是徒然,於事無補。」

  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可是,在下仍希望任兄能予見告,也許在下可以幫點小忙,能為任兄略盡綿力也說不定。」

  任可玉星目轉動地沉思了刹那,道:「如此,便請齊兄于今晚二更時分前往『羅刹寺』一談如何?」

  南宮逸奇劍眉微微一皺,道:「為何要去羅刹寺,現在就告訴在下不好嗎?」

  任可玉道:「此地人多耳雜,不是談話之處,不過……」話鋒一頓,接道:「齊兄不願去,那就算了。」

  說罷,倏地站起身子,抱拳一拱,道:「齊兄多喝兩杯,小弟還有點事情,失陪了。」

  南宮逸奇沒有開口說話,目注任可玉的背影下樓去後,立即召來店夥計問道:「小二哥,請問認得過才那位黑衣少年公子不?」

  「不認識。」

  店夥計搖頭問道:「公子爺還有什麼事?」

  南宮逸奇道:「沒有事,我只不過是隨便問問,你既然不認識他便算了。」

  二更正,月色朦朦中南宮逸奇步履從容地來到了羅刹寺外,四周靜悄悄的,羅刹寺的大門緊閉著。

  驀地,一陣衣袂破空風響,羅刹寺內沖起了一條高大的黑影,身形如電地瀉落,是一個年約四十五六的黑衣虯須大漢,沉聲喝道:「朋友止步!」南宮逸奇腳步一停,問道:「尊駕有何見教?」

  虯須大漢道:「朋友何處來?」南宮逸奇淡淡地道:「來處來。」

  虯須大漢道:「何處去?」

  南宮逸奇道:「去處去。」

  虯須大漢目光一凝,問道:「朋友尊姓大名?」

  南宮逸奇道:「姓齊名奕。」

  虯須大漢道:「朋友是幹什麼的?」

  南宮逸奇道:「浪跡江湖四海為家的江湖人。」

  虯須大漢濃眉一軒,道:「來此為何?」

  南宮逸奇道:「找人。」

  虯須大漢道:「找什麼人?」

  南宮逸奇道:「一位名叫任可玉的朋友。」

  虯須大漢一搖頭道:「這裡沒有這個人。」

  南宮逸奇劍眉微皺地道:「但是起更之前,他曾當面約我來此一談。」

  虯須大漢眨眨環眼道:「在什麼地方?」

  南宮逸奇道:「在城仙東待『嘉寶樓』上。」

  虯須大漢道:「他是怎樣個人,有多大年紀?」

  南宮逸奇道:「黝黑的臉孔,穿著一身黑衣年約二十多歲。」

  虯須大漢沉思地問道:「他和齊朋友是舊識麼?」

  南宮逸奇搖頭道:「萍水相逢,緣才一面。」

  虯須大漢倏地嘿嘿地一笑道:「齊朋友,你上了當,受了騙了。」

  南宮逸奇星目一凝,問道:「何以見得?」

  虯須大漢道:「這裡根本沒有這們的一個人,他分明是存心冤你的。」

  南宮逸奇搖頭道:「但是我卻不以為然,我和他素昧平生,只不過是萍水相逢,他實在沒有理由冤我。」

  虯須大漢道:「齊朋友既認是如此,那就請退到百丈以外去等著他好了。」

  南宮逸奇目光凝注地道:「在這裡等不行麼?」

  虯須大漢搖頭道:「不行。」

  南宮逸奇道:「為什麼?」

  虯須大漢道:「日前起,此地周圍百丈以內已被立為禁地,非經允許,不准擅入。」

  南宮逸奇輕「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語鋒一頓即起,問道:「閣下高處大名?」

  虯須大漢道:「姓翟名俊。」

  南宮逸奇道:「翟閣下,我請問,這『羅刹寺』可是十方香火之地?」

  虯須大漢翟俊道:「是便怎樣?」

  南宮逸奇道:「既是十方香火這地,你翟閣下憑什麼將此地立為『禁地』?」

  翟俊搖頭道:「不是我,我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力。」

  南宮逸奇問道:「不是你翟閣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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