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歐陽雲飛 > 魔中俠 | 上頁 下頁 |
二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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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南宮逸奇可比他更快,他左掌才出,驀聽南宮逸奇口中冷然一聲輕哂,右手食中二指已然變勢,快如閃電地直他左腕脈門劃到,而且脫離已近及五寸以內。在這等情勢下,鐘承貴心知撒招閃避已是不及,逐即倏地一翻腰,左掌易切為抓,反迎著南宮逸奇的右腰抓去。」 他應變實在不能說是不快,但是比起南宮逸奇來,仍然稍慢了那麼毫釐,俗話說得好:「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高手相搏,毫之差,即足以釀成血流五步,喪身斷命之慘禍,因此,就在這「毫釐之差」中,鐘承貴驀地發出了一聲慘叫,身形倒射暴退丈外,右掌捧著左腕…… 左腕斷了,斷處如被刀斬,鮮血泉湧,那一隻左手就掉落在南宮逸奇面前三尺以外地上,原來南宮逸奇這食中二劃出,竟然以指代劍,並且施展了武林上乘絕學劈空劍決。田秀秀見狀,嬌靨神色不禁倏然一變,道:「閣下好狠的手段,好毒的心腸!」 南宮逸奇冷冷地道:「芳駕應該明白,南宮逸奇若不是心狠手辣怎會被當世武林稱之為「魔」。 田秀秀冷呼了一聲,目身煞芒地道:「南宮逸奇。你少逞口舌之利,斷我屬下一隻手,我就要你一條命相抵。」 南宮逸奇淡漠地一笑,道:「芳駕且先別發狠,等十招之搏勝了我再發狠不遲。」 田秀秀語間如冰地道:「反正今天死定了。」 南宮逸奇道:「十招之搏算不了什麼?」 田秀秀道:「十招之搏,不論勝負都是一樣。」 南宮逸奇淡然一笑道:「既如此芳駕請出手吧。」 田秀秀冷哼了一聲,倏然轉首揚聲喝道:「取我的劍來!」 立見一名綠衣少女飛身掠出,雙手送上了一柄劍鑲金嵌玉,象牙吞口的寶劍。 但看那劍鞘柄裝飾之名貴,令人入目即知是枝名劍絕非凡品,田秀秀接劍在手,左手抓著劍鞘,右手握住劍柄,拇指一捺卡簧,但聞「嗆」的聲龍吟,劍已出鞘。劍長三尺有餘刃薄背厚,劍身有如一泓秋水,光鑒明亮照人毛髮,寒氣森森逼人,顯然是一柄神兵寶刃,南宮逸奇心中不由暗暗贊了聲:「好劍。」 田秀秀寶劍出鞘,回手把劍鞘往那綠衣少女懷裡一丟,美目含煞地射著南宮發奇,冷聲喝道:「閣下亮劍。」 南宮逸奇神情淡漠地微一搖頭道:「不必了,芳駕只管出手就是。」 這口氣,顯然沒有把田秀秀放在眼裡。 田秀秀芳心不由氣怒至極,陡地一聲冷叱:「南宮逸奇,你太狂了。」 冷叱聲澡,玉手猛地一揮長劍,飛灑出漫天劍氣,有若寒濤掠空般,威勢淩厲無匹地猛朝南宮逸奇卷去,她所學確實不俗,劍術造詣果然精湛,出手劍式威勢足令武林高手驚凜失色,南宮逸奇口中倏然朗聲哈哈一笑,突然展開魅影似的身法,竟然以一雙空手搏戰起了田秀秀的長劍。 刹時,頓見寒虹夭矯,劍影縱橫,劍氣彌漫,形成了一座森冷緊密的劍幕,將南宮逸奇的身形罩住,田秀秀一身所學雖然極是不俗,劍術造詣雖也極頗精湛,但是,和南宮逸奇相比仍然是差遜了一籌。 俗話有雲:「技高一著,縛手縛腳。」 枉論是差了一籌之多,情形如何,不言可知,那自然是要更加相開有見拙了,三招,四招,五招,六招…… 盡算田秀秀劍術造詣極是精湛,每一招施展的都是奇絕之學,可是,她就是奈何不了南宮逸奇絲毫。 但見南宮逸奇身形在她那緊密的劍幕之中,有如魅影般飄忽,神情顯得十分從容而瀟灑,她每一劍招發出,不是被南宮逸奇那飄忽捉摸不定的魅影般身法問避開,而告落空,便被輕描淡寫的掌勢化解掉。 漸漸,田秀秀發覺情形有點不對勁,劍幕中,突然產生了一種無形的壓力,那壓力並且在不斷的增加,越來越沉重,七招,八招, 這壓力更形沉重了,沉重得她手裡的長劍也起了運轉不靈,施展不開的沉滯現象,這情形,她芳心裡驚凜了,但是,她還有點不大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何以發生這種現象…… 驀地,南宮逸奇朗一聲笑道:「在下同江湖以來,還未有人在我手下走過十招,芳駕又豈能例外,如今已是第九招,芳駕可以歇手休息休息了。」 話聲中,劍光倏斂,田秀秀嬌靨蒼白,右手長劍掛地,嬌軀搖幌欲倒,一眾「飛鳳香車」屬下見狀,全都不禁駭然大驚失色,立時紛紛身形疾掠…… 然而,南宮逸奇卻搶佔著一瞬先機的跨步到了田秀秀身旁,抬手一指抵在田秀秀的背心靈台大穴上,沉聲喝道:「站住。」 一眾飛鳳香車屬下數雖有五十三名之多,但是此際掠身撲出的,只有司徒玄坤等七八人,自然,這七八人不但是飛鳳香車屬下中高手的高手,也是田秀秀的親信。 南宮逸奇的那聲沉喝,乃是以神功真氣發出,聽者入耳如同雷鳴,司徒玄坤等人全都不禁被喝得身形一室,立時刹住了撲勢。 司徒麼坤等人身形一停,南宮逸奇立即冷冷地說道:「你們都看清楚了我手指抵著的部位沒有?」 司徒玄坤目光一瞥之下,心神不由倏然一凜,道:「看清楚了怎樣?」 南宮逸奇道:「看清楚了,你們就最好別輕舉妄動,否則,只要我指力一發,她便會立刻被震斷心脈,香消玉殞當場。」 司徒百坤臉色一變,道:「南宮逸奇,你想要怎樣?」 南宮逸奇道:「我想留下她,向你們換兩個人,你明白了麼?」 語聲一頓,側首目視田秀秀問道:「芳駕如今怎麼說?」 田秀秀于搏戰到第九招時,雖然被南宮逸奇以無影指力點中了兩處穴道,身不能動,真力無法提聚,目前又南宮逸奇一隻手指抵在背心靈台大穴上,更是有著隨時喪命的危險,但是,耳卻能聽,口也能言。 南宮逸奇話音一落,她立即冷冷地說道:「閣下可是想用我換取聞人解語和尉遲如蘭兩個?」 南宮逸奇點頭一笑道:「不錯,畢竟還是芳駕高明,不過,這也是芳駕自己提出的賭約。」 田秀秀美目一眨,問道:「閣下為何要這麼做?」 南宮逸奇道:「我請問芳駕,她兩位是為了什麼事情被囚禁的?」 田秀秀道:「她兩個做事不力,吃裡爬外,私通外敵,顯有背叛之嫌。」 南宮逸奇忽然微微一笑,道:「芳駕忘記适才說過的話了?」 田秀秀微微一怔,道:「什麼話?」 南宮逸奇道:「芳駕曾說過她們兩位都是我的紅粉知已。」 田秀秀眨眨美目道:「閣下相信我這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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