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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


  南宮逸奇突然一聲冷笑,嘴唇微動,竟以傳聲對許大勇說明了他和「天心莊」的淵源關係,而後冷聲說道:「你明白麼?」

  許大勇是明白了,但也驚魂出了竅,臉色變成一片死灰!南宮逸奇接著沉聲說道:「你們自絕吧!」至此,許大勇自知已是死路一條,萬無生機。於是,轉朝滿臉驚疑之色的「陽熱」藍兆民,「鬼煞」吳永壽二人搖首慘然一笑,那意思好似在說:「老二老七,認命了吧!」旋即猛一咬牙,倏地抬手反掌便朝自己頭頂天靈拍下!「陽煞」藍兆民和「鬼煞」吳永壽見狀全都不禁駭然大驚,急忙喊道:「老大……」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拍」的一聲,許大勇的腦袋已經開了花。紅的是血,白的是腦漿,血與腦漿混流,身軀一晃,屍首緩緩倒地,氣絕魂斷當場!

  這情形,看得「陽煞」藍兆民和「鬼煞」吳永壽兩人全都假了眼,發了呆!倏地,「陽煞」藍兆民凶睛陡地一瞪,但,他口還未張,聲還未發,南宮逸奇卻已搶先一步的開了口,冷喝道:「現在該你們兩個了!」藍兆民和吳永壽二人心神齊都一顫!吳永壽眼珠一轉。忽地嘿嘿一聲明突,道:「南宮閣下,你告訴我們老大的,難道不該也告訴我們麼!」南宮逸奇冷冷地道:「我懶得再說一遍,你兩個還是到陰曹地府間你們的老大去吧。」

  語聲一頓又起,喝道:「你兩個怎麼樣?是不是要我代勞!」「陽煞」藍兆民凶睛一瞪,一聲冷嘿道:「閣下我兩個可沒有我們老大那麼好說話!」南宮逸奇劍眉陡地一挑,道:「如此,你兩個是要我代勞了!」藍兆民陰陰一笑,道:「南宮閣下,我兩個……」

  話還沒有說完,兩人右手驀地齊揚,寒光飛射,竟將手裡的兵刃脫手擲出,以暗器手法打向南宮逸奇!兵刃脫手打出,兩人同時騰身躍起,分朝兩個方向飛射進去!南宮逸奇星目寒芒電閃,口中一聲冷笑,揮掌拍出一股勁風掌力,震飛兩人脫手打來的兵刃。接著雙手齊探,分朝兩人的後背虛空一抓,喝道:「回來!」兩人還真是十分聽話得很,隨著喝聲,竟是毫不倔強地倒飛而回。敢情兩人身形雖然已飛從出三丈以外,但在南宮逸奇雙手那虛空一抓之下,驀感身軀如被大力吸住!那吸力之強無與倫比,兩人啼有一身頗高不俗的功力!竟然掙扎元救,身不由己地硬被倒拉了回來。兩人心頭不禁駭然大凜!亡了魂,也冒了膽兩人身軀被倒拉回到距離南宮逸奇六尺遠近,那絕強的吸力方始消失,也才能拿格穩定住身形。

  南宮逸奇突然一聲冷笑道:「你兩個的心思主意倒很不錯,如此分頭逃,在別人自然會有顧此失彼之感,但是,可惜得很,你兩個遇上的是我,這一套便失效無用了!」語鋒微頓,沉聲喝道:「現在我以三數為限,三字聲落,你兩個如果再不自作了斷,那我就只好替你兩個代勞了!」接著一字一字的震聲數道:「一,二……」

  藍兆民和吳永壽兩個,雖然明知南宮逸奇功力身手奇高罕絕,但在逃既無望的心念電閃之下,覺得於其反正難逃一死,不如……如此,南宮逸奇那最後的一個「三」字尚未出口,他兩已暗中提聚十成功力,同時身形暴起,挾雷霆萬鈞之威的猛撲向南宮逸奇!這是一種「死中求生」,不顧性命的猛撲!被撲的如果不是南宮逸奇,換一個人,在這近祗六尺左右的距離之下,說什麼也必定被迫得挪身向旁門開一邊不可。

  但是南宮逸奇到底是南宮逸奇,他畢竟是武林稱奇稱最傲誇當世第一的罕世高手!藍、吳兩人拼命撲至,南宮逸奇身形竟是未移未動,嶽立如山依舊,眼看兩人的四隻手掌已臨近他頭頂、胸前不足半尺之際,他才劍眉挑煞,星目寒芒電閃,雙掌倏出,已奇絕倫地攫住了藍、吳兩個的一雙手腕,雙手猛地一抖一振,喝道:「去吧!」兩聲慘吼震空,在南宮逸奇那麼一抖一振之下,藍、吳兩個的身軀立時騰空飛射,直被拋五丈以外,摔落地上寂然不動,他兩個摔落之處,距離「玄玉島主」上官碧玉立處不遠,她目光一瞥之下,芳心不禁驚然大震!原來「陽煞」藍兆民和「鬼煞」吳永壽兩個,竟全都是七竅流血!這現象很明顯,必是南宮逸奇在那一拌一振的電光石火般瞬間,已暗運奇絕功力震斷了兩人的心脈!

  「祁連七煞」縱橫江湖三十多年,生平作惡多端,殺人無數,今晚全都命喪南宮逸奇手下,魂斷橫屍這官渡口江邊,是報應,也是惡貫滿盈!「玄玉島主」上官碧眼見「祁連七煞」喪命的情形,她芳心駭震之餘,不禁暗自忖想:「難怪武林傳說他所學功力高絕,心狠手辣,稱他為『魔』江湖惡徒莫不聞名變色喪膽……」他暗忖中,南宮逸奇已找上了那位曾要借劍給他與「祁連七煞」動手的藍衫少年美書生,神情瀟灑地望著那藍衫少年美書生朗聲說道:「閣下,我想和你談談,可以麼?

  藍衫少年美書生雙眉微軒,朗聲一笑道:「可以,南宮兄要和小弟談談,小弟自然不會反對。」

  話聲中,已跨步瀟灑而前,藍衫飄飄地走近南宮逸奇對面七尺之處停身站立,朝南宮逸奇拱手一揖,道:「小弟石雁見過南宮兄。」

  南宮逸奇心中對石雁雖已生疑,但是,石雁如此客氣見禮,他自是不好形諸於色置之不理,只得也拱手一揖還禮,道:「不敢當,萍水相逢,石兄請勿如此客氣多禮。」

  話說的本是道地的客氣話,可是有了這「萍水相逢」四個字,其中的意味便顯得有點不對勁了。不過,南宮逸奇說的也是事實,他和石雁本來就是「素昧平生」,「萍水相逢」,緣才一面。也許也因為「萍水相逢」是句實情話,石雁對此也才未介意,朝南宮逸奇微笑了笑,星目深注,問道:「南宮兄要和小弟談談,不知有何指教?」

  南宮逸奇淡淡地道:「指教可不敢當,我是有所請教。」

  石雁笑道:「南宮逸奇太客氣了。」

  南宮逸奇臉容神色突然一肅,道:「我所欲請教之事,關係至為重要,尚望石兄儘量坦誠實答,石兄能麼?」

  石雁目睹南宮逸奇那種肅然的臉色神情,心中不由微微一怔,問道:「是什麼事情?」

  南宮逸奇神情冷漠地道:「是關於石兄的那柄『青霜劍』的問題。」

  石雁心中微微一驚,問道:「南宮兄可是要查問它的來歷?」

  南宮逸奇點頭道:「不錯,我正是耍請教石兄得自何處?」

  石雁眨眨星目道:「南宮兄可否先回答小弟一問?」

  南宮逸奇道:「石兄可是想問我為何查問此事?」

  石雁點頭一笑道:「南宮兄能先回答小弟此問麼?

  南宮逸奇微一搖頭道:「石兄原諒,在石兄未說明得自何處之前,我不想先作任何回答。」

  石雁眉鋒皺了皺,旋忽淡然一笑道:「那麼小弟便先答南宮兄所問就是。」

  語音一頓即起,接著道:「此劍乃是小弟大師兄所贈。」

  南宮逸奇問道:「令大師兄兄是武林那一位高人?」

  石雁道:「複姓司馬雙名志恒。」

  南宮逸奇劍眉微微一蹙,道:「這名字似乎未聽說過,請問他的外號?」

  石雁道:「江湖人稱『翻陽漁夫』。」

  南宮逸奇微一沉思,又問道:「令大師兄今年多大年歲了?」

  石雁道:「三十二歲。」

  南宮逸奇星目倏然凝注,道:「知道令大師兄他得自何人之手麼?」

  石雁道:「據說是得自一個女子之手。」

  南宮逸奇道:「知道那女子的姓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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