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歐陽雲飛 > 魔中俠 | 上頁 下頁 |
一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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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逸奇又道:「問問其他的人看,有誰身上帶著了?」 八號令使道:「其他的用不著問,本宮規定,『護法』身份以下之人,都不准攜帶創藥的。」 南宮逸奇輕「哦」了一聲,星目管動地問道:「那麼『三湘三劍』兄弟身上應該都帶得有了?」 八號令使道:「可能有。」 南宮逸奇立即轉向「三湘三劍」施志昂兄弟朗聲說道:「施大俠,請把金創藥給我一用。」 這時,「天劍」施志昂背後所中毒針已經取出,內服外敷解藥之下,傷處雖未痊癒,但已無礙,弟兄三個並肩站立在三丈以外之處。「地劍」施志威聞言,頓即毫不考慮地從懷中取出一隻玉瓶,掠身縱了過來,雙手遞上玉瓶。南宮逸奇口中說了聲「謝謝」,伸手接過玉瓶,轉遞給八號令使說道:「你去替四號敷上藥,替他把傷處包紮起來吧。」 八號令使聞言不由愕然一怔!旋即連忙跨步上前,雙手接過玉瓶,去替四號令使敷藥包紮斷腕傷處。南宮逸奇此舉實在大出「冰掌閻羅」孟有松和「三湘三劍」施志昂兄弟,與及一眾「金銀花」劍士的意外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南宮逸奇之向施氏昆仲討取「金創藥」,竟是為了四號令使的斷腕之傷,心中莫不為之暗暗動容!的確是誰也料想不到的事;以心狠手辣名聞江湖,人人稱這為「魔」的「魅影拘魂玉書生」,竟會有這等好心腸,是這麼一位胸襟磊落的人物。然而事實上呢?…… 南宮逸奇雖然確非江湖所傳說的「心狠手辣」之「魔」,但是,對於江湖惡徒,武林敗類,心腸陰毒之人,他手下是向來不稍容情的!否則,江湖上也就不會得人人稱他為「魔」,說他「心狠手辣」了,以四號令使暗用「七孔追魂針」由背後暗算「天劍」施志昂的狠辣而言,其心性之陰險惡毒,已是不言可知。若在往常,以南宮逸奇那嫉惡如仇的個性,在适才那一招「佛光普照」的劍式之下四號令使豈會只是斷去一隻右腕,他就是有三條人命也報銷了賬,魂赴陰曹地府向閻王報到去了!可是,這種惡人,南宮逸奇為何竟對他手下留情呢?其原因何在?…… 這問題,就只有南宮逸奇他自己心裡知道了,自然,南宮逸奇他有他的用意,他之所以只斷四號令使一隻右腕而不傷其性命,自是決非無因!江岸上,南宮逸奇一劍創敵,十三名一流高手傷亡近半,漁舟上,可喜煞了珊兒,芳心兒裡是又高興又佩服欽慕非常! 但是,老漁翁卻被南宮逸奇這一招劍式驚奇得發了呆。抬首仰望著夜空的星斗在默然沉思出神!珊兒見狀,芳心不禁大為奇怪的望著老漁翁問道:「爺爺,您在想什麼呀?」 老漁翁的目光仍然凝視著夜空,緩緩說道:「爺爺在想他那一招劍式。」 珊兒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又問道:「爺爺也不知他一招什麼劍式麼?」 老漁翁搖搖頭道:「傻丫頭,爺爺要是知道便不會得用心去想它了。」 珊兒道:「爺爺想出來了沒有?」 老漁翁道:「還沒有。」 珊兒忽然天真地嬌笑道:「爺爺,珊兒看您這位劍術名家的頭銜,這回可能要砸了!」 這位老漁翁原來是位「劍術名家」,隱于漁樵的高士。老漁翁雙目突然一瞪,精光電閃倏逝,笑駡道:「丫頭,爺爺的頭銜砸了於你有什麼好,你簡直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珊兒嬌笑道:「爺爺的頭銜砸了,于珊兒自然沒有一點好,但是,珊兒說的可是一句實情話呀!」老漁翁同道:「你這怎麼是實情話了?」 珊兒道:「爺爺胸羅淵博,熟知天下武林各門各派的武學劍式招數,只瞧一眼即能知曉是什麼劍法,源出何宗,對不對?」 老漁翁點頭道:「不錯,要不然爺爺就不配譽為『劍術名家』的頭銜了。」 珊兒嫣然一笑,又道:「可是如今那位書生相公的那一招式,威力那麼強大,招式那麼神奧,顯然是某一門派劍法中的精華絕招,按理,以爺爺一生精研劍術,胸羅之淵博,應該入目即知才是,但是……」語聲微頓了頓,接道:「爺爺想了將近一刻的時辰,竟然仍無所知,於此可見,這是一招爺爺從未見過的劍式,以此,爺爺縱然用盡腦力,想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想得出一點什麼來!」這番話說得一點不錯,不但是實情,也確實是理,於是,老漁翁默然了。 於是,祖孫兩個又凝目朝江岸上望去。老漁翁祖孫交談的這片刻時光中,八號令使已替四號令使斷腕傷處敷上藥,包紮妥當。南宮逸奇日視四號令使冷冷地問道:「閣下,你還有什麼說的沒有?」 四號令使冷「哼」了一聲,沒說話。南宮逸奇星目電閃地掃視了地上那倒在血泊中,身首異處的五名「金銀花」劍士的屍首一眼,接著又道:「閣下,對於他們五位命喪此地,你心裡感到歉咎麼?」 四號令使冷冷地道:「他們五個是你南宮逸奇殺的,與我何關,我為什麼要歉咎!」南宮逸奇淡然一笑道:「他們五位雖然是我南宮逸奇殺的,但是,你雖未殺伯仁伯仁卻是為你而死,這話你懂麼?」 四號令使微微一怔,道:「你是說他們五個是為我而死?」 南宮逸奇點頭:「不錯,他們五位正是為你而死!」四號令使嘿嘿一笑道:「南宮逸奇,你這話有道理麼?」 「當然有。」 南宮逸奇緩緩說道:「适才要不是你定要選擇死路,妄想倚多為勝,要他們聯手齊上,他們五個又豈會得死在我的劍下!」 四號令使冷笑道:「這只是你南宮逸奇的道理、想法,在我卻不以為是對的!」南宮逸奇道:「你的道理是他們五位是為『至尊宮』效力,雖死亦榮,是不是?」 四號令使道:「不錯,我的道理正是如此!」南宮逸奇冷笑了笑,話題倏地一轉的問道:「閣下,現在怎麼說?」 四號令一怔,道:「什麼怎麼說?」 南宮逸奇道:「你是聽我安排還是怎樣?」 四號令使微一沉思,道:「你究竟想把我們怎樣?」 南宮逸奇語音沉冷地說道:「只要你能老老實實地聽我的話,聽我安排,我一定饒你一條命!」四號令使眼珠轉了轉,望著八號令使問道:「老八,你的意思如何?」 八號使略一思索地道:「四哥,一切由你決定,你說怎樣就怎樣好了。」 四號令使點了點頭,轉向南宮逸奇冷冷地道:「南宮逸奇,你作安排吧。」 南宮沒有說話,抬手點出兩縷指風封閉了四號令使胸腹間的兩處重穴,接著又同樣地封閉了八號令使和其餘六名「金銀花」劍士的穴道,然後轉望著站立在「冰掌閻羅」孟有松身旁的五名「金銀花」劍士笑說道:「你們五位适才雖然沒有參加聯手與我相搏,但是,站在我的立場,我卻不能不顧日後的問題,也不能厚此薄彼而不封閉你們的穴道。」 話落,一抬手便要出指。「冰掌閻羅」盂有松連忙開口攔阻地道:「南宮大俠請慢點出手。」 南宮逸奇手一垂,問道:「孟大俠有何見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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