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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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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聽為首的黃衣人喊那兩名黃衣人為「老二老三」,又說出以「三才陣」鬥他,心中不由倏然一動,朗聲一笑道:「我還以為是何方武林高人,劍術造詣恁地精深,出手劍式氣勢也那麼淩厲驚人,原來是名震武林的『三湘三劍』。」 語聲微頓,抱拳拱了拱,接道:「久聞賢昆仲『三才劍陣』為獨步當今武林之絕學,想不到竟能有綠得會,真是榮幸之至!」 「三湘三劍』為同胞兄弟,老大「天劍」施志昂,老二「地劍」施志威,老三「人劍」施志武,均是已故終南大俠「震天神劍」衛永辰的得意弟子、「天劍」施志昂冷聲道:「閣下不必前居後恭,如果自忖不敵『三才劍陣』,現在就把『奇劍』和『玉塊』交給老夫,老夫當仍照前言負責放你一條生路!」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賢昆仲『三才劍陣』雖為當今武林一絕,但是……」話鋒一頓,沉聲說道:「我正要見識『三才劍陣』的威力,賢昆仲發動陣式吧!」「天劍」施志昂一聲冷笑道:「如此閣下請小心了!」話落,舉劍一揮,身形飄閃,已發動了「三才劍陣」。南宮逸奇氣度沉凝地嶽上陣中,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對「三劍」電閃風飄般疾走的身形,恍如未睹。 此刻,情勢已趨緊急,「三才劍陣」已漸展開,只一發動攻勢,南宮逸奇在劍陣劍氣壓迫下,勢必施展佛門禪功「降魔慧劍」奇學破陣!如此一來,「三湘三劍」兄弟中,定將有人難逃流血三步的厄運!這時情勢之危急,真是形同「千鈞一髮」,也就在此際,百丈以外又現人影,縱躍如飛般奔來。這次來人達十五人之眾,不過卻不是「至尊宮」屬下,竟是十五位年在花甲古稀上下的灰衣老僧——少林掌教天宏禪師,十誡十僧和少林寺的「四大金剛」護法位之人。眨眼之間,少林掌教和十誡十僧及「四大金剛」都已奔至五丈地方停住了身形。天宏禪師目光如炬,一見「三才劍陣」中如山嶽立之人竟是『玉書生』南宮逸奇時,心中不禁凜然一震!「三湘三劍」施志昂兄弟雖然全是黃巾蒙面,但是「三才劍陣」獨步當今武林別無二家,天宏禪師自然也就見陣而知人了。因此,天宏禪師看得心凜然一震之後,立即氣納丹田,揚聲大喝道:「施大俠,請趕快停止陣式!」老和尚功力深湛,聲若宏鐘,只聽得「三湘三劍」兄弟心神全都不禁陡然一驚,霎時停住了身形陣式。 陣式一停,天宏禪師身如岳動山移般直朝「天劍」施志昂緩緩走去。四號令使突然跨步橫劍一攔,沉聲道:「掌教請停步!」天宏禪師慈眉微微一軒,問道:「檀樾攔阻老衲何故?」 四號令使嘿嘿一笑,反問道:「掌教要過去又為何故?」 天宏禪師道:「老袖和施大俠談幾句話。」 四號令使冷冷地一搖頭道:「施大俠現在沒有空,掌教請等……」 他話未說完,「天劍」施志昂突然揚聲說道:「四號令使,讓天宏掌教過來。」 「金龍護法」身份比「令使」高了一級,「天劍」施志昂這一開口,四號令使自不好不聽,只得默然退開一邊。天宏禪師邁步走近施志昂身傍五尺之處停立,雙掌合十為禮道:「施大俠好。」 「天劍」施志昂抑拳拱手道:「掌教你好,二十年前一別,想不到今晚竟在此會晤,真是榮幸而又意外得很。」 說罷,揚聲哈哈一笑。 天宏禪師也哈哈一笑道:「施大俠,豪情不減當年,實令老衲衷心欽佩非常!」語鋒一頓,轉變主知的問題:「施大俠為何和那位施主在此動手搏戰,並且竟施展出向不輕用的『三才劍陣』,可否詳告原因?」 「天劍」施志昂心念忽地一動,問道:「掌教知道他是何人麼?」 大宏禪師慈目轉望了南宮逸奇一眼。正待搖頭答說「不知道」時耳邊已響起南宮逸奇的傳聲說道:「我已經說真姓名了。」 天宏禪師聽得南宮逸奇的傳聲,立即朝施志昂一點頭道:「知道,他就是那位名震武林,稱奇稱最『魅影拘魂玉書生』南宮逸奇。」 「天劍」施志昂心頭不由暗暗一震,道:「他真是南宮逸奇?」 南宮逸奇朗聲接口道:「施閣下,如假包換。」 「天劍」施志昂目光倏然凝注地問道:「兩個月前,通州六十裡外江岸上被圍攻的不是你麼?」 南宮逸奇道:「那正是我。」 「天劍」施志昂道:「你沒有死?」 南宮逸奇道朗聲一笑道:「閣下,我福大命也大,怎麼會死。」 「天劍」施志昂冷哼了一聲,目光忽地轉望著天宏禪師道:「掌教你怎麼說?」 這話問得突如其來,也問得有點沒頭沒腦。天宏禪師不由一怔,問道:「什麼怎麼說?」 施志昂道:「南宮逸奇心狠手辣,兩手血腥,武林人人稱之為魔……」 天宏禪師一聽這話意,心裡明白了,逐即接口道:「施大俠之意可是問老袖要不要動手除魔?」施志昂一點頭道:「不錯,施某正是此意。」 天宏禪師慈目微睜,問道:「施大俠也人云亦云,以為『玉書生』是魔?」 施志昂道:「掌教難道認為不是?」 天宏禪師搖搖頭道:「當然不是!」施志昂道:「施某請問掌教這『當然不是』的理由?」 天宏禪師臉容一正,道:「老袖清間施大俠,『玉書生』兩手血腥,他所殺的都是些什麼人?那些人是善是惡?」 施志昂道:「善惡都有。」 天宏禪師問道:「善者何人?」 施志昂微一沉思道:「山西太原『金刀孟嘗』餘子秋,陝西長安『賽溫侯』黃文和,太白山『太白莊』夏行之夏行元兄弟,這四位都是名重當世的正道俠義之士。」 天宏禪師情不由微微一呆,轉目朝南宮逸奇望去。南宮逸奇揚聲說道:「餘子秋他們四個雖然都是名重當世的正道俠義之士,但是,他們都有取死之道,該殺之因!」施志昂一聲冷笑道:「是因為他們四位惹了你,是不是?」 南宮逸奇淡然搖頭道:「他四個並未惹我,縱然惹了我,也罪不該死,我也不會『拘』他們的魂!」施志昂語音冷凝地道:「如此,請說你那所謂『取死之道,該殺之因』!」南宮逸奇道:「事情說來話長,非三言兩語即可說清。」 施志昂道:「沒有關係,雖十言八語,或是再長些,施某也有耐心聽。」 南宮逸奇道:「但是,我卻沒有那份耐心詳說那些。」 施志昂道:「那就說簡單扼要些好。」 南宮逸奇微一沉思道:「如此,我就簡單的告訴你施大俠吧,他四個都持的是『羊頭』,賣的是『狗肉』,施大俠明白了麼?」 施志昂道:「你是說他四位表面上是正道俠義之士,暗地裡卻是為惡作歹的奸徒,是麼?」 南宮逸奇點頭道:「不錯,他四個都是心機陰狠狡詐,假冒偽善的惡徒!」施志昂目光深注地問道:「真的?」 南宮逸奇劍眉一挑,正容說道:「南宮逸奇生平從不作謊言!」施志昂道:「這麼說,閣下必然有事實證據了!」南宮逸奇朗聲道:「若非事實俱在,證據確鑿,我怎會辣手殺他四個!」施志昂道:「那麼我請問『事實證據』?」 南宮逸奇道:「适才我已經說過了,事情說來話長,非三言兩語……」施志昂突然一聲冷笑,截口道:「只怕你心中有鬼,說不出什麼事實證據來吧!」南宮逸奇劍眉一挑倏垂,淡淡地道:「我們心無愧,你施大俠要是那麼認為,我莫可奈何,也就只好隨便你施大俠怎麼想了。」 施志昂冷笑了笑,目光突然轉望天宏禪師問道:「掌教相信他的話麼?」 如在一個月前,天宏禪師必定不信,但是現在已知南宮逸奇的出身承,他自是不會不信。因此,施志昂話音一落,天宏樣師立即毫不猶豫地一點頭道:「老衲深信不疑!」施志昂道:「如此說來,掌教不認為他是『魔』了!」天宏禪師嚴肅答說道:「不錯,事實上他根本就不是『魔』,縱然是『魔』,亦當是『魔』中之『俠』!」施志昂眨眨眼睛,冷笑著道:「掌教這種獨特見解,大概是因為他曾在杭州北高峰上幫忙的原故吧?」 天宏禪師道:「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 施志昂道:「還有大部份的原因是什麼?」 天宏禪師道:「因老衲已知他的出身師承。」 施志昂輕聲一「哦」,問道:「他師承是當世那一位武林高人?」 天宏禪師遲疑著沒有立刻答話,南宮逸奇的師承他怎敢隨便告訴人,施志昂緊接著又道:「掌教為何不說?」 南宮逸奇突然揚聲說道:「掌教告訴他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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