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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南宮逸奇雙眉挑軒地道:「我便立刻袖手不管你們的閒事。」

  程信武冷笑道:「閣下,男子漢大丈夫,可是一百九鼎!」南宮逸奇突然揚聲一笑,道:「姓程的,你大可不必用心機拿話扣我,其實真要有人出手助我的話,今夜你們便算是走了好運了Z」這是什麼話?可惜,程信武他們沒有留心體會這話的含意。

  自然,這也是因為他們不知史重生就是「魅影拘魂玉書生」之故,否則,程信武他們恐怕早就魂落膽破,兩條腿發了軟了!

  接著南宮逸奇微一抬頭,朝守立在屋上的蘭陽郡主說道:「閣下,請傳諭貴屬,要他們不管在什麼情勢下,都不要出手為要!」蘭陽郡主留下沈景器等四人在旁監視的用意,本就是為防南宮逸奇倘然不敵危急時,以便隨時出手相助,此刻一聽南宮逸奇之言,她芳心雖然十分暗怪南宮逸奇狂妄,但是奈何南宮逸奇話已說滿,為了維持南宮逸奇的尊嚴和武林豪傑視為重逾性命的一個「信」字,她不得不依言傳諭交待沈景器等四侍衛。

  這時,前院住的一些客和店東,店小二等人,都已被驚動起來,聚集在前名向後院裡張望。南宮逸奇見狀不由眉鋒暗蹙了蹙,轉朝站立在一邊的沈景器說道:「勞駕閣下去請前面的那此人各自回房休息好了,免得動手時驚嚇了他們。」

  沈景器沒有答話,只微一點頭,邁步往前院走去。

  在沈景器極其簡單的兩句話之下,前院中的那些旅客和店東店小二眾人,刹那間全都散去了,各自悄然回房關起了房門。南宮逸奇目光冷凝地緩緩掃視了一眾黑衣人一眼,雙眉挑了挑,語高沉冷如冰地向程信武說道:「程閣下,該是動手的時候了!」程信武一聲嘿嘿獰笑道:「不錯,該是動手的時候了!」倏然抬手一揮,沉聲喝道:「上!」頓見寒光暴閃,刀劍冷芒灼灼耀目中,一眾黑衣人已各揮兵刃猛朝南宮逸奇飛撲了上來!南宮達奇倏然揚聲哈哈一笑,身形電閃,雙掌齊揮,立聞慘吼連聲,已有三名黑衣人首當其衝的被震得身軀淩空倒飛五丈以外,口噴鮮血,落地斷了魂!

  這情形,只看得程信武和一眾黑衣人心頭全都不禁駭然一懍!南宮逸奇因為有過上次江邊上的教訓,所以這回出手決不留情!他身形電閃避開了一眾黑衣人飛撲攻到的兵刃,同時更奇快絕倫地奪下了一名黑衣人手中的長劍。長劍入手,他立刻抖劍施展奇招煞著,聚接著一陣凜人心顫的慘民之聲再度暴起!寒虹電旋,血雨飛灑中,斷肢與人頭齊飛……

  在他一劍之下,竟有四名黑衣人三死一傷!死了的身首異處,倒臥在血泊中,傷了的是斷去了一臂,無能再戰了!這是什麼劍法,這是什麼功力」……在其雙掌一劍之下,先後只是兩招,十六名黑衣人竟死傷近半,程信武和一眾黑衣人全都不禁心膽俱寒!沈景器沈建元等四侍衛,過去雖然都是江湖上殺人不眨眼的黑道高的滿手血腥的梟雄,但是,目睹這等情形,也不禁暗皺眉頭,駭然心震,覺得這史重生的心腸太狠太辣了!只有屋上的蘭陽郡主和雲小眉兩位姑娘,對於南宮逸奇的心狠手辣,他們卻是絲毫無動於衷!

  不過,雲小眉和蘭陽郡主對此雖無動於衷,但是,兩人的心情與意識卻各自不同。蘭陽郡主認為這批黑衣人說不定就是曾經參加過圍攻她玉哥哥的惡賤兇手,認為他們全都該殺,罪該萬死!

  雲小眉因為已知史重生就是她南宮師哥,深知南宮師哥「死後重生」,胸中充滿殺機,仇恨,非大殺一場很難泄其胸中的殺機仇恨,再說這些黑衣人不顧江湖道義,恃眾欺人,顯然都非善類,也實在該殺!南宮逸奇雖然只才出手兩招,但是由於他這兩招威勢太過驚人狠辣,程信武和一眾衣人立時全都不禁心寒膽怯,暴退丈外,停了手,不敢再攻了!的確,「螻蟻尚且貪生」,人,那有個不怕死的!

  南宮逸奇神情冷凝地嶽然挺立,雙目煞光有如寒芒冷電般低人地射視著程信武沉聲說道:「程信武,你怎麼不動手了,是怕死麼!」程信武臉色蒼白,心頭直在打著寒顫,道:「閣下,我請問你究竟是當世武林那位高人?」

  南宮逸奇冷冷地道:「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麼;姓史名重生。」

  程信武搖頭道:「閣下,我不相信你這姓名是真的。」

  南宮逸奇淡然道:「你不相信就算了。」

  程信武倏然嘿嘿一笑,道:「閣下,你是號人物不是?」

  南宮逸奇雙眉一挑,道:「是便怎樣?」

  程信武道:「閣下如果是號人物,便不該藏頭露不敢說出名號來!」這程信武心機的確夠深沉的,此時此刻,他竟仍然能夠不忘使用「激將」,探聽南宮逸奇的真名號!南宮逸奇目中寒電一閃,旋而淡笑了笑道:「程信武,你不必『激』我,那沒有用,我也不受那一套,不過,你真想要知道我是誰並不是難事,我可以送你到一個地方公問。」

  程信武道:「什麼地方?」

  南宮逸奇冷冷地道:「板羅殿!」程信武心間不由一顫!南宮逸奇聲調突然一沉,喝道:「程信武,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此時,程信武正由於南宮逸奇的功力身手罕絕,打又打不過,護是白白送死,逃又沒有多大希望的陷於進退兩難之中,一聞此言,心中不由立時一動,心念電閃地沉上問道:「想活便如何?」

  南宮逸奇道:「想活,便和你的手下放下兵刃,與我合作。」

  程信武道:「合作什麼?」

  南宮逸奇道:「我問什麼,你便答我什麼,但必須句句實在!」程信武眼珠轉了轉,問道:「你想問什麼?」

  南宮逸奇道:「你們那個圈子裡的事情。」

  程信武雙目倏然一睜,臉露驚容地道:「你知道我們的來處?」

  南宮逸奇淡然一笑,道:「我向你提兩個人,你就會明白了。」

  程信武道:「那兩個?」

  南宮逸奇道:「齊天慶齊天彪兄弟,也是你們那個圈子裡的,你總該不會認識吧。」

  程信武臉色駭然一變!道:「他兄弟兩個也是你殺的?」

  南宮逸奇微一點頭道:「不錯,也是我埋的。」

  程信武心頭驚凜至極地道:「那麼你是?……」

  南宮逸奇道:「玉書生的朋友。」

  程信武忽然嘿嘿一笑,道:「閣下,你既然是南宮逸奇的朋友,就該明白他功力比你尤高,結果還不是……」

  南宮逸奇倏然截口道:「程信武,你敢情是不想活想死麼!」程信武陡地把心一橫,冷笑道:「我死了,你也會替我償命,如此,我死有何憾,也值得了!」南宮逸奇目射煞芒地道:「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不留你一線活命之機了!」說著舉步緩緩地朝程信武面前逼去。

  突然,一聲宏量的佛號響澈夜空,沉喝道:「施主住手!」南宮迪奇聞聲一怔,立時停步抬頭舉目朝西邊屋上望去,只見一位身著灰布僧袍,鬚眉俱白的古稀老僧,寶相莊嚴肅穆的站立在屋脊上,身後並肩排立著十位也是身著灰布僧袍,全都年逾花甲,手持禪杖的老僧。一見這十一位僧人,南宮逸奇眉鋒不由頓時暗暗一皺,心中也甚感詫異非常。他雖然從未見過這十一位老僧,但是從那種排場氣派上,心中已知是少林掌教和少林寺的「十誡十憎」。少林掌教怎地親自下山了,而且還帶著「十誡十僧」,這是為了什麼事?……

  南宮逸奇心中不禁打起了「?」

  少林掌教一邁腿,飄身下屋落地,慈目一掃地上的慘狀,慈眉微微一皺,口喧了聲佛號,旋而慈目倏張,精芒電射地逼視著南宮逸奇,語音冷凝地道:「這些人都是死于施主之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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