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歐陽雲飛 > 九龍刀 | 上頁 下頁 |
一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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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宗皇帝朱見琛道:「朕意以為,原則上應將打擊面儘量縮小,將損害減至最少,以免禍連無辜,動搖朝廷根本。」 方少飛道:「這兒臣同意,真正的罪魁禍首,僅僅是他們那一小撮人,餘皆追名逐利的小人,或亡命之徒,不足為慮,父皇聖德,不欲妄加刀斧,固為仁者所當為,但樹不倒猢猻焉散,還是要付諸實際行動才行,必須要有具體的步驟與方法才好。」 恭親王望了布笠人一眼,道:「這事弓先生籌思已久,早有成竹在胸。」 不待方少飛開口,布笠人便自動說道:「皇上聖明,殿下妙諭,為免大肆殺戮,動搖國本,老夫籌得一計在此。」 林玲焦急的說:「什麼妙計?」 布笠人道:「姑且定名為『樹身自腐之計』。」 「請弓先生說的詳細一點。」 「老夫在想,如果能夠在他們的核心內部點燃一把火,樹身一毀,猢猻自散,嚴懲禍首,輕辦從犯,正符合皇上仁心聖德。」 「弓先生,點火要有火種,要有內應。」 「醉俠卜常醒,牌仙包布書,鐵掌游龍吳元俊就是最好的內應。」 「火種呢?」 「血手魔君與快刀王立的不和正是一個火種。」 方少飛聞言大喜道:「誰來點火?」 布笠人說道:「張敏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方少飛說道:「此人唯利是圖,恐怕靠不住。」 「正因為他唯利是圖,才易於掌握驅使。」 「我是擔心他會將消息出賣,弄巧成拙。」 「請殿下勿須過慮,老夫會隨時在他左右監督。」 「那麼,弓先生,你究竟打算如何進行?」 布笠人說道:「此事必須因勢利導,見機而為,急不得,一有眉目,自當隨時奉告。」 恭親王喜形於色的道:「快刀王立與血手魔君雷霆,無疑是萬貞兒左右手,只要扳掉了一個,最好是兩個人都扳倒,就等於成功了一半,能夠兵不血刃,讓他們自腐自毀實乃上上之策。」 方少飛道:「萬德山身居要津,乃當朝太師,萬貞兒更貴為皇妃,沒有父皇聖命,誰敢輕易動他們,父皇可否頒一道密旨,賜兒臣先斬後奏,以利便宜行事?」 朱見琛不假思索,馬上爽快的說道:「可以,從現在起,皇兒即擁有先斬後奏之權,不單是萬家父女,凡不守官箴,為禍百姓的文武百官,皆可代朕處斷。」 這一點、非常重要,蓋方正,林田甫過去亦曾直言勸諫,曆陳萬家父女的諸多惡跡,奈何朱見琛惑于萬貞兒的花言巧語,總是無動於衷,今聞皇上親口頒下密旨,總算塵埃落定,大家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氣,大可放手去幹,不必再有任何忌憚。 皇上父子,紀貴妃母子得以團聚,實乃一大喜事,就像平常百姓家一樣,有說不完的離情,道不盡的別意,恭親王早已備下盛宴,就在王府內,大家圍坐一起,閒話家常,其樂融融,席間,方少飛為顧及義母與兩位老人家,暫時留在了恭親王府。 紀翠綾貴為太子生母,不敢也不應該再回「安樂宮」,恭親王府遂成為她臨時安身之所。 布笠人最是忙碌不過,他未參予晚宴,諸事一畢,便匆匆告辭而去。 他身份如謎,行蹤亦如謎,沒有人知道他去那裡。 卻有人看到,快刀王立獨自一個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五福樓去,直接來到龍風廳。 近來,他是五福樓的常客,差不多三天兩頭都會來龍鳳廳喝悶酒,時間久了,根本用不到點菜,屁股還沒有坐熱,掌櫃的便親自將他喜歡的菜食送了上來。 掌櫃的掛著一臉的諂媚,道:「王大人,還是老樣嗎?」 快刀王立頭也沒抬,冷泠道:「再加一副杯筷,四個菜。」 「王老有客?」 「嗯!張管事來的時候請他直接到龍鳳廳來。」 掌櫃的頷首應是,躬身退下,恰巧在櫃檯邊遇上太監張敏,道:「張管事今天好口福。」 張敏的三角眼一瞪,沒好氣的道:「什麼意思?」 掌櫃的道:「上午是孫少爺請客,晚上又是王大人——」 張敏打斷他的話,道:「你少說兩句沒有人會把你當啞巴。」 掌櫃的馬屁拍不成,碰了一鼻子的灰,訕訕然道:「是,王老在龍鳳廳候駕。」 張敏沒再言語,跨步走進龍鳳廳,待酒菜杯筷上齊後才說道:「王大人,是不是一個人喝悶酒喝膩了,想找小弟來陪陪酒?」 快刀王立斟了兩個滿杯,與張敏照了杯底,拿著筷子,卻不去夾菜,輕敲著桌面,道:「是有一件事想跟張兄琢磨。」 張敏一邊斟酒,一邊說道:「小弟在洗耳恭聽。」 「剛不久,我得到一個消息,『九龍刀』重現江湖。」 「唔,張某亦有個耳聞,消息好像是從孫少爺口中傳聞。」 「張兄可知道,『九龍刀』落在何人之手?」 「據說是方少飛。」 「老夫正是為此事找你。」 張敏道:「王大人可是想要搶奪『九龍刀』?」 「這是上策,不過,方小子已非昔日可比,成功的勝算不大,我寧願用其他更簡單的方法。」 「乞道其詳?」 「可以買。」 「買?王大人準備出多少錢?」 「他要多少就給多少。」 「『九龍刀』乃無價之寶,小弟看,王大人縱然傾其所有,方少飛也不得肯賣。」 「還可以租刀。」 「租?打算租多少天。」 「快則一日,慢則三天。」 「恐怕行不通吧,三歲小孩也會怕中圈套,上惡當。」 「可以借。」 「可以運用各種關係。」 「可惜大人身邊沒有一個跟方少飛有關係的人。」 「有!」 「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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