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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只能怪老夫識人不當。」

  「以雷霆的年紀,拜師之初恐已非毛頭小子?」

  「沒錯,已是而立之人,且有深厚的武功底子,拜在老夫門下,前後尚不足五年,我們師徒便結伴來到北京。」

  「這是多久的事?」

  「約十年之前。」

  「又是在什麼時候才發現姓雷的也不是個好東西?」

  「第三年便發覺、他心術不正。」

  「為何不當機立斷,幹掉他?」

  「老夫尚存萬一之想,希望借他之力先除去萬貞兒,再清理門戶。」

  「事實上,他搶先了一步,先背叛了你?」

  「豈止是背叛,還盜走了『擎天劍』,將我老人家困禁在此。」

  「你老人家功參造化,學究天人,會栽在雷霆手裡?」

  「君子可以欺以方,老夫是中了他的迷藥才落得如此下場。」

  「現在好了,時來運轉,我們一定設法救前輩出去。」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鐵鍊乃大漠寒鐵打造,一般鉗斧皆無能為力。」

  「那要什麼東西才可以削得斷?」

  「只有『擎天劍』!」

  一直不曾開口的方少飛這時說道:「『九龍刀』也可以。」

  衡山老人道:「『九龍刀』下落如迷,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望望天色,三星已升上來一竿多高,春蘭急得不得了,道:「小姐,我們該回去了,再不回去,穀主一定會大發雷霆,說不定會要了我們四個人的命。」

  為了張亞男,他們四個入已各斷一手,張亞男怎忍再連累他們,當即表示同意,方少飛對衡山老人道:「老前輩請稍安勿躁,若能奪得『擎天劍』,定當前來施救。」

  本欲與張亞男主僕攜手同返,東丐金八卻說:「娃兒別走,就在蟠龍山裡陪陪老叫化子吧。」

  方少飛一證,道:「八爺打算在山裡過夜?」

  東丐道:「辛苦了三天三夜,豈可就此罷手,好歹也得弄清楚那強光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張亞男道:「少飛哥,這樣也好,你就陪陪八爺吧,小妹明天一早再來。」

  東丐道:「丫頭,有什麼好吃的東西都留下來,明天可別忘了帶『綠芙蓉』。」

  張亞男頷首稱善,留下竹籃,與四婢女匆匆離去。

  東丐席地而坐,打開竹籃,撕下一隻鴨腿,道:「老哥也餓了吧,來一條鴨腿如何?」

  衡山老人搖搖手,道:「謝了,老夫不餓。」

  方少飛道:「荒山野地的,老前輩吃什麼?」

  衡山老人道:「此處多的是野兔山雞,吃食之物倒不虞匱乏,兩位慢用,我老人家要失陪了。」

  拖著數丈長的粗鐵鍊,退回岩壁下一個山洞內,還搬出來一塊巨石,將洞口堵死。

  方少飛坐在東丐的對面,陪著他吃,道:「八爺有沒有覺得,這位衡山老人怪怪的?」

  「你是指那一方面?」

  「他疑心病很重,好像對任何人皆懷有戒心。」

  「這也難怪,收了兩個徒弟,都背叛了他,換了旁人同樣也會疑神疑鬼。」

  「還有,有時候眼神不定,有些地方支吾其詞,似乎有些什麼事情,要瞞著我們。」

  「嗯!老叫化也有這種感覺,可能與那一道強光有關。」

  衡山老人的確透著古怪,打進入那個山洞後,就沒有再出來,而且,整整一個晚上,洞內不時傳出異聲,像在挖土,又像在鑿壁,甚或二者兼而有之。

  二人亦曾前去察看,洞內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這種情形,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東丐,方少飛一覺醒來,張亞男領著四名女婢,帶著一大胡蘆「綠芙蓉」,兩籃子燒臘鹵燉。

  東丐最是貪懷,一見到酒就好象中了邪似的,伸手就搶,張亞男卻抱得緊緊的,偏不給他,道:「橋歸橋,路歸路,雞鴨魚肉可以給你白吃,『綠芙蓉』可不能白喝。」

  金八舔舔嘴唇,猴急的道:「丫頭,你大概又在打老叫化子家檔的主意了,說吧,想學什麼?」

  「還是『迷蹤拳』。」

  「可以,再教你三招。」

  「一葫酒足足裝了二十壺,最少得教我們五六招。」

  「你跟方小子一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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