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歐陽雲飛 > 九龍刀 | 上頁 下頁 |
一一四 |
|
「萬貴妃曾在夢中親眼見到他弑君篡位。」 「哼哼!這根本是欲加之罪,無中生有。」 「皇上可不這樣想,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林大人又是觸犯何罪?」 「縱女行兇。」 「殺了那一個?」 「一名刀客。」 「可有人證?」 「皇子祐楨,小孫家棟,費無極,花三郎等皆在現場目睹,老臣奉旨執法,王爺勿干涉公務。」 在法言法,萬太師說的頭頭是道,無懈可擊,恭親王一時為之語塞,找不出一個適當的理由來阻止他抓人,半晌才道:「你打算將他們如何處置?」 萬太師得理不饒人,傲然言道:「先行收押方正、林田甫,待元兇林玲、方少飛到案後,再一併問罪。」 「押在何處?」 「東廠、西廠都可以。」 「本王反對,朝廷設分職,各有所司,理當押入大牢,由刑部審理。」 「這件事還得請示娘娘,老臣不敢擅專。」 「本朝典制,嬪妃不得過問政事,除非交由刑部,本王絕不會任你胡為。」 萬太師稍作猶豫後道:「好吧!雷大人,即刻將方正,林田甫打入天牢,派專人看守,不得接見外人,倘有故違者,可就地正法。」 血手魔君躬身應是,趨前就要拿人,恭親王沉聲說道:「且慢!眼前就有現成的刑部捕快,用不到錦衣衛,也無須派人看守,一切皆由刑部處理即可,皇兄若有異議,全由本王一人承擔。」 不管萬太師是否同意,立命十幾名捕快將方正,林田甫帶離現場。 事情的發展,雖未盡如神州四傑的理想,但亦差強人意,總算擺脫萬貞兒父女的魔掌,林玲,方少飛就藏身在附近的一棵老松上,互換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什麼人?」 血手魔君雷霆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林玲、方少飛一個念頭還沒有轉過來,喝聲中,血手魔君已撲向樹梢,快如瀉電奔雷。 「看打!」 方少飛念動招發,打出四張天九牌,勢猛力沉,分襲上盤四處要害,雷霆但覺金風貫耳,已近在眉睫,情急之下只好亮劍掃眚,猛聽哢!哢!哢!四聲響,爆出四團火花,四張天九牌全部一斷為二,「擎天劍」果然削鐵如泥,威力無邊。 目睹此狀,神州四傑齊皆大吃一驚,血手魔君原式不變,人已沖進老松,方少飛方即挺鐧抗拒,林玲發掌相迎,三個人就在茂密的松針之間接上了手。猛可間,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震之聲過後,樹折!葉落!人散!血手魔君雷霆被震落在地,臉色鐵青。 林玲,方少飛卻被震離老松樹,落在棗園一側牆上,方少飛手中的鐵鐧已斷,僅僅剩下尺許長的一截。 雷霆自視極高,,一擊之下竟未將二人制住,不由大為惱怒,也因而對二人的來歷發生興趣,道:「兩位何人?」 朱祐楨指著方少飛說道:「那個男的,就是娘娘懸下百萬賞銀要捉拿的欽命要犯方少飛。」 萬家棟指著林玲:「那個女的,是我皇子表弟的心上人,叫林玲,你們可千萬不能傷了她。」 百萬賞銀,數不在少,沒有一個人不想得到它,一時間,群魔激動,秩序大亂,所有的刀客、偵緝手、錦衣衛、乃至廬州三凶,雷霆師徒等人全部在動,爭先恐後的撲向圍牆,準備活捉方少飛。 「捉住他!」 「不要跑!」 「你跑不了了!」 吼喝之聲,不絕如縷,人影飛竄,首尾相接,如蠅之逐臭,狼之逐食,可惜林玲,方少飛不欲戀戰,當這些人追上圍牆時,二人早已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朱祐楨,萬家棟,小霸王燕無雙,三個人年齡相當,臭味相投。尤其是萬家棟和燕無雙,仗著一身好本事、雷霆的威名、萬家的權勢、橫行市街,無惡不做。白吃白喝是小事,張口罵人,動手打人是常事,姦淫婦女,殺人放火,同樣屢見不鮮。在極短的時間之內,這三個人便聲名大噪,變成人見人怕的街狼市虎,北京城的老百姓懼怕他們,比當年廬州人痛恨廬州三凶的情形猶有過之。 當然,為非作歹之外,他們並沒有放鬆捉拿方少飛的腳步,萬貞兒手下所有的刀客、偵緝手,錦欠衛,全體總動員,一直在夜以繼日,馬不停蹄的四出緝捕。 就在這個緊鑼密鼓的時候,萬貞兒又出了新花樣,玉華宮的管事太監張敏,領著萬家棟、燕無雙,以及二十四名挑夫,帶了不少花紅禮品,一徑來到林家。 林家本來就人丁單薄,生活簡樸,林田甫被捕後,林夫人又將家下人等遣走一空,目前僅母女二人想依為命,偶爾方家母子也會過來陪陪他們。 這日,方少飛正巧在林家,聽得門外人聲鼎沸,忙與林玲躲藏起來,林夫人開門揖客,張敏長驅直入,兀自來至北上房,甫一坐定便說道:「林姑娘呢?」 林夫人對他沒有好感,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在!」 張敏堆下了一臉的笑容,說道:「林姑娘不在也沒有關係,只要夫人在就可以了。」 林夫人弄不懂他居心何在,疑雲滿面的道:「拙夫身系囹圄,老身不便待客,張管事說明來意後就請便吧。」 張敏打了兩個哈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張某是特地來恭喜夫人,賀喜夫人的。」 林夫人一怔,說道:「老身有何喜可賀?」 張敏道:「皇子祐楨,也就是萬貴妃的親生兒子,萬太師的外孫,看上你家姑娘,張某是奉了娘娘之命來下聘禮的。」 這話無異晴天霹靂,聽得林玲,方少飛大驚失色,林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說什麼,萬貴妃要跟我們林家聯姻?」 萬家棟雙眉一挑,道:「沒錯,這是你們林家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林夫人寒著臉道:「可惜我們林家福淺,恐怕無福消受。」 張敏乾咳兩聲,道:「聽夫人的口氣,好像還不大情願?」 「老身起碼也得問一問玲兒自己的意思。」 「你現在就可以問。」 「她不在。」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