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歐陽雲飛 > 九龍刀 | 上頁 下頁 |
一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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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少飛急道:「告也告不成,走也走不了,難不成他們非法捕人倒還有理了不成?」 方正道:「他們雖然是非法捕人,我們卻必須正大光明的走出去,這樣才可以還我清白,叫他們抓人容易放人難。」 醉俠卜常醒已將八具屍體投入枯井,且掩埋完畢,做的天衣無縫,再也找不到枯井的蹤跡,聞言趨前說道:「好一個抓人容易放人難,方大人此言極是,卜某完全同意。」 方正不知卜常醒的身份,驚疑不已的道:「少飛,這四位是……」 方少飛忙將三位師父喬裝深入虎穴的事說了一遍,道:「師父他們甘冒此奇險,就是為了救援兩位老人家。」 方正聞言,無比激動,肅容道:「四位大俠對我們方家恩深似海,對朝廷更是忠心不二,犧牲良多,此時又涉身險地,無我無私,雲情高誼,難以言宣,請受方正一拜。」 撩起長袍下擺,就要拜下去,卜常醒惶不迭的伸手攔住,正色道:「方大人使不得,卜某等乃一介武夫,能得大人看重,已覺殊榮匪淺,效忠朝廷,更是我俠義道份內之事,微末小事,望勿記掛在心。」 方少飛道:「三位師父曲意投靠,為的就是將林伯與家父救出來,你們現在不走,那我們不是白忙一通了?」 鐵掌游龍吳元俊道:「那倒未畢,我們既然來了,就一定要將兩位大人救出去。」 林玲道:「要怎麼救?」 牌仙包布書道:「請恭親王出面,名正言順的離開太師府。」 方少飛道:「茲事體大,最好聽聽弓先生的意見。」 彭盈妹道:「這就是弓先生的意見,他此刻可能已經到了恭親王府。」 方少飛見父親不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四位師父意見又一致,布笠人亦如此主張,亦未再堅持己見,住口不再言語。 醉俠卜常醒道:「少飛,為免啟人疑竇,我們不能離開太久,必須馬上返回,你與林姑娘稍後亦退居暗中,靜待事情的發展再隨機應變。」 與吳元俊、包布書齊向方正、林田甫深施一禮,當即轉身退出。 太師府的大客廳裡,筵開十桌,萬德山。正在大宴新選的各路好漢,肉香充塞,酒氣四溢。高談闊論聲,猜拳行令聲,此起彼落,亂哄哄的好不熱鬧。 酒宴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與會者又多為亡命之徒,借著三分酒意,更加放蕩不羈,有的找人拚酒,有的在找人鬥力,引吭高歌者有之,借酒裝瘋者亦有之,多數皆不安其位,到處亂竄,與響馬土匪無異。 不過,這對卜常醒、吳元俊、包布書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三人早已神鬼不覺的返回大廳,竟無一人察及。 其實,大廳之內也並非全是裝瘋賣傻的狂人,另有其寂靜沉鬱的一面,血手魔君雷霆高坐首席,正與萬太師喁喁而談。小霸王燕無雙跟朱祐楨、萬家棟坐在一起,由於彼此年齡相當,有說有笑,談笑風生,大有一見投緣,相逢恨晚之慨。 最孤獨落寞的首推快刀王立,正獨坐一隅喝悶酒。 太監張敏悄沒聲息的走過來,落坐在王立的對面,伸手按住他欲舉杯的手,道:「王大人,酒會傷身,少喝一點。」 比刻的王立百感交集,裝滿一腦子的怨恨,那裡聽得進去,掙脫張敏的手,舉杯苦笑道:「這時候不喝酒我幹什麼,張兄弟,你讓我喝,酒可消愁呵!」 張敏的三角眼翻了一翻,充滿同情的說道:「王大人請勿自欺,須知借酒消愁愁更愁。」 王立又灌了一杯,道:「喝醉以後就不愁了,你沒聽人說一醉解千愁。」 張敏朝血手魔君、萬德山那邊瞅了一眼:「王大人,兄弟我知道你心裡邊不舒坦,但無論如何,娘娘對你的寵信不會有任何改變,也許新職很快就會發佈,盼勿作繭自縛。」 「這我清楚,娘娘對我寵倖有加,王立絕無二心,只是那姓雷的是娘娘的師弟,咱們怎麼比也比不過,以後的日子恐怕就不好混了,尤其看不慣雷老兒那一張志得意滿的嘴臉。」 「看不慣就別看,大人現在無官一身輕,正可以過一段自在逍遙的日子。」 「話是不錯,可是,老夫一世的威名,竟毀於一旦,叫我如何能夠忍得下這口氣。」 「常言道得好:那裡丟的到那裡去找,王大人既然咽不下這口氣,大可以尋個機會再找回來,何必自苦。」 「王某當然要找回來,恨只恨那把『擎天劍』太霸道。」 「依小弟看,『擎天劍』太霸道固是原因之一,姓雷的還耍了別的手段,他故意不拔劍,害得王大人只手對掌,等你亮出刀時,他便抽冷子下殺手,如果一開始就刀劍相對,知所防備,也許不至於受斷刀之辱。」 「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姓雷的仗著『擎天劍』的鋒芒,又耍了花招,老夫才一敗塗地,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忍得下這股恨。」 「王大人,有沒有克制『擎天劍』的兵器?」 「有!」 「也是一把劍?」 「是一把刀。」 「甚麼刀?」 「九龍刀!」 「九龍刀?」 「不錯,九龍刀! 只有九龍刀才可以跟擎天劍一爭短長。」 「九龍刀的主人是誰?」 「九龍刀已失蹤江湖達三百年。」 「這就難了,到那裡去找九龍刀呢?」 「所以老夫才喝悶酒來消愁解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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