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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方少飛道:「都這麼久了,怎麼會見不到皇上?」

  「主要萬貞兒太專橫,大家皆畏如虎狼,王皇后顧忌頗多,一直舉棋不定,沒敢貿然帶紀宮人去見皇上。」

  方少飛道:「萬貞兒這麼厲害,連皇后都怕她?」

  「豈止是王皇后,滿朝文武,誰個不怕,凡是招惹她的人,輕則丟官,重則喪命。像方禦史、林大學士,馬翰林、馮待郎這樣的不畏權勢,敢做敢當的人可謂少之又少。」

  方少飛道:「聽紀宮人說,我爹曾經幫過她的忙。」

  「這是事實,所以老夫才叫張敏先帶你去見紀宮人。」

  「紀宮人好可憐,孤零零的一個人住在安樂堂,她究竟犯了什麼罪?」

  「妖婦淫威之下,那有是非可言,只不過是替皇上生了一個皇子,犯了萬貞兒的忌諱,如此而已。」

  「皇子現在下落何處?」

  「據說是被一個假面人偷送出宮,寄養在外面。」

  「糟了!我在玉華宮時,曾偷聽張敏說過,那假面人已死,皇子的下落豈不斷了線索?」

  「可不是嗎?正因為抓不到皇子,萬貞兒才下令捕殺所有癩痢的孩子,包括你在內,這,就是當年方禦史為什麼會將你交給彭女俠,讓你遠走他鄉的原因。」

  想起那段亡命的日子,方少飛餘悸猶存,一想到父親,更令他五內難安,道:「弓先生,紀宮人既然見不到皇上,能否請恭親王出面營救?」

  布笠人道:「恭親王那裡,老夫與令堂大人至少已經去過三次,王爺同樣心有餘而力不足,幾次入宮皆吃了閉門羹。」

  方少飛道:「我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張敏唯利是圖,什麼樣的錢他都敢賺,可否找他買消息?」

  布笠人道:「人是快刀王立跟廬州三凶抓的,囚禁的地方張敏也不清楚。」

  林玲道:「按理說應該在刑部大牢才是。」

  布笠人道:「弓某曾透過關係查過,不在刑部大牢,也不在東、西二廠。」

  林玲道:「真是急死人,紀宮人、恭親王見不著皇上,連錢也買不到,不知道弓先生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布笠人道:「現在只有一個希望。」

  林玲道:「什麼希望?」

  布笠人道:「希望卜大俠他們早報佳音。」

  早報佳音,對他們而言無異是一種奢望,苦候三日,竟無音訊半點。

  不得已,大家只好分頭行事,彭盈妹借販賣零食之便四出打聽,林玲、方少飛亦四處奔波,除偶而回家看看母親外,亦曾夜探太師府,均毫無所獲。

  查不出鐵血禦史方正及大學士林田甫的下落,連萬貞兒、血手魔君雷霆、快刀王立廬州三凶這一干人也突告消失不見,沉悶之中,益增三分神秘色彩。

  方正、林田甫究竟在何處?

  卜常醒、吳元俊、包布書有無發生意外?

  雷霆、王立、廬州三凶等人又為何消聲若跡?

  一連串的謎團,像千斤重擔般壓在林玲、方少飛、彭盈妹的身上,過一天比過一年還長。

  五天過去了。

  半月過去了。

  已經整整過了一個月煎熬的日子。

  這日傍晚,玉面觀音彭盈妹終於帶回來一個遲來的佳音,一進門就興沖沖的說道:「好消息,大哥已經有訊息傳來。」

  二人迫不及待的同聲追問:「什麼樣的好消息?」

  彭盈妹道:「都有,布笠人前不久曾與大哥照了個面。」

  方少飛道:「大師父在什麼地方,其他二位師父的情形又如何?」

  彭盈妹道:「據布笠人說,都挺好,他們今天晚上全部要到太師府去,萬貞兒父女要大宴群魔。」

  林玲道:「卜師父有沒有說,這一陣子為何音斷訊絕?」

  彭盈妹道:「布笠人所言不差,他們被帶到一個秘密所在,由萬太師父女親自洗腦,灌輸愚忠意識,雷霆、王立、刀客、偵緝手也跟他們生活在一起,一方面整補,一方面協助訓練新手,一直過著與外界隔絕的日子,怎會有訊息傳出來。」

  方少飛道:「難怪近來沒發現橫行市街的狗腿子,原來是窩起來了。」

  林玲道:「卜師父有沒有說,方伯伯跟我爹的下落?」

  彭盈妹道:「知道了,兩位大人均囚禁在太師府。」

  方少飛道:「奇怪,我們曾經夜探太師府,怎麼沒有發現?」

  彭盈妹道:「事情緊急,時間寶貴,現在沒工夫,咱們快走,在路上再慢慢說。」

  以最快的速度,換了一件夜行衣,眼見天已大黑,三個人隨即穿房越屋而去。

  途中,彭盈妹道:「沒有錯,大哥是這樣告訴布笠人的,兩位大人均被囚禁在太師府。」

  林玲道:「弓先生怎未同來?」

  彭盈妹道:「他到恭親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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