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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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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少飛如法炮製,也活捉了一個,殺機滿面的道:「讓開,誰要敢阻擋我就活撕了他!」 與布笠人一人抓著一個,大踏步的向前走。 北毒根本未將徒眾的生死放在心上,立刻發動第三波的攻勢,毒針毒砂劈頭蓋面而來,二人只好將俘虜當作盾牌。 好傢伙,才一眨眼的工夫,俘虜的身上便刺滿了毒針,沾滿了毒砂,密密麻麻的好像兩隻特大號的刺蝟,面泛紫黑,早已魂歸離恨天。 布笠人大為腦怒,氣忿的道:「老匹夫,你好狠毒的手段,簡直是不把人當人。」 北毒乾笑一聲,道:「知道厲害就別再拖時間,不交出玄天真經他二人就是你們的榜樣!」 話不投機,布笠人懶得再跟他多廢話,提著死俘虜,續往前行。 隨著二人移動的腳步,毒陣又開始移動,他們快,毒陣也快,他們慢,毒陣也慢,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井然不亂。 布笠人見前面是一排穀倉,毒陣將要無路可退,忽生一計,向前疾沖,猛然間快速倒退,以掌為刀,以指為劍,二人聯手合擊,連傷數人,在毒陣措手不及的情形之下,門戶洞開,遂被他們殺出一條血路。 「哪裡跑!」 「哪裡跑!」 北毒師徒應變奇快,人如閃電,立將缺口堵住。 驀見穀倉屋頂上瀉落一人,是林玲姑娘,大聲喝道:「你們未免太卑鄙了,再不將毒陣撤走,休怪姑娘我要在陣外殺人了。」 任何陣式,均怕有人在陣外施襲,只要殺掉數人,陣腳必然大亂,北毒怒眉雙挑的道:「斃了她!」 北毒令出如山,毒陣倒轉乾坤,漫天的毒針毒砂全部集中到她一個人身上。 方少飛大聲吼叫:「玲妹快退!」 布笠人發招猛攻,空際紅雲滾動,狂風大作,「阿彌陀佛」聲中,南僧僧袍怒張,暗力狂湧,再加上方少飛由內而發的「玄天大法」的勁道,與布笠人的掌指,兩方面的力道相互一擊,聲如焦雷,猛似惡浪,眾門徒如何消受得了,立告紛紛倒,地,非死即傷。 毒陣已破,北毒一肚子的怒氣全發洩在南僧頭上,大發雷霆的道:「老禿驢,你這是什麼意思?」 南僧無心肅容滿面的道:「有人要殺我的徒兒,老衲不能置身事外。」 北毒石天怒道:「是她多管閒事,怪不得誰。」 南僧無心說道:「為什麼不說是石施主以多為勝,且擺下毒陣,坑人而引起公憤?」 「老禿驢,別轉彎抹角,直說吧,是否你也動了凡心,想爭奪玄天真經?」 「老衲無心,天心即我心,老衲無物,天物即我物,若石施主無貪得之心,老衲保證不聞不問。」 「抱歉,老夫不能放棄。」 「那貧僧別無選擇,只好以天心護天物。」 「沒有心的和尚,你在鬼扯些什麼,老夫聽不懂。」 林玲嬌冷的聲音說道:「我師父他老人家,要伸張天理,不許你搶奪別人的東西。」 布笠人忽然說道:「少飛,時機稍縱即逝,你快走。」 方少飛深知問題的焦點是「玄天真經」,只要他帶著真經一離開,便可避免一場血劫,當下略一沉吟,縱身就走。 北毒所為何來,豈會眼睜睜的放人走,立即率眾徒猛追,卻被布笠人、南僧師徒截住,方少飛轉眼已到穀倉附近,準備上房。 「站住!」 一聲如雷暴喝來自屋頂,西仙白芙蓉親率四鳳等人一躍而下,將方少飛的去路封死。 方少飛暗中叫苦,北毒可樂了,道:「仙子來的正是時候,從速將那方小子擒下,別讓他逃掉。」 西仙在暗裡隱伏已久,知道「玄天真經」就在方少飛的身上,心裡暗道:「到口的羊肉休想老娘會分給你吃!」 口裡卻說:「好的,這個臭小子交給我了,毒兄將禿驢他們照顧好。」 話完,狼行虎步,直往方少飛面前逼進。 白芙蓉的「元陽真功」十分霸道,張亞男知之甚稔,心中大駭,知道母親心急貪功,一出手必然就是決定勝負生死的雷霆一擊,忙道:「請娘手下留情,千萬別傷了方公子。」 西仙玉面一寒,叱道:「閉上你的嘴吧!」 前進之勢未止,已叫足了十成十的功力,隨時準備出手殺人。 張亞男更慌更急,道:「娘,不要,不要。」 布笠人、南僧無心,林玲姑娘同樣大為焦急,姑不論方少飛能否承受得起白芙蓉的雷霆一擊,西仙這一出現,少飛想要離開勢必比登天還難,三個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捨身撲擊,快如電光火石。 北毒師徒更快,在三人面前布下一道人牆,全力封阻。 全場的人都在動,都在動手,都在嘶喊,空氣中充滿殺機,隨時都會有人喪命亡魂。 就在張亞男求情,南僧、北毒互動的同時,西仙、方少飛短兵相接已幹上了,「元陽真功」對「玄天大法」,當真一出手就是硬拚硬搏的架式。 蓬!兩股巨大無匹的勁力猛一撞,震聲貫耳,氣急風緊,張亞男、林玲嚇得花容色變,以為方少飛一定會吃大虧,不料方少飛早有萬全準備,自知本身功力尚淺,未敢逞強,雙方暗力甫一接觸,便即收勢倒縱,借力旋飛而起。 旋飛之計妙極,消卸殺傷力之餘,且變為助力,淩空彈躍,上了穀場另一邊的圍牆。 這結果,差點沒把北毒、西仙氣死,—石天怒吼一聲:「打!」 難以數計的毒針毒砂又告疾射而出。 「再見!」 方少飛得地利之便,翻下牆頭,不見了。 毒砂毒針卻莫名其妙的倒轉回來,晴空萬,裡,還突如其來的灑下一陣雨,雨水中帶有濃濃的酒味。 北毒眉頭一皺,已知端的,怒吼道:「臭要飯的,你幹的好事!」 東丐金八竄上牆頭,嘻嘻笑道:「究竟是老交情了,我老人家還沒有現身毒兄就知道了。」 西仙白芙蓉沒好氣的道:「姓金的,平白無故的你來攪什麼局!」 東丐金八道:「什麼平白無故,老叫化此舉必可獲得重賞。」 張亞男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沖著金八擠擠眼,表示認可。 經過這一陣耽擱,方少飛已奔過長坡,到達前面的一個小村莊。 他看見,遠處正有兩個人放步疾馳,似是假黑白雙煞。 另一面,萬貞兒帶著一群爪牙,仍在四處搜尋,看方向,聽犬吠,顯然是剛離開小村不久。 強敵環峙,四面楚歌,何況真經的上冊尚在自己身上,必須交給布笠人,方少飛未敢隨意走動,就近在村頭找了一間空屋躲起來。 西仙白芙蓉的速度比他預期的要快得多,不久便第一個火速追到,她雙目如電,像極力尋找獵物的夜貓子,咬著假雙煞的影子向東追下去。 隨後,數步之差,北毒也已率眾追至,他發現南方情形有異,尾隨在萬貞兒的後面,狂馳疾奔。南僧、東丐、林玲緊跟在他們的後面不遠,無疑是在為方少飛掠陣,以防不測。 待南僧、北毒、東丐、西仙四人路人馬相繼過完後,方少飛這才離開空屋。 恰巧與布笠人迎面相遇,弓先生招招手,急聲說道:「老夫曉得你不會去遠,咱們走。」 方少飛道:「到那兒去?」 「老地方。」 「那農舍?」 「那裡最安全,天才也想不到我們會返回去。」 「先生不覺得我們應該分手,將真經上下冊分送給黑白雙煞?」 「于情於理,是應該這樣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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