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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林玲、方少飛不甘後人,亦投入了場中。

  一下子,雙塔寺內變成戰場屠場,八名刀客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將雙煞截下來,大打出手。

  刀客又稱死士,誓死不退,方少飛曾吃過他們的苦頭,知之甚詳,為白煞捏了一把汗,更為能否完成黑煞的心願擔心,暗想:「完了,八個刀客一齊上,任何人都招架不住。」

  他這一層顧慮其實是多餘,但見十六把鋼刀揮舞中,突有一條碧綠色的光幕沖天而起,所有的刀光皆為之失色。

  「擎天劍!」

  「擎天劍!」

  驚呼之聲四起,發話者都是老一輩人物。

  餘音未盡,金鐵交鳴之聲已起,白煞鐵虎手執「擎天劍」,繞行一周,十六把刀,一齊被他削為兩斷,八名刀客二死二傷。

  萬貞兒看得瞠目結舌,驚惶滿面的道:「你究竟是誰?」

  白煞答非所問的說道:「咱們後會有期!」

  事情的發展,波濤起伏,變化多端,大夥兒尚在錯愕之中,雙煞已如一溜煙似的離開雙塔寺。

  「追呀!」

  「追呀!」

  「追呀!」

  萬貞兒、北毒、西仙都在下達命令,大家爭相奔走,才一忽兒的工夫,雙塔寺內的群豪便奔走一空。

  換經的事根本不曾開始,白煞又與假黑煞一鼻孔出氣,方少飛心中忐忑,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猛聽頭頂之上,砰!一聲仿若有人在塔頂放炮竹。

  抬頭一看,果不其然,紙屑正飄飄而下,白煞所在塔頂的外緣張開一面旗子,旗子上畫著一隻破碗,碗下麵是兩根筷子,筷子下邊有一棵樹,樹上有兩隻小鳥,一黑一白。

  方少飛喜不自勝的,說道:「那白煞果然不假,可以順利的完成龍老哥的心願了。」

  沒頭沒腦的話林玲怎麼聽得懂,道:「你在說什麼?」

  「玲妹,你看到沒有,黑白小鳥就是換經的暗號。」

  「畫樹幹嘛?」

  「是換經的地方,表示白煞在一棵樹上相候。」

  「破碗有什麼用?」

  「指示方向,破碗缺口向南就是在南方。」

  「筷子一定也有它的作用?」

  「那當然,兩隻筷子表示在二裡之外,兩隻筷子交叉就是在二十裡外。」

  「我不懂,雙煞親如兄弟,何必要定下暗號?」

  「事情是這樣的,他們怕彼此因故錯過時辰,故而定下暗號,以防方一,照約定,白煞至少要在那裡等我三天。」

  「真虧雙煞想得出,這個法子真是妙極了,就算給萬貞兒他們看見也猜不透,咱們走。」

  方少飛遲疑一下,道:「玲妹,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想還是單獨赴會比較好。」

  林玲倒很爽快,馬上說道:「是的,玄天真經太珍貴太重要了,多一個人去白煞一定會犯疑,你快去吧,一切請多保重,我會在暗中為你掠陣的。」

  「好,再見。」

  「再見!」

  夜深了,月兒早已偏西,雙煞系向太原城裡逸去,這是南邊,大地顯得格外寂靜清爽。

  約莫行出二十裡左右,方少飛發現此處多為收割後的田地,並無樹木,只有左側長坡上有一棵老槐樹,當即放步行去。

  老槐好大,少說有四圍粗,覆蓋面積廣達半畝,繁茂的枝葉遮天蔽月。

  方少飛心想:「大概就是這棵樹。」朗聲叫道:「鐵前輩——鐵前輩!」

  樹上樹下,一片沉寂,無人應話。

  「鐵前輩!鐵前輩!」

  再喊一次,依然如故。

  「啊,對了,甩脫北毒、西仙、萬貞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不可能這麼快就到。」

  心裡這樣想,索性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等。

  連石頭還沒有坐熱,驀見從前面不遠處的農舍裡走出來一個人,那人正是久未謀面的布笠人弓先生,方少飛高興的一躍而起,歡愉地道:「弓先生,你怎麼會在這兒?」

  為遮入耳目,方少飛這幾天帽沿拉得特別低,又是在晚上樹下,布笠人一時沒識出來,待方少飛脫下帽子,這才認清楚,同樣欣喜莫名,說道:「噢,是少飛呀,你到此地來作甚?姥山一別,老夫到處找你們師徒不著,這一陣子,你跑到那兒去了?」

  方少飛最迫切想要知道的就是四位恩師的死生下落,現在布笠人反而問起自己來,心頭不由的涼了半截,道:「弓先生也不知道我四位師父的近況?」

  布笠人慨然一歎,道:「只知道姥山一戰後,你與吳總寨主劫後餘生,其餘的就不清楚了。」

  「沒有其他三位元師父的消息?」

  「如石沉大海,照萬太師的說法是凶多吉少。」

  「不!三位師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水性也不錯,不可能發生意外。」

  「老夫同意你的看法,但至今沒見到他們的人則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語音一頓,布笠人接著又道:「談談你脫險後的際遇吧,你還沒有說到此地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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