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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嗯!一聽說雙煞換經的消息,我便匆匆忙忙的趕來太原,目的就是希望能遇見你,做夢也想不到,你竟然是黑煞龍飛的代表人。」

  「我也沒有想到,純屬意外,這完全是拜西仙那一掌之賜。」

  「你是什麼時候到太原的?」

  「三天前就到了。」

  「住那兒?」

  「城外的一個祠堂裡。」

  「有沒有跟白煞接過頭?」

  「還沒有呢,等到明晚才能夠見到鐵虎。」

  「消息已傳遍大江南北,是怎麼走漏的?」

  「我也正在為此納悶。」

  「會不會是黑煞在故意玩陰使詐?」

  「不可能,龍老哥對我很好,他沒有理由也不可能作出如許事來。」

  「江湖險詐,波譎雲詭,小心受人利用。」

  「退一萬步講,就算黑煞有意,流沙河乃天險絕地,一般人進不去也出不來。」

  事情越來越玄,令人百思不解,林玲道:「當事人只有黑白雙煞,不是黑煞,那一定是白煞。」

  方少飛搖頭晃腦的說道:「按道理白煞也不會自找麻煩,這中間一定是另有蹊蹺。」

  林玲道:「且不管是什麼玄虛,太原城裡城外,山雨欲來,風聲鶴唳,到達的人比我們想像中還要多,你知道嗎?」

  「知道,南僧、北毒、東丐、西仙等等,該來的差不多都來了,一些久已未在江湖上露臉的魔頭,聽說也趕到太原,準備插一腳。」

  「最糟的是,萬貞兒正坐鎮太原,要捉你。」

  「捉我只是此行的目的之一,對『玄天真經』的興趣可能更高。」

  「那事情就更嚴重了,明晚你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

  「玲妹,我是一個代表人,除你之外,沒有第三個人曉得真經上冊在我手中,大可以隱身暗中,待機而動,真正有危險的應該是白煞鐵虎。」

  一語甫畢,異事陡生,方少飛猛一長身,破窗而出,後窗外有一黑衣人方自一驚,還沒有來得及逃走,已被方不飛擒在手中。

  林玲接踵而至,厲色喝道:「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滿面驚惶,閉口不言。

  方少飛拉一下帽沿,說道:「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依舊不言不語。

  林玲火了,揚手給了他一巴掌,道:「你是啞巴,再不說話小心吃苦頭。」

  意外地,黑衣人卻點了點頭,哼哼哈哈的哼了兩聲。

  方少飛打開他的嘴巴,馬上看到,黑衣人的舌頭只有一半,顯然是被人割掉的,果然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當下略一沉吟,立即越牆而過,他擔心另有同黨,萬一自己身懷真經上冊的事傳出去,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甚至惹來殺身之禍。

  方少飛動作飛快;一霎時便搜遍了客棧周圍十數丈的地方,但覺夜涼如水,並沒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返回原地附近時,卻見林玲身邊已多了一個人,是百毒公子江明川,方少飛趕忙閃退數步,躲到一棵樹後。

  黑衣人仍被林玲扣在手中,江明川疑雲滿面的問道:「林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林玲當然不能說實話,道:「這傢伙可能不是個好東西,在窗下鬼頭鬼腦的不曉得在幹什麼?」

  江明川道:「為什麼不問問他?」

  林玲道:「問他也是白搭,他是個啞巴。」

  百毒公子臉一沉,道:「賊眉賊眼,看他這副德性就不是好東西,八成是個採花賊,乾脆殺掉算了。」

  不是虛張聲勢,真的動起手來,屈指一彈,噗!立在黑衣人眉心之間戳出一個血窟窿。

  「百毒指」歹毒無匹,見血封喉,那黑衣人僅搖晃了兩下便栽倒了。

  不待林玲開口說話,江明川已將黑衣人扛在肩上,道:「留一個死人在此,寢不安枕,待江某將這傢伙料理後,咱們回頭再聊。」

  也不管林玲意下如何,起身便走。

  林玲黛眉雙挑,忽有所悟,迅捷飛起一指,點了那黑衣人的死穴。

  同一時間,同一個穴道,芒際射來一縷勁風,同樣打中了黑衣人的死穴,出手者是方少飛,「隔空打穴」的手法更見功力。

  百毒公子已去,方少飛跨步而出,林玲道:「少飛哥,你覺得江明川有問題?他好像在殺人滅口?」

  方少飛道:「那一指不足致死,毒性他自己就可以解,我懷疑百毒公子就是幕後主使人。」

  「唔!我也是這樣想,所以點了他的死穴,叫他永遠開不了口。」

  「神僧高足,果然不同凡響。」

  「少飛哥,你在取笑人家。」

  「我們那有取笑的時間,快走吧。」

  「走?去那裡?」

  「雙塔寺。」

  「不是明晚嗎?」

  「今夜先去看看地形。」

  二人不再多言,為免被官兵識破,自然不敢走城門,至城東越城而過,直奔東南。

  雙塔寺建於前朝,本為「永祚寺」,因寺內建有雙塔,高聳筆立,故後人皆稱雙塔寺,反而不知其為永祚寺矣。

  塔共八角十三層,彼此相距不遠,圍以花欄,植以松柏,且置有石凳石椅,清幽雅致,是遊人的最佳去處。

  方少飛、林玲到達時,正值深夜,遊客早已散去,展目望去,除遠處的大雄寶殿內有一線燈光,幾聲梵唱外,雙塔附近一片死寂,並無半個人影。

  方少飛在雙塔四周轉了一圈,藉以熟悉一下地形,道:「這裡地處高崗之上,四邊空曠,一旦遇襲,可謂險惡至極。」

  林玲亦有此同感,憂心忡忡的道:「可不是嘛,這也是一個險地,我看換經之事乾脆取消算了。」

  「這怎麼可以,受人之托,必須忠人之事。」

  「你們到底是在塔上見面?還是塔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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