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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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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寨子裡的人皆黑巾蒙面,守口如瓶,一點口風也沒有泄出去。」 「沒有就好,一旦走漏風聲,萬貞兒說不定會血洗巢湖三十六寨。」 「師兄,不是小弟賣瓜說瓜甜,巢湖三十六寨在老寨主數十年的刻意經營下,已有堅實的基礎,王立膽敢來犯,小弟就將他拖下水去喂王八。」 包布書見他全身上下一點傷都沒有,甚覺詫異,這時插言道:「王立一夥,素行陰狠毒辣,趕盡殺絕,吳兄何以能夠虎口餘生?」 吳元俊道:「這件事連我自己也有點莫名其妙。」 彭盈妹道:「此話怎講?」 吳元俊道:「混戰之中,眼見大嫂,部屬傷亡殆盡,原想以死相殉,故而力戰不退,後來也不清楚是有人誤打誤撞的點了我的穴道,還是有人故意救吳某一命,總之,一陣天旋地轉便倒下了,直至你們到這時才自行醒過來。」 卜常醒奇道:「如果說是有人存心援手,會是誰?」 包布書道:「不可能,魔群之中哪來的有心人,八成是誤打誤撞的。」 卜常醒點點頭,亦深以為是,道:「元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三妹的家人可是你接走的?」 鐵掌游龍吳元俊道:「得知你們出事的消息後,曾細加思量,師兄家在城裡,距知府衙門又近,顧忌頗多,所以先將彭家的人接走,其次是包府,最後才到蔔家,不巧這時候蔔府已被官兵捕快控制,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兵分二路,前門佯攻,後門突襲,幸而一舉奏功,刹那之間便將那群狗腿子給解決了,蔔家大小毫髮未損,誰料到後來——」 後來的事太悲慘了,望著滿目的殘屍,吳元俊不忍心再細說當時的經過。 彭盈妹道:「家父母現在何處?」 吳元俊道:「包、彭二府的人均已安頓在巢湖姥山總寨內,大家很快就可以見面。」 卜常醒道:「你的意思是想接大夥兒去姥山住?」 「是呀,小弟原來就是這樣計畫。」 「愚兄另有打算,只是想回來取些盤纏,遠走邊荒。」 「師兄認為巢湖姥山不安全?」 「更不想連累師弟,尤其是成千上萬的弟兄。」 「蔔師哥,你放心,姥山四面環湖,王立一夥插翅也飛不過,週邊又有三十六寨屏障,水上不比陸地,小弟巴不得他們來嘗嘗苦頭,至於弟兄們更沒有話說,大明子民有那一個不恨萬貞兒的。」 「不錯,巢湖姥山的確是個最安全的好去處,四面環湖,外有三十六寨屏障,乃天險之地,易守難攻,老夫贊成在此定居。」 後面這一句話是布笠人說的,話到人也到,卜常醒替吳元俊、布笠人略作介紹,並將別後之事說了個大概,道:「你怎麼也到廬州來了?」 布笠人道:「老夫一直在盯王立他們的梢。」 「鷹犬此刻在那裡?」 「已在南方二十裡外,假如老夫的計畫沒有失敗,他們也許會不再回頭,一口氣追趕到江南去。」 「閣下莫非另有巧安排?」 「是的,弓某已安排了三老一少,三男一女,乘馬一路南下,等他們發現追錯目標時,最快也在千里以外!」 「你剛才說弓某?」 「沒錯,狡兔煮,良弓藏的弓。」 「是本姓?」 「自然不是,是為稱呼方便,臨時取的代姓。」 卜常醒、包布書、彭盈妹,以及方少飛,皆頗感失望,吳元俊道:「師兄,事不宜遲,快將府上金銀細軟搬上車去,掘一個大坑,將大家暫時葬在一起,然後就連夜到巢湖去吧。」 神州三傑投來徵詢的一瞥,布笠人說道:「金銀細軟可以帶走,埋屍的事千萬不可。」 卜常醒一愣,吳元俊道:「弓兄是要這些人暴屍荒野?」 布笠人道:「正是如此,蔔府之人若無人收埋,證明卜大俠亡命在外,他們就休想查出任何線索來。」 這個決定是很殘酷的,甚至不人道,想到皇子的安全高於一切,卜常醒吳元俊皆毫無怨言的接受了。 將金銀細軟搬上車去,吳元俊找回來自己的坐騎,正打算揮鞭上路,布笠人卻另有意見:「吳兄請勿與他們同行。」 吳元俊大惑不解的道:「哦?這是何故?」 布笠人條理分明的道:「他們四個人都經過化裝,即使被人識破,也不會扯到你吳總寨主身上,吳兄日後要是有什麼紕漏,自然也不會牽連到神州三傑,老夫的意思是儘量拉大你們師兄弟之間的距離,免得啟人疑竇,發生聯想。」 方少飛天真無邪的道:「三位師父的化裝術最差勁了,被吳師叔,弓先生一眼就識破了。」 布笠人笑笑,道:「化裝術本來就是假的,只能騙騙半生不熟的人,騙熟人談何容易。」 微頓又道:「為了確保少飛這孩子的安全,弓某斗膽建議,吳兄最好主動的跟萬知府打打交道。」 吳元俊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反問道:「弓兄要吳某跟那個狗官攀交情?」 布笠人一本正經的說道:「兵不厭詐,能跟姓萬的攀上交情,即使是諸葛再生,也絕對想不到他們四個人會藏身在巢湖姥山。」 鐵掌游龍吳元俊道:「話是不錯,但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也得有適當的機會。」 布笠人道:「眼前就有一個攀龍附鳳的絕佳好機會。」 吳元俊道:「什麼好機會?」 「去蔔家,解開萬大智的穴道,揭開毒藥騙局之謎,保證性萬的會把你當活神仙,這個朋友就交定了。」 「弓兄可曾想到,一旦過從甚密,那狗官說不定要到姥山去逛逛也說不定。」 「你最好主動邀請他去,這樣姥山才更安全!」 卜常醒、包布書、彭盈妹都一致認為這是一條絕妙好計,萬一將來有什麼漏洞破綻被人發現,亦可以及時補救,更可從萬大智那兒隨時得知王立、張敏的行止動態。 主意一定,吳元俊將赴姥山的路徑、連絡方法等說清楚後,大家便分手各奔前程。 廬州距巢湖並不遠,僅數十裡地,天方破曉,便到了北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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