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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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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浪子花三郎接踵而上,三個人掀開瓦片,猛往地上扔,刹那間掀空一大片,只要再拆掉棧板,山神廟就會開天窗。 快刀王立喜形於色,自不必急於強攻,卜常醒、包布書卻暗暗叫苦不迭,心知在劫難逃,今天這個劫難恐怕已是無可避免。 自己兄妹的死生固微不足道,皇子若因而慘遭不幸,何以對方禦史、布笠人? 屋漏偏遇連夜雨,船破巧遇擋頭風,彭盈妹過來說道:「大哥,這廟乃依山而建,後牆就是山壁,連神龕都是穿鑿而成,根本無路可通,兩側雖為土牆,但外有強敵,依然是死路一條。」 快刀王立聲若洪鐘似的道:「不錯,是死路一條,想活命只有豎白旗。」 方少飛乍然掙脫了彭盈妹的手,一面向外奔跑,一面大聲地說道:「要殺你們就殺我一個人好了,可別難為我的三位師父。」 王立睹狀大喜,伸手就去抓人,卜常醒情急之下,擲出大香爐,猛砸王立,在包布書拉回方少飛的同時,王立也將那只大香爐接住了。 「找死!」 王立挾怒出手,大香爐帶起一片狂飆,疾取方少飛的後腦勺,彭盈妹一把將他推倒在地,大香爐筆直的朝側後牆飛去。 香爐太重,王立的推力又大,但聞「轟轟隆隆」一聲響,後牆被砸一個大窟窿,香爐穿壁而出。 此乃理所當然的事,不足為奇,奇的是一轉眼間,又是一聲「轟轟隆隆」,那只大香爐居然又撞破一個洞飛回來了,路線也完全一樣,目標就對準快刀王立。 王立嚇一跳,慌忙伸手去接,卻被強猛的力道推後四五步。 萬大才如墜五里霧中,道:「莫非有鬼?」 大窟窿裡有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說道:「好小子,敢咒我老人家死!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應聲走出一個身穿破衣,白髮蓬亂,手提竹杖,肩背葫蘆,睡眼惺忪的糟老頭來。 「是東丐!」 「是金幫主!」 「是金八爺!」 你一言,我一語,大家齊聲驚呼,敬畏之情溢於言表。 東丐名頭太大,全場鴉雀無聲,哈山克、費無極、花三郎不敢再拆屋頂,偷偷溜下來。 金八爺揉一揉睡眼,拖著鞋,叭噠叭噠的走到門口,道:「剛才是那一個不長眼的小子亂扔香爐?」 方少飛伸手一指王立,道:「是他,香爐在他手上呢。」 東丐金八瞄了他一眼,慢慢的道:「原來是你呀!王大人,你好像升官了,大概又殺了不少人吧?」 快刀王立放下香爐,恭謹有禮有道:「不敢,晚輩王立問候金前輩。」 東丐金八拍打一下漏酒的葫蘆,道:「問候倒不必,眼前的這筆賬應該先算一算。」 「算帳!算什麼賬?」 「打壞了我老人家的酒葫蘆,至少損失十斤好酒。」 「哦!這是小事,改天晚輩賠八爺百斤。」 「綠芙蓉」 「『綠芙蓉』只有『芙蓉穀』才有,別無分號,西仙王立可惹不起。」 「然而,我老人家損失的正是『綠芙蓉』,還是不久前潛入芙蓉穀偷來的,你怎麼賠?」 「皇上亦嗜酒,大內有禦釀『女兒紅』,如何?」 「好吧,改天你搬十大壇出來,就馬馬虎虎算了。」 方少飛就站在東丐旁邊,金八爺摸摸他的頭,道:「小孩子家看甚麼熱鬧,那個大窟窿裡有半隻被砸爛的燒雞,就賞給你了。」 卜常醒聞言如夢初醒,給包布書、彭盈妹使一個眼色,拉著方少飛就走。 快刀王立見狀大急,提著大刀就要率眾闖入,卻被東丐攔住了,道:「王大人,咱們的賬沒有算完。」 「還有什麼賬?」 「我老人家有一隻燒雞,被人砸得稀爛,剩下來的還不到半隻。」 「這簡單,趕明兒賠八爺十桌酒該夠了吧?」 「夠了,只要不虧本就成。」 這時,神州三傑已帶著方少飛鑽進那個香爐洞,發現原來是一個天然生成的山洞,洞內鋪著一堆零亂不堪的乾草,果然有一隻被砸成肉泥的燒雞。 洞穴深處有一通道,足可容一人出入行走。卜常醒不遑多想,也無暇偷聽金八爺的胡謅八扯,立與二弟三妹,護著方少飛,向那個不知通往何處的通道行去。 耳畔又傳來東丐金八的聲音:「雞、酒的賬算好了,下麵的賬就難算了。」 快刀王立吹須瞪眼的道:「八爺,你還有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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