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南湘野叟 > 鐵掌震江湖 | 上頁 下頁 |
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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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這麼狠心的人,都有點不忍了,同時也想不通這小子怎有如此忍受痛苦的耐力?難道不是血肉之軀? 「荒塚屍僧」道:「小子,你還要熬下去?那是划不來的呀!」 黑公羊見唯一的感覺像是血肉之軀在被千刀萬剮,而又在烙鐵上炙烤似的,那是無法形容的痛苦。 但是,他絕不考慮向這種人妥協,只是他清楚,繼續下去,再有兩盞茶工夫,他不但會昏厥,可能會就此死去。 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這麼死了固不會重於泰山,但向此人妥協,說出要訣,最終仍不免一死,那死就會輕於鴻毛了。 又停了一會,「荒塚屍僧」都忍不住了,道:「小子,再過盞茶工夫,你是包死不活,值得嗎?」 他不屑答話,而此刻也幾乎無力說話了。 就在此刻,突然一聲驚叫,一個人自古墓階層頂端滾了下來,且邊滾邊慘叫著,一直滾到黑公羊見的身邊,哀號不已! 「荒塚屍僧」本以為是來施襲的武林高手,見這小子一路滾下來,且嚷嚷著:「救救我……有人要殺我……救救我……」 嚷嚷著卻不起身,分明已被人擊成重傷,口角滲出血漬,混身顫慄不已。 「荒塚屍僧」以為有人來到荒塚附近,立即竄到上面張望了一會,道:「人在那裡?」 那年輕人道:「晚輩被一個高手擊傷,一路追來,他大概是追到岔路上去了,前輩救我,他擊傷了我兩處大穴,那是『魄戶』和『魂門』二穴。 人身重要穴道不必點中,即使重傷也會致命的,「荒塚屍僧」自然知道這一點,道:「小子,是什麼人傷了你的?」 那小子哼哼著道:「前輩……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人叫他方鶴年……」 「荒塚屍僧」道:「原來是方老賊,你怎麼會招惹上他了?」 年輕人道:「前輩……可否偏勞為我療治兩穴之傷,然後再談?」 「荒塚屍僧」道:「我看還是先談點正題再療傷不遲。」 年輕人呻吟著道:「前輩高姓大名?」 「荒塚屍僧」道:「說完了,佛爺再告訴你。」 年輕人道:「因為方鶴年把晚輩當作了一個名叫公羊見的年輕俠士。」 「荒塚屍僧」怪聲怪氣地笑了起來。而躺在一邊的黑公羊見本來十分驚奇,白公羊見怎麼會來湊熱鬧?而且白公羊見說的十之八九全是謊言。 所以黑公羊見以為白公羊見要來救他的,看來他們之間淵源極深,這想法是絕對正確無疑的。 「荒塚屍僧」笑了一陣,道:「小子,你可知道躺在你身邊的人是誰?」 白公羊見看了黑公羊見一眼,道:「不知道,想必是武林中的無名小卒吧?」 黑公羊見並不怪他說謊,儘管他自己不會說謊,自己喜歡的人在必要時說謊卻並不深責,甚至佩服他裝得如此之像,形同陌路。 「荒塚屍僧」道:「小子,你才是個無名小卒,嘿嘿! 躺在你身邊的正是近來出了名的公羊見!」 白公羊見失聲道:「這……這怎麼會?前輩你快別開玩笑了!據說公羊見武功了得,怎會和我一樣躺在這兒?」 「荒塚屍僧」道:「江湖傳言不可盡信,盛名之下也有虛士。」 白公羊見道:「怎麼?這個公羊見手底下很差嗎?」 「荒塚屍僧」道:「要是在年輕一輩之中,他也算是佼佼者了!小子,你又是誰?」 白公羊見道:「有人說我是公羊見,你信不信?」 「荒塚屍僧」一楞,道:「你……」 突聞墓階上有人接道:「正是,他們兩個都叫公羊見。」 「荒塚屍僧」也是一時大意,他該在出口處和他們談話才對,此刻最好的辦法是制住兩少,他猜想上面這個女人絕非庸手,也猜想這女人必然知道他的身份,甚至和這兩個小子同夥。 既知他的身份而敢來此硬碰,自不會是省油的燈了。 所以他快逾閃電,首先向白公羊見抓去,他相信白公羊見是和這女人扮演雙簧暗算他的。 他以為這兩個年輕人必然比白公羊見的身手較高些,那知他完全估計錯誤,剛越過黑公羊見,堪堪抓向白公羊見的「曲池穴」。 原來白公羊見滾下來後不久,就以傳音入密和黑公羊見互通消息,所以黑公羊見被「荒塚屍僧」以歹毒手法逼供,在「屍僧」撲向白公羊見時,白公羊見已解除了黑公羊見封閉的穴道。 所以白公羊見堪堪被抓,黑公羊見突然伸手向「荒塚屍僧」的「陽關穴」上戳去。 此穴在小腿彎處,戳中就會一腿報廢。 可是「屍僧」了得,突感背部受敵,知道自己一時大意,差點著了兩少的道兒,況且出口處還有個女人,諒必不大好惹! 在此情況之下,他自然先求自保,「倒打金鐘」格開黑公羊見的一戳,但黑公羊見此刻非同小可,另一手一晃,已到了他的「中封穴」處。 此穴在腳背與腳腕之間,戳到就有致殘之險。「屍僧」 這才知道,他雖陰詐,這些年輕人的藏拙功夫也高人一等。 「屍僧」瞬間一縮腿,再一倏張,竟向墓後石壁撞去,一聲大震,石壁被撞破塌下,「屍僧」卻自暗道中逃走了。 原來這荒塚另有出路,但四周用大麻石砌好,看不出破綻,也只有「屍僧」自己知道那塊大麻石是中空的。 上面的女人一看石壁即知「屍僧」已逃,眼見自二十餘丈外蔓草中鑽出來隱去。 此刻兩少已經出了荒塚,白公羊見道:「假小子,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我的老娘……」說到這裡,那婦人出手發電,點了黑公羊見的「五樞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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