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南湘野叟 > 鐵掌震江湖 | 上頁 下頁 |
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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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真假難辨公羊見 老人仍未說出他的姓名來,只是告訴他道:「你別問我是什麼人,毒不是我下的。」 楞小子心機也不錯,眼珠一轉,道:「你既知道洞口下有劇毒,定知解法。」 老人道:「我只知道洞口有毒,可不知道解法,不過能解救的人我倒知道,你現在立刻去到……」 說到這裡,聲音壓得甚低,令伏在石台後的公羊見無法聽得明白。 老在壓低嗓子咕嚕了一陣,才又高聲道:「你到那裡去,找一個葉慧秋的姑娘,她會給你解藥。」 說著從身上取出一個東西交給楞小子,繼道:「你拿這東西去,她不會拒絕的。……」 老人頓一頓,又道:「你來此地,是尋找『先天一氣』功的,是不是?你可告訴我?是什麼人叫你來的?並且那『先天一氣』功,藏在此地什麼所在?」 楞小子公羊見伸手接過送來的一個小包,沒有去看即放在口袋裡,然後答道:「我只知道來在這裡找一件東西,是什麼,藏在這崖洞什麼地方,我都不知道。」 老人頓了頓,語氣仍甚緩和,道:「你失掉的地圖,究竟是誰給你的?」 楞小子公羊見期艾地道:「老人家待我這麼好,按說是應該告訴你,可是,我不能說你就是要我一命,也不能說出。」 老人本已猜到楞小子的地圖,是由什麼人所給,他這樣問,不過是想更證實一點。現在他既不願意說,只好作罷!不過,要是別人,老人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鬆。 老人微微歎了口氣,道:「好,你去吧!最後我得囑咐你,你來到此地所見一切情形,及會著我這麼一個人,同我所談的話,不得向任何人洩露,否則,我會取你的性命。去吧!你中的毒,是慢性的,半年後才發作。」 說到最後,聲色俱厲,神態駭人! 楞小子對於老人的話,連連應諾,那敢不遵守,道謝一聲,回頭往洞口鑽去。 在他剛俯下身子,老人突然又厲聲,道:「站住!」 楞小子嚇得一跳,趕緊立起俯首不動。 老人走近他身邊,態度又變緩和了,道:「你娘還活著?」 楞小子心想:「這怪老頭同我娘有什麼關係?看他關心告訴我去求解毒之人,想來不會有壞意。」 但他沒有作答,只是點點頭…… 老人又輕輕歎了口氣,道:「你失去的那份地圖,我知道是你娘交給你的,你說已落在一個丫頭之手,那個丫頭是誰?」 楞小子道:「那地圖落在山峰前殘山山莊甘妮卿手裡。 謝謝老人家,我得走了!」 說完,鑽出洞外而去。 老人望著楞小子公羊見身形消失洞外,喟然一歎,道:「要不是我的好人兒所寫的秘函,指出解毒之處及解毒之人,憑白的就送掉這娃兒一命。」 老人所指的好人兒,是指石臺上已死去的女屍。 他仍站立在原地,似湧起無限的心思,喃喃繼道:「晃眼十年,這娃兒,長得這麼大了,奇怪,那娃兒小時好像甚是聰敏伶俐,現在怎麼生得楞頭楞腦,那像是當年威赫一時的俠盜公羊旦後代?」 他又歎了口氣,道:「真是虎父養犬子,可歎!可歎!」 停一停,又道:「那娃兒母親沒有死?對了,她不會死,只是癱瘓。為什麼她不叫那人來取『先天一氣』秘笈?可僥倖他了!」 他忽然牙齒咬得吱吱響,恨聲地道:「他一定會來,他一定會來,我已等了十年,決不灰心。」 停下,忽又打了個哈哈,道:「『先天一氣』功,那是我騙人的啊!我不騙他,他豈肯前來送死?」 他得意地來到石台前,半晌沒有說話。 伏在石台的公羊見,對於老人的話雖聽得清清楚楚,可不明白其中意義,他也不願意去琢磨,知道這是這個老人的秘密。 老人在石台前佇立一會,又喃喃道:「好人兒,我雖封閉了你體內六陰六陽大穴,但每天我不用真力,導入你體內,你這美好的軀體,不但不能永保溫柔,而且早已與草木同朽了!」 「好人兒,我又要與你導氣了」 說著,他的雙掌已分別扣在石臺上女屍頂門及丹田之上。 伏在石台後的公羊見,半晌沒聽得老人說話,知道他在替女屍導氣引息。 他感到十分不懂,這老人怎麼有這樣深厚內力,竟然能令已死的人軀體不壞,還永保溫柔,能奪天地造化之功! 半晌,老人運功完畢,說道:「好人兒,明天再見!?」 他氣息微喘的進入了石台下秘道中。 接著聽得「軋軋」連響,洞門封閉。 石台後的公羊見,這才慢慢摸索著走出來,他仍是緊閉著雙眼,倚立在石台前,他是多麼地想睜開雙眼,看一看石臺上的女屍。 他是個篤誠的人,不願去違背指示。 此時,他腦子湧起一連串的問題,今天所遭遇的太過離奇,令人如墜五里霧中,迷糊透頂。 首先不解的是救他逃出殘山山莊的那個十面觀音,同她素昧平生為什麼要將他救出來? 其次,這石臺上的女屍是什麼人?她是怎樣死去?她小腹上刺的練功口訣是什麼?為什麼要刺在小腹之上?而且上面還塗上毒藥? 這石台下面的老人,同她是什麼關係? 怎麼老人同他已死去的父樣俠盜公羊旦同姓同名同外號? 老人适才所說的話,似乎含著甚深的仇恨,楞小子母親,及老人所指的那個人,究竟同老人是什麼關係? 楞小子怎麼也與他同名同姓,最奇怪的他還攜著一根鐵鍊。 這一連串的問題,那能不令他驚奇! 公羊見移動了一下身形,忽然想起的,暗道:「我得要去趕上那個楞小子,同他一道前去求救解毒,不然,我怎會知道到什麼地方,求什麼人哩?」 公羊見想到這裡,立向洞口摸去,走了幾步,忽不忍的回轉身來,仰起頭朝著石臺上的女屍看去。 雖仰起頭,但並未睜眼,是一種象徵性的面朝著女屍閉著眼望去。他對這具女屍,有一種迷糊神奇感覺,為什麼不令他睜眼看看。 他的左手緊握著那一個封套,不知那個寺套裡裝的什麼?他摸了摸,他便將那寺套裝在短褲口袋裡。 不知怎地他對這具不能睜眼看的女屍,生出無限親切之感,總覺得這位女前輩,似有令人同情之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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