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南湘野叟 > 血影魔功 | 上頁 下頁 |
一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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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怕劍被異派邪魔得去,以此五劍之神異,較之古代名劍如「巨闕」、「龍泉」、「太阿」、「幹將」、「莫邪」、「魚腸」、「昆廬」等更具靈性,落在邪魔外道手上,必然引起無邊殺孽,武林從此多事,不知要枉死多少人。 三老悲天憫人,為求弭止禍患于未來,不惜挺身犯險,火中取栗,甘為眾矢之的,用心良苦。 八爪游龍穀天翔性最豪快,心腸最熱,如非老大、老二攔阻,早已孤身侵入劍氣茫茫中作萬—之想了。 他,這時正因劍氣消失而盤踞虯松之頂,探查下麵端倪,憑他透視雲霧目力,也只能看及下麵數十丈的霧影沉沉,雲氣滔滔,無法見底。 正在氣悶間,一聽戴鴻君在唱高調,說風涼話,忍不住笑駡,斷未想到對方竟敢來捋虎鬚,而且淩空下擊,先想比較掌力。 不由暗笑:「小子你是,江頭賣水,關公面前舞大刀……」 剛長笑一聲:「來得正好,不當人子,接穀老三一下!」 但已警覺。 此老實在粗中有細,有時比力、吳二老還要出人意外的精明。一眼便看出姓戴的眼珠暗轉,嘴含獰笑,一副陰險樣子,不中心中一動。 剛看出對方掌力輕飄,全是虛招,為的是引散自己的掌力和心神,不由一怔。 而戴鴻君的「飛虹索」已出手。 這種軟索最是難纏。 因為用不著力,除了避開它,借勢趁隙反擊外,奈何它不得!而戴鴻君的「飛虹索」又是以苗疆特產的仙人發和人發,細結而成,外面疏密相間的包著緬鐵軟鋼打成的薄套子,粗不過拇指,兩端包著鋼尖,有可收縮自如的如意銅扣,不用時數匝在腰間作帶,一經鬆開,長達一丈八尺,貫注內勁,剛時其直如矢,柔時繞圈數轉,配上怪異手法,但見索影盤空,只要一被它纏住,有力難施,等於束手待縛。 穀老識貨,知道這索兒連寶刀寶劍也割不斷,憑自己功力,如在平地,不當它一回事,別想沾著自己半點。只是眼前身在虯松上,枝柯怒茁,轉折不便,三面懸空,一失足不堪設想。 這株虯松雖說裟婆濃郁,恍如怒龍沖霄舒屈,到底面積有限,除了沖向靠崖一邊外,無由趨避。 當然羅,以穀老身手,略展輕功,未嘗不可淩空飛渡。但是附近紛紛趕到的高手都在明為袖手,暗中都在伺隙而動。 身形一淩空,就有被暗算可能,不得不考慮。 如往樹根下降落,藏身密枝繁幹中,也可暫避一時。 但,這樣無異自認栽了?不是對手,只有躲逃的本事,豈非笑掉下巴。 谷老雖明知誤陷鼠輩奸謀,仍是談笑自若,不時笑駡。 而最使他擔心的是怕持久下去,那個最利害的對頭趕到,那才大費手腳,貽人口實,說連一個後輩也對付不了,反為所困。 非萬分不得已,力、吳二老當然不會伸手對付姓戴的後輩,有失身份。自己也決不讓任何人伸手一援。 所以,一面蹈虛履空于霍霍索影內,一面運聚功力,準備一下子給姓戴的一下辣的。 在對岩上的姚錫埏、寵柏齡和辛嘉三人卻是喜之不勝,看著他們老大索影千重,把穀老攔住,好像受困,不能出雷池一步。 這是多麼高興的事?龐柏齡首先哈哈狂笑:「老大!猴子耍得滿好,還不加把勁,等會可麻煩咧……」 戴鴻君本是提心吊瞻,小心翼翼,如臨如履。被眾人一喝采叫好,自己又越逼越近對方,飛虹索的威力發揮更大,眼看對方難逃己手,除非力、吳二老伸手,眼看如願,即使萬一被力、吳二老破壞好事,也算鬥敗了三老。自己只要善為應付,必不會吃虧,這是名利雙收的事。 他這樣一廂情願的想法,手上越緊,穀老又愈現得處勢難施展,不由心中狂喜,呼呼冷笑道:「姓穀的,你就好好留下這條老命吧!免戴大爺費事!」 好狂妄的口氣! 這時,戴鴻君已知萬不能再延。 便立下殺手。 軟索飛舞如電般急中,以「魄繞魂牽」、「圍腰三掬」、「電轉星旋」迴圈三絕招差一點把穀老逼得落下無底絕壑! 戴鴻君剛一聲得意的狂笑,還未斷,突變成狂吼。 原來,穀老以虛為實,故示從容,全身功力已經運足,驀地,以退為進,直搶入索影內,用正反陰陽手法把索頭和索身用「剪梅指」順勢夾住,暗用卸、黏二字訣,不即不離,不輕不重,恰到好處,使對方根本有法難施。 因為,如手勁不巧,以重手法夾緊,易為對方借力反擊,對方深知兵刃訣竅,必然練有這種萬一為強敵把索奪去的防禦破解之法。如手勁用輕了,會被對方抖脫,或因此而正中對方下懷,變招纏住。 這也是沒有把握的事。 因穀老運用得妙,戴鴻君猝不及防,剛覺索頭、索身已落敵手,想借此施殺手。不料,對方深悉此中三昧,把力卸掉,又黏住索身無法變招。 而穀老已如電光石火,對他淩空虛按了一掌,他就在這一分神之間,來不及閃避,雖有內功護體,臟腑未被震翻,但已鮮血上湧,真氣大傷,全身一陣麻痹,幾乎窒息,手失控制,飛虹索已被穀老順手牽羊,奪去啦! 武林人當場失去兵刃,等於叫化子沒有蛇弄,認敗不誤,比蒲鞭示辱還難過。 就在姚、龐、辛等人呼叱聲中,一聲震天厲嘯過處,有人長嘯:「你們亂個鳥,都給某家住手!若不!勿怪某家仙獸只知吃內,不認得人!」 嗨!就在喧嚷聲中,一座孤崖上已出現了一人一獸。 好怕人也! 那人,簡直不是人。天生一張陰陽臉,一字橫眉,紅絲滿布的牛眼,閃轉著一種又冷、又毒,說不出名堂,令人心驚膽戰,不敢看他的異光。縮著頭,好像沒有脖子,亂髮紛披全身,穿著一身五顏六色的大布褂褲,腳登抓地虎,右手牽著一頭似狗非狗,似熊非熊的東西來,敢情是一頭洪荒異獸! 說也怪,他一到,現場的人立時紛紛色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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