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南湘野叟 > 血影魔功 | 上頁 下頁 |
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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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迢遞覓檀郎 一陣鬼嘯更急中,兩聲尖銳鬼叫和一聲幽長的嘆息,竟好像起自身邊附近,不由把李文奇嚇了一大跳,眼觀四面,全神戒備,已察覺三種異聲皆起自三根大石筍後面,近的離自己只有二丈餘遠的也不過三四丈,不由抖丹田又一聲勁叱:「無知鬼物,還不滾出,讓李公子超渡你!」 言未閉,三聲不同的異嘯過處,磷光飛舞如雨,夾著極濃的腐屍臭味迎面罩到,李文奇大怒,獨門罡氣已自生妙用,當先近身的磷火都在離身七尺外敵落如雨,落在地上,黑煙蓬勃,臭味更烈,令人頭昏欲嘔,只聽他一聲獅子吼,兩掌翻飛,轟的一聲大震,「奔雷掌」已把隨後襲到的大把磷光震散,強烈的掌風發出一股狂飆,把那些磷光如秋風掃落葉,反震回去丈余,剛冒起的黑煙,也被那股狂飆刮得無影無蹤。 猛地,由三根石筍後晃悠悠顯出三條幽靈似的黑影來,其中一個沙啞的刺耳聲音:「小狗!還不拿命來,難為你能掌破咱們兄弟的磷火箭,且再試試咱們的『滅絕神光』如何……」 手揚處,似一長達三寸的鋁質圓筒,聽是什麼滅絕神光,則筒內必藏有極歹毒的烈火毒焰之類,眼看另外兩個黑影也要出手,不由全神貫注,準備全力迎擊,再定進退。 猛的,前面入口峽道處傳來一聲細聲細氣的尖叫:「且慢!三位師兄,手下留情!」一條紅影,已飛身撲來,在距李文奇丈外之地降落,現出一個奇裝異服的粉面少年來。 李文奇耳音銳利,一聽剛才沙啞聲音,已聽出是那麻面鬼仇天,不用說,另外兩個便是陰陽鬼桑吉和水腫鬼查益了。 不由怒火三千丈,大罵道:「俺把你們這些無恥豬狗,怎地這樣不要臉,既裝鬼叫,又鬼頭鬼腦用鬼手法打鬼暗器,簡直丟盡王屋老鬼的臉,俺李文奇若不把你們這些豬狗剉骨揚灰,難消此恨!」舌綻春雷般的大暍:「一同滾上來吧!好讓俺送你們一同入地獄,免多費事!」 不料,那少年卻滿臉邪笑,連連拱手道:「兄台息怒,天臺門下,果然不凡,愚兄弟已領教兄台神技了,的確名下無虛,不愧名門高足,小弟萬分敬佩,請聽一言如何?」 李文奇戟指道:「無恥鼠輩,還敢巧言合色!你大約就是四鬼唐輝了,還不快來納命,俺還嫌汙手……」 只聽連聲怒暍狂吼,三條黑影一齊攻到,連罵:「小狗找死!死到臨頭,還敢冒犯爺們!」 正是桑吉等三鬼襲到,都怒極欲狂…… 不料,雙方正要箭拔弩張,一觸即發,那粉面少年又橫身搶入中間,對李文奇一揖到地道:「兄台差矣,豈不聞江湖有禮,即要拼命,把話說清不遲,愚兄弟怕過誰來?不過有言奉告,以兄台乃名門高足,何得奪人愛妻,故不得不先剖衷曲耳!」 文奇怒道:「放屁!誰是你兄台?何耐煩與鼠輩為言惹厭!」 少年眼泛冷光,一絲獰笑浮起,迅又消失,拼命攔住正要出擊的三鬼,冷笑道:「堂堂天臺門下,何太不近人情?敢問閣下,願為一無恥善變的女人同愚兄弟拼命麼?」 文奇眼珠一轉道:「且聽你胡說什麼,俺也叫你死個明白……」 粉面少年好像胸有成竹,邪笑又洋溢眉宇,拱手道:「請問李小俠可知那黑龍姑已親口許親,答應下嫁唐某麼……」 文奇大怒道:「放屁!席姑娘名門俠女,豈屑一顧豬狗!」 少年一點不惱,哈哈一笑道:「豈止如此,實不相瞞,在下還……有物為證,小俠如不妄動無名,在下才好取出,以免閣下為一無恥女人所誤,咱們往日無寃,近日無仇,都是誤會,天下美的女人多著呢!以小俠絕世之材,何愁無淑女相配,錯愛一失身女子耶?」 文奇憤然道:「住嘴!鼠輩狠心,豈有真話,你且說出有何證據,若有半句假話,俺自會消遣你……」 少年連眉毛都似要笑了,連說:「有!有!」探手入懷,摸索一下,取出一團東西,用兩手小心翼翼的分開,赫然出現一顆白玉佛珠,他一掌承著,托在掌心,又把另一包住佛珠的輕紗一揚,笑道:「李小俠,請細看,在下一秉至誠,真假難逃小俠法眼,想一定認得這兩項東西,乃那無恥女人親手送給在下的信物……」竟笑容可掬的必恭必敬遞到文奇面前。 文奇早聽說昆侖三寶,大毒龍丸、血龍珠、天蟬翼,都是聞名而未見過。這時,恰巧,月兒由雲縫中露出半面,憑著夜眼,再給月光一照,可看清那顆白玉佛珠內果有隱約紅暈,正是傳說中的血龍珠,久聞此珠專破內家真氣,和峨嵋如意金剛丸齊名。再看那片輕紗大約尺余,薄如無物,透明之中,隱泛奇光,正是和傳說中的「天蟬翼」相似,一片在身,不但多暖夏涼,能解百毒瘴氣,善治內外傷毒,貼在傷處,立時見效,為武林有數之寶物之一。 別的寶物,可以亂真,唯此二物,乃昆侖三寶之二,絕無膺鼎之理,昆侖三龍女,既是芬如神尼愛徒,賜劍防身,大有可能,不由將信將疑,又想:以此至寶,絕無相贈他人之理?何況對方又是這種邪門外道,除非陰錯陽差,虞迷心竅,一時誤中奸計,被騙失身,女人仗以驕傲的便是少女童貞,紅丸一失,此身安屬?必是伊人一見生米煮成熟飯,才委曲贈寶下嫁,後來大約痛悔失身,不能與禽獸為伍,對方人多勢眾,只好伺機脫身,想會合同門好友,報仇雪恥,群凶發覺,那肯甘休,自然四出追蹤,兒貽後患……越想越煩,不由把這位機智絕倫的飄零書劍李文奇氣得昏天黑地,整個理智都被滿懷醋意、妬火、憤怒掩蔽了,只是呆呆發怔,勉強冷笑道:「莫非是你假造的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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