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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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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化子見白斌如此慎重,益發知道先前所料不差,遂也忙雙手接過,點點頭肅然說道:「少俠,放心!」 方玉珍姑娘站在老化子身側,聽著他們談話,始終未曾開口,一直睜大著一雙秀目凝注在白斌身上,心中是越看越喜歡,喜歡得心兒卜卜直跳,臉兒也發了燒。 老化子沒有問出白斌義父的名號,方玉珍姑娘心裡不禁有點失望,一聽化子師叔要看兵刃,粉臉兒又露出喜容,要不是不好意思,她早就要過來看看了,一塊朱玉怎會有那麼大的威力呢?及至看見白斌雙手捧著寒骨令遞給化子師叔時是那麼慎重,雪地飄風神情亦是異常嚴肅,心中不禁大奇! 只見那寒骨捨身長僅及尺,隱泛紅光,系以朱玉為骨,上刻一尊不知名的神像,像是雷公,但又沒有雷公那尖嘴雙翅,這那像是兵刃,實是一塊代表什麼的令符。 老化子翻來覆去看了半晌,只才雙手捧著交還白斌,哈哈笑道:「小兄弟,你也別跟我客氣了,我這個老哥哥是當定了。」 白斌微一皺眉道:「宋前輩,這……」 宋允平雙手急搖,忙這:「老弟,切莫折煞老朽,這老前輩三字我是萬萬當不起,姑勿論老弟這副身手,已非老朽能及,便是令義父也非與老朽平輩論交。」 頓了一頓,又續道:「六十年前,丐幫發生了一次重大變故,要不是令義父及時解圍,丐幫自那次將已除名武林,丐幫上下一直銘感於心,唉!他老人家功成之後,我們連一個謝字都來不及說就走了。時光如水,已是六十餘年末睹他老人家風采了!」 白斌聞言及此,道:「這段因由,義父並未向在下提過呢?」 雪地飄風道:「令義父就是這種人,為善不欲人知,懲罰了一些惡人,自己反倒落個惡名遠揚。」 白斌一聽,知道不改稱呼是決對不行了,於是說道:「既是如此看待,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這一來,可把方玉珍姑娘窘住了,人家既然是化子師叔的兄弟,那麼在輩分上也就是姑娘的師叔了。論年紀,姑娘十八歲,白斌廿二歲,兩人相差僅四歲,要姑娘喊師叔,姑娘怎麼能喊得出口,因此只恨侍姑娘俏眼兒狠狠的瞟了化子師叔一眼。 老化子是何等人物,早就明白姑娘心意,姑娘這一眼,那有不懂的道理,於是一雙眼睛看看姑娘,又看看白斌哈哈一笑道:「小妞兒,你別拿眼睛瞄我,你們是少年人,你交你們的,我交我們的,和我這化子師叔風馬牛不相及,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說著用手一指姑娘,對白斌說道:「小兄弟,這位是方玉珍姑娘,乃九如師太俗家的侄女兼傳人,一身武學盡得帥太真傳。」 回手又一指白斌,朝看姑娘道:「我這位小兄弟,他的姓名兒剛才你大概也聽到了,用不著我再介紹,你們多親近吧!」 說後,還向姑娘齜牙咧嘴一笑,做了個滑稽的鬼臉。 這番介紹,直把個方玉珍姑娘羞得粉臉兒成了塊大紅布,暗恨化子師叔油嘴滑舌,可是心眼兒裡卻是甜甜的,有說不出的舒服,尤其是最後化子師叔那付滑稽嘴臉,逗得姑娘咬著牙直想笑,但最後還是忍下住「噗哧」一聲笑了,跟著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這番介紹過後,慢慢的,姑娘的俏眼兒含情脈脈地偷偷的瞄向白斌,白斌的一雙星目也在望她,四目相接,姑娘又一次難為情的低下了頭。 男人到底是男人,畢竟要比姑娘大方些。白斌見姑娘羞人答答不好意思的樣子,遂上前一步,施禮道:「姑娘原來是師太高足,怪不得武學那麼神奧,在下欽佩之至。」 姑娘一聽,心裡感覺甜甜的,雖然仍在難為情,但可不能不理人家,遂連忙福了幅道:「大哥,你別捧小妹了,小妹這點功力和白大哥比差得遠哩!將來還要請白大哥多多指教才好。」 秀目含情,凝視著白斌,只看得白斌心神一蕩,臉兒也紅了,連忙掩飾的微笑道:「以後只要姑娘高興,在下豈敢吝惜。」 玉珍姑娘一聽這裡,甜得連心眼兒也笑開了,臉上那份高興的神色,就更不用說了。 老化子冷眼旁觀,這一對少年男女的神情,完全看得一清二楚,再看看男的,宛如玉樹臨風,英俊挺拔,女的亭亭玉立,秀麗聰慧,實是天生的一對璧人,因此,老化子心裡就暗中打了個主意。 老化子說道:「時已薄暮,我們總不能在這樹林子裡過夜啊!該走了吧!」 白斌和方玉珍姑娘聞言同時一驚,仰望天色,可不是已日暮西山,百鳥歸林了麼? 白斌忙道:「日影西斜,我們是否折回『九圩鎮』歇宿,老哥哥,你意下如何?」 老化子道:「我老化子向來是行蹤無定,到處為家,走到那裡就是那裡,小兄弟,你呢?」 白斌沉思片刻,道:「小弟奉命下山行道江湖,本無定所。不過,小弟想先去九華山麓拜見神醫客洪前輩,然後才能決定行止。」 老化子聽說白斌要去尋訪神醫客洪尚賢,心中一動道:「小兄弟,洪尚賢不是住在洞庭湖岳陽樓南扁山麼?」 白斌道:「自從『碧霞莊』比武,洪前輩便悄悄告訴我,自此以後,將隱居九華山麓,不問江湖是非了。」 老化子「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反正我是到處為家,那麼我們就結伴同行,順這機會去看看老友也好。」 老化子說後,突然想到方玉珍姑娘,回頭問道:「小妞兒,你是要去那兒?」 方玉珍姑娘見問,下由一怔,原來姑娘下山前曾用飛鴿傳信九江廬山漁樵翁之義女薛明霞姑娘,約好了先去她那裡,然後連袂行道江湖,現在遇到了白斌,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實在有點捨不得和他分離,可是薛姊姊那裡又不能失約! 略一沉吟才說道:「我要到廬山去看薛姊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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