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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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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明和尚乍聽話聲,衣袂聲響,以退為進,護己要緊,乍然回瞥,卻覺眼前一黑,黑黝黝伸手不見五指! 當下,猛可一錯步,身形疾飄丈外,身形一定,眼前一亮,敢情晨曦已露。 原來,這驟然的一暗,正是夜間與白晝交替前,必經的步驟,經過這一暗之後,便是第二天了。 白斌乍覺黑暗中,身後衣袂勁風響動,心中大駭,身軀蹲著,雙足卻猛可用力一蹬,移開半丈! 身形站定,俊目一掃,暗駭道:「這人怎麼來?何時來?我怎地卻不知道——」卻不知他已再次死裹逃生。 眼光到處,原來,來人此刻亦是方才落地站穩身形,只見他的醜臉上,更帶著一根足以當標記用的青須,整整足有半尺來長。縱是如此,白斌在這一瞥之間,卻也猜不透此人的來歷。 來人雙目一掃,似覺形勢並不簡單,尤其當前兩人的兵刃「築卞神杖」、「伽藍劍」,更是一瞥即知不同凡響。 自然,他在未清楚白斌和弘明和尚兩人的來歷之前,並不知那兩般兵刃的名稱,當下,雙手往背後一探,取下兩柄奇門短兵器來。原來正是以上等白石精煉刻成的所謂「骷髏錐」。兵刃上,隨著晨光,微微地閃出兩縷白光,正象徵著它亦含有特殊的功效。 弘明和尚在看清來人之後,雖則不知來人來歷,但由於破壞他好事之故,心中氣憤,不由得強橫的「哼」了一聲,雙目圓瞪來人。 「噫!怎地卻不見她——」來人似乎覺得兵刃在握,憑著自己武功造詣,絕不會有太過的危險;故此,這刻便接著雙目游顧四周,心中掠過此來的目的,是為著尋找一個姑娘,竟對弘明和尚那蔑視的「哼」聲,不加理會! 白斌暫時擱下赤雲追風駒的事,自然,這在他的情感上,是絕對難受的,不過,須知他此刻究竟非這般極力矜持不可,暗道:「這人看來並與弘明和尚無關,只不知此人有何目的——」 弘明和尚平時自負之極,這刻氣在心頭,眼見來人竟是置若厲聞,以為他蔑視白己,小由得大吼一聲,道:「喂喂!你可是幹什麼來的?」 「嘿嘿」兩聲,來人驟然把眼光轉收過來,落在弘明和尚臉上,神色間微微露出沮喪之態,卻冷冷道:「我鬼見愁齊元向來做事,可是人家管得著的——」 頓了一頓,卻急促橫傲的反問道:「你可也是來幹什麼的?」卻沒有問弘明和尚的名諱法號。 白斌但覺來人的來頭可能不小,至少這人本身雖是無名江湖,但其師門亦必是名揚武林之蜚,不由得轉動腦筋,追思他自出道以來,所見所聞的武林人物,以便猜測來人到底是不是真能夠說出這般橫傲的話。 弘明和尚雙目一眨,似乎在腦海中,並沒有見聞過鬼見愁齊元這個人,竟朗聲道:「我少林派弘明大師敢做敢當,光明正大,並且正想趁機見識見識各派高人,你且說出師門,並道來意,只要有關本師之處,本師絕不含糊——」 這句話,含意至深,暗中把鬼見愁齊元譏諷得一文不值,那意思:「就是江湖中就沒有聽過有這麼字型大小的人。」 鬼見愁齊元冷冷地在嘴角上笑了兩下,似乎沒有否認的必要一般,竟然不作回答,及其他的表示! 這些全是因為他自認少曆江湖,縱然偶一離山,也是匆匆趕著辦事,故此沒有機緣把字型大小闖開之故。正因如此,他對弘明和尚的來頭,也是看得並不怎麼難惹,或心驚而存顧忌! 但是,他心中卻忽然暗道:「這樣也好,反正等會兒總要見識兩下,說出師門有何要緊——」 於是,未及一瞥之間,已道:「我雪山派第二代大弟子是也——」 說著,隨即轉對白斌道:「這一來,你可知我來意了吧!」 白斌點了點頭,心說:「你敵情是為龍虎幫的恩怨,來找我的了——」 自然,他所以會這麼肯定的想出鬼見愁齊元的來意,正完全由雪山派已經加入龍虎幫推測之故! 弘明和尚一怔,暗道:「這麼說來,他可是武林八奇人中白骨怪的大弟子了。嘿!這樣也好——」 心裹說著,轉念間已散了個決定,決定趁此機會見識見識雪山派的先天「白骨陰氣」,只要有邀他交手的話。 鬼見愁齊元眼見白斌點頭,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之極,同時之間,雙目中射出噬人的光芒,那形態大有恨不得立時把白斌碎屍萬斷不可的樣子。但隨即便變為與前時成極端反比的神色,不再是念怒難當,而是沮喪已極。 原來,鬼見愁齊元正是玉羅刹鮑紅的醜師兄,他心愛著玉羅刹鮑紅,但郎有意,她卻無意,這在她心裹也是有著很深切的明白,可是心既不喜,又有什麼辦法呢? 至於他此次所以下山的理由,是白骨怪要他帶信給天地日月叟司徒轅。那知,卻在把信交代完畢,起程回山途中,無意間聽到師妹玉羅刹鮑紅與一白衣書生打扮的少年同行;同時,他有點不相信,只因她所以下山的目的,是為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必須前往四川峨嵋一行。 但是,說出這事的人,在他不信之餘,竟然寧願以生命作為肯定的保證,這一來,他雖仍狐疑,卻也不得不相信了。 於是,他在妒火滿腔之際,居然沒有問明那白衣書生的形態,或不甚肯定的姓名,便逕自朝北而上。 等到他察覺疏忽這幾個問題時,已經沒有辦法,只因他早在動身之際,已經把那人處死了。 隨著,他便盲目的打梁和尋找,這股勁,他不知由何處升起,日復一日,竟然過了不少日子。 敢情只要是人的話,他遇到這種情境,站在這種立場之下,則絕對非如此不可! 皇天不負苦心人,他終於在昨天午後,得到一個令他興奮的消息,便是有一個白衣書生打扮的人,騎著一匹駿馬,賓士在伏牛山之中,但卻因馬奔之勢,快速無匹,故此沒有看清是否有姑娘同騎。 他聽到這個消息後,好像已經十分確定一般,竟不顧驚動世俗的撒腿展開輕功便追了過去。 那知,這白衣書生打扮的少年並非真正偕玉羅刹鮑紅同行的乾坤秀士杜永光,而是昆侖派唯一傳人——白斌。 正因如此,陰陽差錯之中,這才在空谷與白斌及弘明和尚兩人相遇,並且對白斌說出:「這一來,你可知我來意了吧!」 這時,只因白斌猜測了他的意思,是以他也確定的誤認了白斌就是乾坤秀士杜永光。 自然,這最大的原因走在他不知乾坤秀上杜永光的姓名,以及白斌內心中的錯誤猜測。 於是,他這刻在看不見師妹玉羅利鮑紅之餘,以為她故意避開他,而自怨自憐起來,更露出沮喪之色。 他心中不由得念道:「難道真的是恨海難填,情天莫補嗎?不然,試想我這樣迢迢追尋,而她卻是這般——」 他自怨自憐了一陣,覺得不再想念下去較好,狠狠地把鋼牙一咬,似乎這麼一來,便會好過一些! 白斌、弘明和尚兩人,眼看著鬼見愁齊元神色間一連串的變化,心中有點疑惑,但到底他們未曾身歷其境,更不知所以然,是以疑惑中,只得各自暗自凝神戒備。只因以他這種八奇人之一的大弟子身分,武功斷不會差到那裹! 「好,他什麼地方此我強——」一瞥之間,鬼見愁齊元不由得又轉到這個問題上,又狠狠地把鋼牙一咬,隨即固使默認了白斌此他優勝,那是至少可在儀態、風度上,顯然的分得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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