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南湘野叟 > 玄幽禪功 | 上頁 下頁 |
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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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家四凶心知今夜再也無法得逞,好在玉羅刹鮑紅說過明晚再來,心裡雖然千萬個不願意,卻已在玉羅利鮑紅回頭的當兒,朝青竹杖江皋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意思是:「今晚且留下命兒,讓你們多活一天吧!」 隨著,只見岑大一晃身,搶在玉羅刹鮑紅面前,道:「鮑姑娘,我們兄弟走了。」說完,一揮手,四位兄弟陸續離開「永泰鏢局」後院而去。 玉羅刹鮑紅不想讓岑家四凶另有其他的念頭,是以,也在岑家四凶起身的當兒,猶自比岑家四凶搶先一著,相隨著離開了。 青竹杖江皋經過這一陣之後,已暫時以後天修為的真力,逼住了先天「白骨陰氣」侵體的陰氣,雙目望著離去各人的背影,和死在院中的韋裡和隴海瘋客的屍體,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暗道:「人類為什麼對恩怨的事,記得這麼深重呢?又玉羅刹鮑紅對我的暗示離開之事,怎麼辦呢?」半晌,他使做了決定,心說:「我是當今無極派的唯一傳人,縱是死了,也絕不能做出貽笑於人的事!」 他決定不離開之後,使吩咐江英琳先把死去的韋裡和隴海瘋客的屍體埋葬,然後,就到後面的石室,靜靜地等待第二夜的來臨——。 隨著,第二夜的經過情形,白斌已經親眼看到了,並且親身參加。 這時,青竹杖江皋在石室中,將這一段事情,扼要的敘述出來。尤其對玉羅刹鮑紅變幻無常,使他猜想不透的性格,更加描述得詳細之極。 白斌聽完了這一切經過,不由得對乾坤秀土杜永光和玉羅刹鮑紅的情愛,暗暗感到憂慮起來,不覺輕輕地籲了口氣,那是對他們兩人的性格所發的敏感。 詩間,在青竹杖江皋敘述五年前及昨夜的經過中,悄悄地溜過,明月漸杳,星兒疏落,隨著,射入暖和的朝陽光輝,不覺得一宵已過。 突然,又是龍吟虎嘯般的長嘶,劃破了沉寂的清早。 江英琳道:「白公子,莫不是你們的『寶兒』又傳警了。」她沒有把乾坤秀士杜永光分開,故此,以「你們」稱呼。 青竹杖江皋不知什麼叫「寶兒」,只因适才已經傳來了一聲,並又聽了愛女的話,故此沒有開口說話,雙目朝白斌一瞥而已。 白斌「嗯」了一聲,點頭道:「我去看看!」身形站起,就要朝石室外面奔去。 驀地,一條人影,已然匆匆忙忙的急撞進來,只見來人氣喘喘地,並且似乎受了傷。進來之後,雙目先朝青竹杖江皋和江英琳一望,最後落到白斌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目不轉睛的打量起來。 青竹杖江皋道:「魏標南?你們怎地兩天便回來了?」敢情這人就是青竹杖江皋手下鏢師,故此,他一見面便認出,並且連稱呼也喚了出來。 白斌見這姓魏的鏢師,沒有回話,只顧訝異的望著自己,不由得也舉目打量這位鏢師。只見他身穿青色粗布勁裝,面目眉宇間,自然流露出傑傲強悍之色,雙目微微露出光芒,象徵著他在武功上很有點根底。 江英琳見來人未答,催道:「魏師父,你沒聽到家父的話嗎?」 這一下,被稱魏標南的鏢師,似乎已聽到了,他不再凝視白斌,轉頭再往江氏父女兩人一瞥,開口說了,但卻不是回答青竹杖江皋的話,而是對白斌說。 「這位相公,敢問外面的那匹紅馬是相公所有的嗎?」他說到這裡,歇了一歇,再道:「實在太厲害了……」說著,朝自己腰間一瞥,露出疼痛的神色。敢情他之所以會說厲害,就是因為腰間為赤雲追風駒所傷了。 白斌心中一動,大概已知一二,道:「魏師父,你可是為它所傷了?」 青竹杖江皋和江英琳兩人,一聽兩人的對話,各不由得心說:「原來,那叫『寶兒』能夠通靈傳警的就是他的坐騎,但它能傷害手下得力鏢師,到底怎麼厲害法呢?」 魏標南面對白斌,楞然地點了點頭,卻立即轉頭對青竹杖江皋埋怨道:「江鏢頭,你有事情,也該對我們說呀!雖說我們學不足用,但也多少能給鏢頭一個接應,如今,幸好局內沒有意外,不然,我們還能在江湖上走動嗎?那實在貽人見笑了。」 原來,青竹杖江皋探知韋裡約人前來報仇之時,他立時遣開鏢局裡的各人,但只因當他遣開各人之際,並沒有說及事由,故此,各人在離開之後,略加思索,便覺事有蹊蹺,這守趕緊回來。 那知,他們於今日清晨趕回店前,卻見門前多了一匹神駿紅馬,而且,這紅馬竟在他們要進門之際,發動了曠世罕見的奇舉;倏地朝他們攻來,刹那間,便把除魏標南外的五名鏢師:劉天惠、張炳三、萬飛、金柏和朱由等五人,全部擊倒於地,更發出長嘶傳警。 這一來,魏標南可覺得將有意外的事發生了,當下忍住腰傷,趕緊往裡面奔來。穿到後院三見然不見一人,他也和白斌昨夜進來時一樣,連叫了數聲,直到離石室不遠的地方,這才見到四具屍體,於是爭不及待的闖進石室。 他見到江氏父女兩人無恙,這才一放心,但隨又見到白斌這位陌生人,由於外面餘悸猶存,這才先對白斌發話,等到見白斌沒有惡意,並且似乎是自己人時,這才開口埋怨起青竹杖江皋來。 青竹杖江皋這刻一聽魏標南的話,「嗯」了一聲,滿瞼露出歉疚的神色,不知應由何說起。 江英琳也為魏標南的真誠之心,感動得潸然落下淚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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