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南湘野叟 > 玄幽禪功 | 上頁 下頁
二七


  白斌說道:「杜兄,我們可以先用先天真氣,把毒氣暫時逼住一處,再找解藥,或達到洞庭湖扁山碧霞莊,請神醫客洪莊主醫治。」

  說到解藥,一語驚醒蘿中人,人曰:「羊毛出在羊身上,解鈴還須系鈴人。」這解藥不是向三尺毒者呼延緱索取即可嗎?

  誰知,天意使然,人力豈可挽回。乾坤秀土杜永光回頭一望,那裡還有三尺毒者呼延緱的人影。就是中年大漢、大力錐煞楮坤,和已斃命的旋風毒者藍有亮屍體,全不知在何時消失,離開了——

  西方天際,彩雲絢爛一片,返照出萬道霞光,已是落日時分。

  乾坤秀士杜永光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相信自己的聽覺,何以那幫人離去,他竟會不知,不禁運足目力,再往四下環顧,人影杏杳。

  驀地,忽有所悟的朝适才他藏身的石頭看去,眼光到處,一片白影飄動,心說:「敢情關鍵全在那白影上——」立時縱身過去。

  白斌對乾坤秀士杜永光的舉動,視若無睹。他有一顆少年純潔善良的心,走上前道:「汪先生,且待白斌運氣助你一臂。」語音和態度,莫不自然關切誠摯,便是不懂事的孩子,也會覺得心神暢快,及他那衷心之意。

  汪夫人、汪祥母子二人,感動得禁不住潸然淚下。

  白斌說完,已自握托汪義明右手掌心,不惜以自身尚未練到登峰造極的先天「玄幽禪功」,運起由左手從汪義明掌心穿透傳去,若說幫助不如說救助來得恰當。

  汪義明只覺火熱的一股氣體潛力,自掌心擠迫而入,無限的受用,那自己逼阻不住的毒氣,竟被這股火熱,而不覺真熱的氣流,漸漸吸住,推逼到左手無名指指端,直把無名指漲得通體紫黑。同時,體內除無名指外,全感覺得氣血流行暢順,和平時一般,甚至更覺舒適暢快。

  這都是顧盼間的事,隨著白斌已松離汪義明的手,卻如懵然欲睡的人一般,雙目緊閉。運氣休息。

  盞茶工夫,白斌真氣恢復,汪義明也站立起來。汪夫人和汪祥急忙跪拜道謝,直把白斌窘得不知所然。

  就在這時,乾坤秀士杜永光手中拿著一方白布,不勝氣憤的跑回來,氣衝衝的道:「無能之輩,竟敢小覷我們,約戰湘鄉無花坪——」

  隨著,朝汪義明道:「汪賢侄,好了嗎?」

  白斌搖頭代答道:「暫時逼住了,只是不宜劇動,且須於十日內醫治得愈,不然生命尚未能保。」

  汪義明處身其境,自然明白,汪夫人和汪祥卻是心存隱憂,面露愁色。

  乾坤秀士杜永光沉思片刻,道:「汪賢侄,如今龍虎幫湘鄉分舵約戰我們,不知汪賢侄是同去索藥,亦是立時赴洞庭扁山碧霞莊神醫客洪莊主處求治。」

  汪義明心裡雖想同往索取解藥,但自己不能動武,直到毒氣清淨為止,等於沒有武功之人一樣,去了又有何用,不由說道:「晚輩但聽師叔吩咐。」

  汪夫人和汪祥二人,聽汪義明這般說法,心裡就有主意,也是不敢提出,只得靜靜等待決定。

  這時,白斌接過乾坤秀士杜永光手中白布,讀道:「武當弟子乾坤秀土杜永光,是英雄、是好漢,咱們湘鄉無花坪見!」接著,只見左角畫著一柄奇門兵器,正是三尺毒者呼廷緱的兵刃「三才毒龍鉤」,沒有日期,無疑的,是他臨走前,匆匆留下的。

  白斌微微一笑,道:「杜兄,既然如此,白斌自然陪同一行,只是汪先生療傷的事,看就由汪夫人和汪祥護送洞庭扁山碧霞莊較妥,不知白斌見解可否照行。」

  乾坤秀士杜永光正也是這般想法,立即道:「白弟見解甚是,就這麼辦吧!」

  頓了一頓,隨著對汪氏夫婦、汪祥三人,道:「你們到洞庭扁山碧霞莊後,就說昆侖白少俠推薦求治即可。」

  汪氏夫婦、汪祥三人,連忙點頭稱是。

  汪義明心神一怔,心說:「這樣說來,适才運氣逼毒的功夫,敢情就是聲稱天下一絕的先天『玄幽禪功』了,不然怎會有這般功效,竟能把毒氣逼住十天之久。」

  心裡說著,不由往白斌看去,只見他似有意似無意的對自己微笑,難道他已看破了自己的意思,故此才這般對自己微笑。過了半晌,白斌道:「天色不早,汪先生,你們快走吧!」

  說著,騎上赤雲追風駒,接著對乾坤秀士杜永光:道:「杜兄,我們且趁此時光,一遊這片黃昏佳景。」

  乾坤秀士杜永光點了點頭,催汪氏夫婦、汪祥三人起程。說道:「白弟,真是雅人多興,愚兄自然奉陪——」話聲中,身形一縱上馬,紅影動處,赤雲追風駒已然放蹄,繞著這片盆地賓士起來。

  汪氏夫婦、汪祥三人,帶著羡慕、佩服的眼光,望著放馬賓士的白斌和乾坤秀士杜永光二人背影,穿過樹林,轉這步行,朝洞庭湖的旅途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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