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南湘野叟 > 天殘劍侶 | 上頁 下頁 |
一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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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裳一怔道:「吸毒?你幾時中了毒了?」 冷瑤光道:「我被孟姑娘的袖蛋所誤傷,經用內力迫著,現在已無大礙。」 雲裳面色一變道:「孟家袖蛋?讓我瞧瞧!」 冷瑤光面現為難之色道:「這個……咳,其實沒有什麼要緊……」 雲裳一哼道:「你服過解藥了?」 冷瑤光道:「沒有,孟姑娘解藥失落了,我才不得不以內力相抗。」 雲裳嬌軀一震道:「孟家袖蛋,毒絕天下,如果真能以內力相抗,就不必獨門解藥了,傷在那裡?讓我瞧瞧再說。」 傷處接近尻尾,實在有點不便,何況對這位小姑獨處雲姊姊,他更不敢稍涉褻瀆,因而,當雲裳走近之時。他顯得扭捏不安起來。 雲裳似乎沒有想到這些,她關心的只是冷瑤光的安危,不管他的神色是怎樣尷尬,玉手一伸,已抓開他的褲頭。 陡地,她身形一旋,瞅著孟雙虹叱喝一聲道:「你為什麼要對他下毒手?」 孟雙虹道:「我不是有意傷他的,而且我正準備替他吸毒。」 雲裳櫻唇一撇道:「就這麼簡單?哼,你如果想死,我可以成全你,要找個墊背的,我可容你不得!」 冷瑤光大為錯愕,說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雲姊。」 雲裳道:「孟家袖蛋之毒十分奇特,只要見血,會立即潰爛,任何一個沾上一點血污之人,也會同樣中毒,但要讓她吸毒,豈不是自赴絕路!」 冷瑤光回顧孟雙虹道:「是這樣的嗎?」 孟雙虹道:「是這樣的。不過以你那超凡的內力,可以不使毒力內侵,只要吸盡傷處之毒,敷上普通的療傷藥即可無礙。」 冷瑤光道:「你呢?你自己如何避免血毒沾染?」 孟雙虹道:「我事先含入解藥,就不會被毒血沾染了。」 冷瑤光道:「是專治袖蛋的獨門解藥?」 孟雙虹道:「不是……」 冷瑤光哼了一聲道:「你在欺騙我了!」 孟雙虹粉頰一慘道:「原諒我,瑤哥哥,我不得已才……」 雲裳冷叱一聲道:「原諒你?他願意我可放不過你,走到洞外去,我要領教一下孟家袖蛋究竟有著怎樣的驚人的威力。」 冷瑤光見狀大急,他知道孟家袖蛋縱然齊發,雲裳也不會放在心上,只是孟雙虹就慘了,雲裳如果要她死,她必然無法活著回去。 但他對這位雲姊姊,卻有幾分懍懼之心,他想阻止,又遲疑著而害怕唐突了佳人。 最後,他終於呐呐地說道:「雲姊……饒……她……」 雲裳怒叱道:「不要你管!」 話聲甫落,彈身出掌,快得像閃電一般,一把扣到孟雙虹的脈門,還沒有等待冷瑤光有任何反應,身形疾閃,便已沖出洞去。 她帶著孟雙虹攀上絕壁,振臂一彈,將這位可憐的王妃摔了出去,櫻唇一撇,冷冷道:「我警告你,你移情別戀,冷瑤光與你已經恩斷義絕,你如果再敢恬不知恥,前來招惹冷瑤光,小心我剝你的皮,滾!」 孟雙虹雙目大張,不知道這位雲姑娘何以會說出這等言語,為朋友嘛,何必管到別人的私事,管男人嘛,你雲姑娘並不是冷瑤光的妻子,這才叫吹皺一池春水,於卿底事?但孟雙虹縱然滿腹疑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好纖足一跺,帶著滿臉的淚水,返身狂奔而去。 不久,冷瑤光也上來了,他瞧到了孟雙虹的背影,心裡倒放下了一塊石頭,孟雙虹能全身而退,倒是他想不到的。 雲裳陡一旋身,冷冷一哼,道:「難過了,是麼?」 冷瑤光一怔道:「什麼難過了?」 雲裳道:「我趕走了她,你不難過?」 冷瑤光啊了一聲道:「雲姊姊說笑話了,她與我已毫無牽連,我怎麼會難過呢?」 雲裳道:「但願你說的,是心裡話,咱們走。」 冷瑤光道:「咱們到那裡去?我娘她們呢?」 雲裳道:「駝僧廣大師找來了,已將伯母接住在少林寺,咱們也去。」 冷瑤光道:「少林寺一派,數十年謝絕江湖,也不容門下弟子與各派交往,咱們此去少林怕不落個灰頭灰臉!」 雲裳道:「聽廣大師的口吻,少林似乎是發生劇變,也許少林掌門,已改變了水入江湖的主意,反正廣大師已將伯母接去,咱們只好先到少林再說。」 一頓接道:「你所中孟家袖蛋的毒,也只有少林菩提子可以解除,不要猶豫猶疑了,走吧!」 冷瑤光道:「好。」 他們迎著朝霞,向東方放步急馳,直到落日含山之際,才到達少林下院。 冷瑤光到過少林,知道這般身懷絕學的僧侶,日常貝頁青燈,絕口不談武事。 但眼前所見,卻大異往昔。 由山鹿至下院到五處椿卡,每一處都是四名懷抱戒刀,面色穆肅的年輕僧侶看守著,看來這座佛門聖地,果然發生了不太尋常之事。 好在各處樁卡,均已奉到交代,否則他們想進入少林,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在下院。他們見到了冷夫人,當即將會見孟雙虹,以及孟雙虹所說的一切,全部向冷夫人一一陳述,自然,那野洞春生,抵死纏綿之事,只好略而不宣了。 冷夫人聽完後一歎道:「道消魔長,禍及佛門,固然是武林之中的一項劫運,水韞玉如此倒行逆施,將數十年清譽毀於一旦,也實在令人惋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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