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南湘野叟 > 天殘劍侶 | 上頁 下頁 |
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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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少婦怒叱道:「咱們好替你做祭文!」 蒙驁嘿嘿一笑道:「這敢情好,有你這樣俏娘們做祭文,死了也是值得的。」 青衣少婦不再答話,藍芒一閃,利剪忽地向蒙驁當胸猛紮,單看出手一招的威勢,這位少婦還真個功力不凡。 蒙驁身形後仰,倒退五尺,手握刀把,沉聲叱喝道:「大爺雖然不想殺人,你如果當真要找死,嘿嘿……那就只好勉為其難了。」 他的長相原本就是剽悍之中帶著幾分冷酷,此時手握刀把。一股凶煞之氣。陡然繞體而生。青衣少婦與他那威棱四射的目光一觸,忍不住一連倒退數步。 黑衣老者久走江湖,已然瞧出蒙驁的來歷,他向青衣少婦面色一整道:「玉蟬,你瞧出了這位朋友的出身?」 青衣少婦道:「沒有,女兒只知道此人有點邪門……」 黑衣老者道:「血刀門下,刀不虛發,無怪洋兒他們要橫屍江幹了!」 青衣少婦愕然問道:「爹!你說此人是血刀門下?」 黑衣老者道:「錯不了……」 青衣少婦道:「那麼,爹……」 黑衣老者擺擺手道:「記住,爹如果遭到了不幸,不准你再替爹及洋兒報仇……」 青衣少婦不禁花容慘變,悲聲道:「既然這樣,爹……」 黑衣老者道:「不要多說,爹不能叫這位朋友太過失望。再說,難得遇到此等高人,爹也有點見獵心喜。」 語音一頓,扭頭對蒙驁道:「拔刀吧!朋友,這兩枚龍虎膽就是老夫的兵器。」 (以下看不清楚!缺半頁) 在人們一聲驚呼之後,「噗」的一聲,這位黑衣老人終於倒了下去,蒙驁刀光兩閃,帶走了這位老人的生命。 悲哀籠罩著十字坡,蒙驁卻若無其事的伴著索媸回到龍宮酒樓,他要店夥替他們買來兩匹駿馬,沿江追查的計畫未改。只是由水而陸,改換了行程的方式。 在九江,為了一點雞毛蒜皮之事,他一連殺了四名當地頗有名氣之人,為什麼必須殺人?被殺的,究竟是怎樣的人物?他從來不想。也是從來不問。 由九江上道,舊事不斷生演,只要是蒙驁足跡所至,必會留下一片駭人的血腥。 他的生性,冷酷得令人不寒而慄,他不僅動輒殺人,日常生活之中,他的臉色始終停留在肅殺的秋季,對任何人也是不浪費片語隻字。 唯一例外的是對索媸,雖然他面色冰冷,行動上卻像火一般的熾熱,對索媸的生活,他固然體貼入微,只要索媸開心,要龍肝鳳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為她尋覓的。 這一天,他們到達當塗縣的東與山附近,在日色含山之時,他們還沒有找到寄宿之處。 此地江岸壁立,山勢陡峻,雖然比不上馳名天下的泰山,也算得是一個險峻的所在,在如此荒涼的地區,不僅難以找到鎮集,連一個居民也不易找到,直到夜色淒迷,方才在山麓找到一個獵戶。 屋主是一個風塵滿面的白髮老人,他留下蒙、索二人,還供給他們一些食物,膽這位孤獨的老獵人,卻與蒙驁有點相似,是一個不愛說話的沉默之人。 粗糙的米飯,淡而無味的山雞,同樣引起了蒙驁的食欲,所謂饑不擇食,索媸還沒有動手,一隻山雞腿已進了他的肚子。 當索媸拿起雞腿,就口嚼食之際,蒙驁忽地面色一變,一掌拍掉索媸手中的雞腿道:「吃不得,有毒!」 索媸愕然一怔,道:「那……那你中毒了,蒙大俠……」 一聲冷哼,忽由屋外傳來道:「不錯,他中毒了,你的運氣較好,但咱們同樣放你不得。」 蒙驁身形陡旋,一腳踢飛柴扉,像狂風般的卷了出去,只見淡月疏星之下,站立著十餘名赳赳武夫,九江的那位青衣少婦,赫然出現在那般武夫之中。 蒙驁哼了一聲道:「原來是你……」 青衣少婦冷冷道:「是我,咱們不共戴天,荊玉蟬必報殺父、殺夫之仇!」 蒙驁仰天一陣狂笑道:「就憑你們?」 荊玉蟬道:「別忘了你已吃下咱們的毒藥,識相一點,免得姑奶奶多費手腳。」 蒙驁手握刀把,冷哼一聲道:「大爺在毒發之前,准會宰得你們一個不剩,你信是不信?」 他目蘊殺機,緩步進逼,淩厲的凶煞之氣,隨著他的步伐在不斷的加強,如果說他不能殺盡在場之人,那才當真令人不能相信。 一步,兩步,他夠上了距離,刀光急閃,鮮血橫飛,一條人影倒了下去。 慘嚎之聲,撕裂了人們的心弦,二十余條大漢,狂吼著撲了上來,刀光劍影,一齊的向蒙驁招呼著。 血刀門下,刀刀見血,蒙驁雖然身中劇毒,仍然刀不虛發,威猛絕倫,片刻之間,已有半數敵人在他的寶刀之下倒了下去。 但劇毒在隨著他的刀勢蔓延,只要揮出一刀,他必然會增加幾分痛苦。 來敵之中,頗有武功、見識兩皆不凡之人,而以那冒充獵戶的白髮老者,及青衣少婦荊玉蟬為個中翹楚。 蒙驁無法傷到這一雙老少,這兩人卻時時在給他嚴重的威脅,看情形,他縱能殺盡全場中的對手,只要這雙老少有一個不死,他就難以全身而退。 最令人駭然的,是他體內的劇毒,似有竄入經脈之勢,他的真力在逐漸減低,寶刀的凶煞之氣,已然大不如前。 一旁觀戰的索媸知道她無法袖手了,否則她將失去一個協助她找冷瑤光的夥伴。於是,她蒙上眼,嬌呼著撲了上去,一招陰森森的劍式,直取兩名大漢的咽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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