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南湘野叟 > 天殘劍侶 | 上頁 下頁 |
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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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豪怒哼一聲道:「本幫二十余名兄弟,在閣下利劍屠殺之下,沒有一人能夠生還。經南某檢查傷勢,有部分本幫弟子是一劍穿喉致命。據南某所知,冷家莊靈山劍法,決無此等歹毒的招式。」 冷瑤光道:「在下承天殘門下索姑娘教了一點武式,在以寡敵眾人之時,倒也可以派上用場。」 南豪道:「那是說閣下的天殘劍法,並非來自天殘劍集了?」 冷瑤光道:「不錯。」 南豪面色一寒道:「你認為咱們會相信信?」 冷瑤光道:「實情確是如此,信不信只好由你了。」 南豪道:「為了本幫弟子的血仇,兄弟確難從命……」 申六公面色微變,但又展顏一笑道:「估不到南幫主竟然如此固執,這樣吧!咱們在拿下他之後,先讓南兄搜搜他的身上,如若真有天殘劍集,南兄盡可取去。」 南豪略作思忖,沉聲說道:「兄弟卻不是如此想法……」 申六公不悅道:「牡丹堡對南兄已經百般遷就了,希望咱們不要傷了和氣。」 南豪嘿嘿一笑道:「申兄是在威脅我了!哼,鐵衫幫能夠縱橫江湖,也不是怕事之輩。」 這兩人越說越僵,意思上的距離,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武人解決紛爭,自然要訴諸武力。因此,申六公縱袖中取出一隻鏈子銅錘,道:「鐵衫混元大陣,是一項轟動武林的驚世之學,兄弟要不領教一下,豈不是遺憾終身。」 南豪仰天一陣狂笑道:「說的是,牡丹堡譽滿八荒,武學蓋世,面對如此高人,兄弟焉能當面錯過。」 申六公不再答話,銅錘一擺,逕撲南豪,他身後十余名大漢,也同時闖進鐵衫混元大陣之內。 冷瑤光向顧黃瑜,啞然一笑道:「咱們成了骨頭……」 黃瑜道:「不錯,兩隻狗爭得打起來了。」 冷瑤道:「還有一幫人在虎視眈眈對咱們監視著,此時還是不動的好。」 黃瑜說得不錯,另有十幾個身著灰衫,上面繡著百葉的大漢,並未捲入狗咬的場面。冷瑤光只要身形一動,可能立即遭到他們的攔截,而那兩幫惡狗也會放棄互鬥,來聯手對付他的。 冷瑤光同意黃瑜的見解,他微微一笑道:「瑜妹妹有沒有獨力對付那般人的把握?」 黃瑜道:「在場的兩幫、一堡,以百葉幫最為軟弱,他們領頭的只是一個姓張的堂主,要收拾他們,還不致有什麼困難。」 冷瑤光道:「那你就先將他們收拾下來,待會咱們才好對付這兩幫惡人。」 黃瑜應了一聲,緩步迫向百葉幫眾之前道:「張堂主,咱們能不能聊聊?」 這位堂主名叫張資,跟黃瑜有過數面之緣。他迎上兩步,抱拳一拱道:「黃姑娘有什麼吩咐?」 黃瑜道:「堂主太客氣了,我只是想知道貴幫跟著他們兩夥,究竟是什麼用意?」 張資「啊」了一聲道:「姑娘問的是這個,俗語說:不吃鍋裡飯,不到鍋邊站。咱們自然是……咳,想開開眼界了。」 黃瑜道:「百葉幫也想獲得天殘武學?」 張資道:「那也不是……」 黃瑜道:「總該有一個原因吧?」 張資道:「當然,咱們幫主認為天殘武學過於歹毒,如能取得該項秘集將它封存或毀棄,對武林同道,也算是盡了一分心力。」 黃瑜櫻唇一撇道:「好堂皇的理由,可惜你們的心機白費了。」 張資道:「怎麼說?」 黃瑜道:「很簡單,因為咱們並沒有什麼天殘劍集。」 張資一愕道:「姑娘說咱們?」 黃瑜道:「是啊!」 張資道:「黃姑娘是在說笑話了,血刀門怎會與冷家莊扯上關係?」 黃瑜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冷瑤光是我的丈夫,我自然要稱呼咱們了。」 張資愕然道:「此話當真?」 黃瑜道:「你認為我在開玩笑麼?一個女孩子如果隨便指認一個人是她的丈夫,那才是天大的笑話。」語音一頓,忽地面色一寒道:「顧念咱們曾有數面之緣,帶著你手下的人走吧!」 張資搖搖頭道:「對不起,黃姑娘,在下無法從命。」 黃瑜冷冷道:「好,拔劍吧!」 她說話之際,右手已握著刀把,美麗的粉頰,在刹那之間,便已凝成一座冰山。雙目之中,更是煞光淩厲,像一個掌握人們生死的凶神,令人一目之下,就有不寒而慄之感。 張資心頭暗栗,單憑黃瑜那付先聲奪人的氣勢。他自知決非這位血刀門下之敵。 不過她既是冷瑤光的妻子,擒獲黃瑜,就如同獲得一半天殘劍集,她既然送上門來。自己怎能就此放棄。 於是,這位百葉幫的堂主,也就用了一點心機。他知道血刀門下,刀刀見血,快如閃電,但決不搶先出手對付尚未撤出兵刃之人。因此,他微微一笑道:「姑娘藝業通玄,在下自認不敵……」 黃瑜冷冷道:「那麼我再給你一次逃命機會。」 張資道:「幫規嚴厲,在下不敢!」 黃瑜怒叱一聲道:「你要怎樣?」 張資道:「與姑娘單打獨鬥是不公平的,姑娘不介意……」 黃瑜哼一聲道:「廢話少說,你們一齊上吧!」 張資道:「恭敬不如從命。咱們上!擅自後退者按幫規處置。」 在十余名彪形大漢挺身撲攻之時,張資反而退了下來,他遙立三丈之外,對百葉幫眾的攻勢予以指點,讓他們覓虛尋隙,節節進逼,對付武功高強之人,這實在是一個十分有效的戰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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