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南湘野叟 > 天殘劍侶 | 上頁 下頁 |
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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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極為簡短,傲氣卻十分淩人,冷家莊的老少四人,全都為之面色一變。 冷彥士依然忍著怒火道:「兩位怎樣稱呼?」 白衣少年道:「蒙驁、黃瑜。」 冷彥士道:「兩位大駕寵臨,必是有什麼指教的了?」 那位名叫蒙驁的自衣少年目不一轉,向冷光冷冷一瞥道:「找人。」 冷彥士道:「找誰?」 「冷瑤光。」 「你們是素識?」 「不!」 「閣下既然找他,總該有過一面半面的。」 「不!」 此人不僅說起話來十分難聽,而且連一個字都不肯多說,那份傲態,實在有點過火。 冷彥士微現怒意道:「閣下此舉不嫌冒昧?」 蒙驁冷哼一聲道:「廢話!」 冷彥傑再也忍耐不住,「嗆」的一聲,拔出肩頭長劍道:「你是存心找碴來的,來,咱們比劃比劃。」 蒙驁雙目一睜,右手緩緩握住刀把,一股淩厲的殺氣,在他那一握之間進射而出。顯然,此人不僅具有一身難以忖測的功力,只要一刀揮出,必然石破天驚。 冷彥士急向冷彥傑伸手一攔道:「九弟,不可魯莽,咱們必須問過瑤兒。」 冷彥傑也為蒙驁的氣勢氣懾,聞言退後兩步道:「瑤兒,你認識這位元朋友?」 冷瑤光道:「侄兒與這位朋友素昧平生,但他指名我人,必然事出有因。」 語音一頓,回頭對蒙驁道:「說吧!朋友,冷瑤光就是在下。」 蒙驁道:「咱們有一事相商……」 冷瑤光道:「什麼事?」 蒙驁道:「向你借用一物。」 冷瑤光道:「冷家莊雖非富有,還不致令過路求助之人失望。」 蒙驁冷冷道:「咱們師兄妹豈是求助之人,冷兄說話最好小心一些。」 冷瑤光愕然道:「那你要借什麼?」 蒙驁道:「二暉玄紫劍集。」 冷瑤光心頭一栗道:「你找錯對象了,冷氏門中習的是靈山劍法。」 蒙驁身旁的紅衣少女黃瑜忽地櫻唇一撇遭:「靈山劍法算是什麼東西?哼!」 冷瑤光見黃瑜出語驚人,而說話之時,兩眼翻天對冷氏群雄,似一副不屑一顧的神色。 他心中十分震怒,但對這雙神秘的男女,決不敢稱存輕視,故而淡淡一笑,道:「賢兄妹的師門,必是當代武林的絕世高人了?」 蒙驁道:「可以那麼說。」 冷瑤光道:「能夠讓在下長點兒見識麼?」 蒙驁道:「你還不配!」 冷瑤光劍眉一掀道:「閣下太過分了,須知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蒙驁道:「哪有那麼多廢話,你倒是借是不借?」 冷瑤光怒哼一聲道:「在下沒有二暉玄紫劍集,縱然有,也不會借給像閣下這等狂妄之人。」 蒙驁忽地退後一步,手握刀把,冷冷道:「拔劍!」 話已經說絕了,除了訴睹一戰,已然別無選擇。但冷瑤光情願力拼天殘五老,卻不願與此人對上一招。 在一般情形來說,一個連死都不怕之人,人世之間他是沒有什麼可怕的了。如果你將「死」與「跟蒙驁過招」讓那絕不怕死之人選擇,他准會選擇前者,而放棄跟蒙驁過招。 這話也許有人不信,說穿了其實簡單得很。因為人生自古誰無死?三尺孤墳一坯黃土,千百年來,無人可以避免,一個自然到達人生終點之人,是不會恐懍的。 一個待決之囚的心情就大為不同了,他無時無刻都在被劊子手那迎頭一刀的恐懍折磨著,當他踏上法場之時,精神已經整個崩潰了。 自然,蒙驁並非劊子手,與他過招之人也不是待決之囚。但只要他伸手握上刀柄,與他過招的人,就會在他那無比的煞氣下,而有著待決之囚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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