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南湘野叟 > 驚虹一劍 | 上頁 下頁 |
一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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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煥藝目注一瞥,又道:「當初為了探聽令尊遇害真相,演出一幕被逐牆門的苦肉計,想不到後來真會弄假成真,離開武當山。」 祈煥藝心底激起了一份的咎歉、不安,他不能不把這句話問出嘴來:「玉陽兄,你和采頻二人,是『武當五子』,你師父逍遙子吩咐你離開武當山『演琳觀』的?」 旁邊懷裡抱著晶兒的杜采頻,道:「是玉陽向他師父提出此要求的。」 秦玉陽接口道:「我向師父提出此事時,師父並沒有挽留我和采頻,繼續住下武當山……我知道他老人家有口難言。」 一頓,又道:「不過他老人家在我和采頻臨走時曾說過,包括掌門師伯鶴年子在內的五位長輩,並未將我視作逐出牆門的弟子,但礙于武當門規,不得不如此,我秦玉陽依然是武當門中弟子。」 靜聽著的湘青,接口道:「你們離武當山后,你和你夫人就回瀘州『五福莊』?」 秦玉陽道:「我玉陽一襲道袍外,並無身外之物,瀘州『五福莊』是采頻的老家,有留下钜額的家產。」 他朝祈煥藝這邊看來,又道:「經江湖傳聞,知道陰山『玄蜘教』已瓦解……我夫婦倆想到仇家已除,可以安心回『五福莊』。」 祈煥藝接口道:「後來你倆發現,『五福莊』已給馮森白所霸佔?」 杜采頻恨恨地道:「馮森白太可惡了,他說家父昔年有他之助,才創下這份基業,現在家父去世,留下的財產該是屬於他的。」 「後來你們交手起來了?」祈煥藝想像到會有這樣的情形。 秦玉陽道:「是的,采頻要照顧懷裡的晶兒,無法出手……那個馮森白我相信可以應付得了,只是另外還有個道人,本領十分高強,我不得不敗退下來!」 「道人?」湘青聽來困惑不已:「這又是誰,會和馮森白沆潔一氣,臭味相投?」 祈煥藝聽來亦不禁暗暗稱奇,但沒有接問下去,還是說到剛才那話題上,道:「後來你與采頻,就來這裡惠安城東郊的『山甸鎮』?」 「是的!」秦玉陽把「山甸鎮」他們夫婦倆住的地點說了出來。 祈煥藝緩緩一點頭,道:「馮森白是陰山天幽峰漏網之魚,不容他逍遙在外.跟馮森白一起的,顯然也是江湖中虎獠凶煞之流。」 湘青道:「藝弟弟,跟馮森白一起的是些什麼人,惠安城富貴幫分舵主吳小七,會有回報消息來的,到時咱們就知道了。」 祈煥藝向秦玉陽道:「玉陽兄,瀘州『五福莊』之事,由煥藝和湘青姐姐前去探看一看,到時情形如何,咱們來『山甸鎮』拜訪賢夫婦倆時,再詳細奉告。」 眾人在「迎春樓」酒店一聚過後,秦玉陽和采頻向兩人告辭離去。 黃昏時分,祈煥藝和湘青找來東大街那家「昌新客店」,住進進深後院,一間清靜的客房。 祈煥藝掩上客房房門,湘青又想到那回事上,努努嘴,說道:「又是住的客店客房!」 祈煥藝挽上她纖腰,從下床邊,道:「小姐姐,只要咱們倆影形不離在一起,別說是這幽致清靜的客房,就是亂刹古廟,一樣感到舒舒服服,你說是不是?」 油燈下,湘青一雙秋水般的明蛑,張得大大的朝他看來輕輕「嗯」了一聲,偎進他臂懷裡,呢喃地問道:「藝弟弟,小姐姐說這話,你生氣了?」 「不,小姐姐,藝弟弟不只是現在,以後也永遠不會生你氣的。」煥藝輕輕摟著她。 「真的?」湘青「咭」地一笑:「噯,那孩子好可愛……」 「誰的孩子好可愛?」煥藝見小姐姐突然冒出這句話,無法會意過來。 湘青脆生生笑著道:「就是秦玉陽和杜采頻他們倆的孩子。」 「你喜歡孩子?」煥藝問。 「你不喜歡?」湘青兩眼直直地望著他,似乎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話題。 「我喜歡。」煥藝道:「如果小姐姐替我生的孩子,我更喜歡!」 「你……你什麼時候,你要有個孩子?」湘青問。 「這……」煥藝覺得小姐姐問得古怪、出奇,好一陣子才道:「等我倆拜過天地。」 頓了頓,又接上一句:「當然,最重要的,弑親之仇了斷,以慰老人家在天之靈!」 湘青把臉垂了下來,輕輕道:「藝弟弟,你不想今晚小姐姐把肚子借給你?」 祈煥藝在她臉上吻了下,道:「小姐姐,你永遠是我的小姐姐,不一定要在今晚上……」 兩口子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他們不會感到寂寞的,眨眼間,兩人在「昌新客店」已住了三天。 第三天下午,窮家幫惠安分舵主吳小七,找來「昌新客店」,進入他們客房裡。 吳小七已由少幫主湘姑娘吩咐過,不必行大禮,是以雙手捧上一封信函,道:「回湘姑娘,這是瀘州分舵主送來的『雞毛報』。」 江湖上窮家幫,固然不少是口唱「蓮花落」,手握打狗棒,挨家挨戶求乞要飯的。 可是,其中亦有對名淡浪泊,藏龍臥虎的高手能人。他們雖然棲身窮家幫,一旦俠義門中有事找上,立即雙肋插刀,腦袋腰掛,豁出自己這條命,使這件事有個圓滿的完成。 何況,此番是少幫主諸葛湘青下的諭令。 湘青從吳小七手裡,接過密密封上的「雞毛報」書函,問道:「吳小七,瀘州富貴幫分舵主,他叫什麼名字?」 吳小七垂手回答道:「回湘姑娘,瀘州分舵主叫『範士傑』……嗯,手上很有兩下子!」 「很有兩下子?」湘青道:「你是指範士傑懂得武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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