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南湘野叟 > 驚虹一劍 | 上頁 下頁 |
一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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煥藝簡短的這幾句話,效力可真大,聽進湘青耳裡,一臉陰霾消失。 她微微一點頭,道:「嗯,你我弑親仇人,是『陰陽脂粉判』耿瀆,把此獠除去,咱們公案就了斷了!」 煥藝似有所思,道:「看來此樁公案,還要在明年元宵節之後……」 「這又為什麼?」湘青眨動兩顆星星般的眸子,無法會意過來。 煥藝說道:「耿瀆遁入川境,川省黑白兩道正值水火不相容之際,耿瀆匿入大憝巨梟的翅翼下,如果不將這些魔煞除去……」 他正話到這裡時,發覺有一手掌,輕輕按上自己左邊肩膀。 對面座上的湘青,眼睛張得大大的,一付很意外的神情,指了指煥藝的背後,道:「是你?」 祈煥藝轉過臉看去,現出一付跟湘青同樣的神情,道:「玉陽兒,你怎麼也會來惠安城裡?」 此人穿著一襲文巾儒衫……他那付翩翩的風度中,卻又參入了幾分憔悴和不安。 他是武當山「全真五子」中,逍遙子的弟子,玉陽道人,然現在卻是俗家書生打扮。 當時俠義門中的武當五子,為了探明祈煥藝殺父仇人的真相,不惜使出「苦肉計」,把弟子玉陽道人逐出武當山的牆門。 可是,後來情形的演變,又如何呢? 秦玉陽沒有接下回答,轉身朝上樓廳的樓梯口看去……接著一招手,道:「采頻,來這邊,有老朋友在此地!」 過來一個脂粉淡抹的少婦,臂彎抱著一個嬰兒。 桌座上兩人這一發現,祈煥藝脫聲招呼道:「杜姑娘,是你!」 秦玉陽苦笑了下,道:「現在她已經不是『姑娘』了。」 一指杜采頻臂懷幼兒,又道:「可惜晶兒還在繈褓中,不然要叫你一聲『祈叔叔』才是。」 諸葛湘青與杜采頻,雖然雙方都知道對方,但初次見面,玉陽替她們引見了下。 祈煥藝吩咐店夥添上兩付杯筷,見兩人坐下後,壓低了聲音問道:「玉陽兒,你跟杜采頻已成親了?」 他把聲音壓低,出於心情的激蕩,並非是不讓湘青聽到,其實湘青已經聽得清清楚楚。 秦玉陽自己提起桌上酒壺,替對座采頻斟下半杯,自己倒了滿杯。才回答道:「成親不成親都是一樣,反正是在一起了。」 諸葛湘青向秦玉陽問道:「您和您夫人是路過此地,還是經過這兒惠安的?」 祈煥藝經湘青這一問,突然想了起來,道:「玉陽兒,采頻家在瀘州『五福莊杜園』,相隔此地不遠,你們是從瀘州來此?」 杜采頻帶著錯綜複雜,令人難以捉摸的視線,朝祈煥藝注視了眼,輕輕道,「如今有家歸不得了!」 祈煥藝聽到此話,不由詫然驚了一下,如何有家歸不得? 秦玉陽接口道:「我和采頻現住惠安城東郊『山甸鎮』……」 祈煥藝不等他話落,接上問道:「玉陽兒,你二人如何有家歸不得?」 杜采頻道:「『五福莊』已給馮森白那夥人所占。」 「『馮森白』?」祈煥藝聽到此姓名,顯然不會生疏,道:「采頻,你是指武當叛門弟子,當初耿瀆所設的『玄蜘教』中,列入四大天王之首的馮森白?」 杜采頻點點頭,道:「正是他。」 祈煥藝對這句簡短的回答,聽來並不感到滿意,視線向秦玉陽這邊看來。 秦玉道:「馮森白原是『玄蜘教』教主耿瀆心腹死當,陰山天幽峰之殺,『玄蜘教』瓦解,馮森白流窘來此,以過去與『佛心青獅』杜萊江有深交藉口,把『五福莊』霸佔下來。」 自嘲地苦笑了下,又道:「秦某自認一身所學不錯,卻無法在他們身上取勝,只有退避下來。」 一指杜采頻又道:「況且采頻已有了孩子,我已是孩子的爹爹,就要為了這個『家』打算,能忍就忍下來,不跟人家逞兇鬥狠了。」 「他們?」湘青聽到這二字,不由注意起來,道:「秦英雄,據你知道,『五福莊』除了馮森白外,還有些什麼人?」 秦玉陽道:「秦某認識的,就是馮森白,其他數人本領都十分高強,可是不知他們是誰!」 祈煥藝可能跟湘青有同樣的想法,就即問道:「玉陽兒,『陰陽脂粉判』耿瀆自陰山天幽峰脫身逸走後,會不會匿居在『五福莊』?」 秦玉陽沉思了下後,道:「這情形,玉陽就下甚清楚了。」 湘青視線移向祈煥藝,道:「藝弟弟,在我想來倒有幾分可能……咱們不妨一探『五福莊』動靜。」 祈煥藝問道:「小姐姐,你是說咱們去瀘州『五福莊』一行?」 湘青一笑,道:「不用那麼費事,眼前就有現成的。」 祈煥藝一聲輕「哦」,無法會意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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