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倪匡 > 血掌魅影 | 上頁 下頁 |
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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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千駿一縮身,同時身子一轉,想逃了開去,可是那人的招式卻是異常怪異,謝千駿一轉身間,那只手,也隨之而疾轉了一下! 是以謝千駿仍是逃不過去,一下便被抓了個正著! 而也直到此際,謝千雙才看到抓住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雙拐丐仙莫非是,但他的手中,卻已沒有了雙拐,他五指如鉤一樣地扣住了謝千駿的脈門,喝道:「你且掙扎看看。」 謝千駿連掙了幾掙,不論如何用力,總是掙不脫。 雙拐丐仙沉聲道:「這一手,便是外門擒拿法中,那一招『虎爪龍鉤』中第一式的變化!」 謝千駿自然記得,雙拐丐仙答應傳授自己的,正是一招「虎爪龍鉤」,這時他也知道,雙拐丐仙是要開始傳授自己那一招絕頂的功夫了! 他回頭看了一看,普智大師已走了開去,他連忙點頭道:「那一招,竟還有許多式變化麼?」 雙拐丐仙道:「這一招,共有六式變化,乃是上、下、前、後、左、右。只要你一出招,不論想抓敵人的兵刃也好,身子也好,這六式變化之中,必然有一招,可以使你達到目的!」 雙拐丐仙只不過講了那一招「虎爪龍鉤」六式變化的功用,謝千駿已然聽得如癡如醉,不勝嚮往了! 他點頭不已,雙拐丐仙鬆開了手,轉身向前走去,謝千駿跟在他後面,走進了另一個院子。 謝千駿一進了這個院子之後,又是一十五天,未曾出門,一日三餐,都由一個小沙彌送來,而那小沙彌也是在門口將飯菜放下來就走。 十五天之後,謝千駿已將那一招「虎爪龍鉤」的六式變化,盡皆學會了,當他一出院子之際,只見武當晶道長當門而立,手執長劍。 謝千駿才一出來,晶道長一抖手,將手中的一柄長劍向謝千駿直拋了過來,喝道:「接住?」 謝千駿一把接過了長劍,晶道長一反手,自己又掣出了一柄長劍,道:「跟我來!」 他們又到了另一個院子之中,兩人進去之後,又是一十五天,未曾出門一步,有話即長,無話卻短,話休絮煩,謝千駿在白馬寺中,轉眼過了三個月! 在這三個月之中,他日夜苦練,不但已將五招極厲害的武功招式學會,而且內功也大有進境了! 他最後是從雨叟學那一招「雨點蔽天」,那是一招掌法中兼夾有暗器的功夫,雖為正派人物所不取,但卻極是厲害,令人難防! 雨叟自己,在這一招之中,可以同時發出一十二枚暗器之多,而謝千駿苦練之下,半個月的時間,已練到可以在一掌之間,兼發三枚暗器,那實在已是大不容易之事,頗出雨叟意料之外了! 等到他和雨叟從練功的院子走出來時,恰好是一個月圓之夜,雨叟帶著他,向前慢慢走著。 謝千駿的心中,這時可稱緊張之極!因為這六個奇人究竟要他去做什麼,今晚就該揭曉了! 那究竟是什麼樣的兇險之事呢?謝千駿心中一再地想著。 不一會兒,他和雨叟便來到了一座偏殿之上,月光從門中和窗中射進來,銀輝片片,邱天河五人早已在那偏殿之上等候著了,但卻沒有一個人出聲。 直到雨叟和謝千駿兩人也走進來坐下,才聽得邱天河道:「小兄弟,你該知道我們要對你說什麼了?」 謝千駿的一顆心,幾乎要從口腔中直跳了出來,他竭力鎮定心神,然後道:「是的,我知道。」 邱天河道:「我們要托你去做的事,是要你去見一個人——」這一點,謝千駿是知道了的,普智大師已對他講過。 而邱天河講到這裡,卻又偏偏停了下來,那真是緊張,令人透不過氣來,人人都屏氣靜息。 謝千駿自然也看得出,不只是自己一個人心中緊張,那六大高人的面色,也都微微發青! 邱天河頓了一頓之後,才又道:「那人住在陝甘道上,一個十分偏僻的縣分之中,那是府谷縣。」 謝千駿的心中,陡地一動,因為邱天河和那個被稱為「向姑娘」的少女,都說他的父母是死在府谷縣的,而他也早已打定了主意,一待替六人辦完事後,便立時到府谷縣去的。 但現在,他們要他去的地方,竟就是府谷縣,那不太巧了麼? 他沉聲道:「邱大俠,那是我父母遇難之處。」 邱天河點著頭,道:「不錯,那人,那人住在縣西的一所荒廢已久的大宅之中,那大宅叫作西角大宅。」 謝千駿聽到這裡,腦中不由「嗡」的一聲,他只覺得這許多事情一定有一根線可以串連起來的,但是他卻找不出這根線! 他的父母死了,死在府谷縣西角大宅之前,他的母親在臨死之前,曾留下了遺言,叫他千萬不能踏進西角大宅半步,而如今,六人要他去見的那人,偏偏又是在那西角大宅之中居住! 這一切,難道全是巧合,還是其間有著極大的關連? 謝千駿的腦中,亂成了一片,一言難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我去見那個人,有什麼事?」 風掃落葉邱天河苦笑了一下,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事……」 謝千駿正色道:「邱大俠,我知道身受六位大恩,定然要替你們去做一件十分重大之事,而這件事對我而言,可能十分兇險,是也不是?」 那六大高人一聽謝千駿忽然講出這樣的話來,神色均顯得十分尷尬邱天河乾笑了幾聲,道:「你說得是,只不過吉人天相……」 謝千駿一聲長笑,道:「邱大俠,你不必安慰我,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們,那麼,就算明知兇險萬分,我也是要去的,但只求你們將事情真相告訴我!」 謝千駿這句話一出口,六大高人,人人都長歎一聲! 邱天河一面歎息,一面搖頭,道:「好,你說得好,我們能作成你這樣有血性的男兒,也不枉這三個月來我們所花的一番心血了,只是你得……」 他講到這裡,停了一停,像是有著什麼難言之隱一樣,又向眾人望了一眼,才續道:「小兄弟,你若是信任我們,那就該相信我們不告訴你真相,全是為你著想!」 謝千駿呆了一呆,不明所以,道:「這是什麼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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